手里还拿着于星瀚给的烤肉,明明知道是游戏角色,可是景澄却觉得自己把人家绿了。
“这是谁啊?”于星瀚提出弱智发问。
“大佬。”景澄冷静回答,“你惹不起。”
“怎么惹不起了?我单挑!”痛失白白软软小同桌,于星瀚不愿意重蹈覆辙痛失小澄哥,于是向“狩猎当家”发起了挑战。
1v1,是男人就用男人的方式处理问题。
1分钟后,“今晚我一个打十个”被“狩猎当家”远程轻松碾压。
“他为什么这么厉害啊?”于星瀚开始耍赖,“小澄哥,他是不是开挂?”
“不是,因为他弓手压血量,丝血暴击,你碰他一下他就die,但是他有本事让对手碰不到。”景澄解说完毕,咽了咽唾液,好他妈帅啊操,大神。
此刻,姿态高高在上的“狩猎当家”并没有对“今晚我一个打十个”进行最后击杀,反而冷静地站在对面,杀与不杀对他的意义仿佛不大。
可于星瀚不想死,死了的话刚刚掉落的素材就没法拿了,瑟瑟发抖地打字:[大神,你别杀我,我给你烤肉。]
只见“狩猎当家”发来消息:[小菜鸟你干嘛呢?]
完了完了,此时此刻的景澄心惊肉跳,好奇怪,捉奸感太过真实。
[大神你别生气,我想去密林逛逛,刚好让他带带我。]
狩猎当家:[你当我是死的么?找我!]
[是是是,走走走,小的永远追随你。]
景澄的角色立刻跨越一大步,来到了大神的身边亲密互动,贴着大神跳wave。大神立刻开始往外扔素材,什么好就扔什么,每一样都是于星瀚见都没见过的。小澄哥一个一个往回捡,捡完还跟着“狩猎当家”走了,在这一天,于星瀚彻底见识了社会的险恶,弱者会被打压,还会被人抢走小澄哥。
让弟弟见识了社会险恶的陆辰心满意足,头顶好像没那么绿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明天把于星瀚揍一顿吧。
“我不玩儿了,游戏太伤人了,果然不适合我们小学生。”于星瀚备受挫折,扔下手机往楼下跑,“我去找戴爷爷,呜呜呜……”
哭了?景澄坐在床上,背靠墙壁,先不去哄小孩儿了,面前这个比较难哄,于是撩起t恤拍了一张,p掉小痣给大神发了过去:[大神别生气,刚才那个是个小朋友。]
陆辰同样背靠墙壁,这一回截图保存,但同时心头升起无名之火,明明是景澄掉马但又没完全掉。
他怎么这样啊,居然给游戏里认识的人发腰?万一对面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大色魔呢?
[你以后注意点,都有喜欢的人了就好好追求人家,不要总给我发这种图……万一让你喜欢的人知道了,这多不好啊。]
陆辰发送信息过去,同时将刚才的照片放大观察,他记得景澄肚脐上有一颗痣,估计给p掉了。果然是高级玩家,不留痕迹。
小菜鸟:[不会的,我喜欢的人天天看我的腰,他不管。]
景澄随意回复,网上真真假假,他才不透露实情。掏出兜里的橘子硬糖,这还是中午从陆辰裤兜里掏出来的,大狗狗的裤子里除了藏着福气,还藏着糖果。
陆辰腾地站了起来,胡说!诈骗!自己什么时候天天看景澄的腰了?他根本就没给自己这个福利。
[真的么?我不信。你以后还是不要给我发了,就……平时多给你喜欢的人看看就行。]
陆辰发完翻下床,去找校服裤兜里的那封情书,景澄平时说的那个海王应该就是自己吧?还什么好喜欢大狗狗、想要永远在一起。想不到景澄平日里那么嚣张,说起情话来……就很小鸟依人甜蜜蜜啊。没事,只要他一会儿承认错误,自己就不追究他给游戏大神发腰的事,但是一定要把这件事当作把柄,拿捏他一下。
谁料粉色信封还没翻出来呢,电话响了。
“喂。”是老妈,他瞬间接起,“星瀚在我这儿呢。”
“我就知道他去找你了。”于迎萱听上去根本不着急,“他在干什么呢?”
“妈,现在的情况是你两个儿子都离家出走了,这不值得反思么?”陆辰烦躁地开了一听橘子汽水,只想赶紧翻阳台过去表白,“你不觉得这是你们的教育方式出现问题所致?”
“你怎么和妈妈说话呢?”于迎萱并不认为家庭内部有问题,“我和你爸爸每天忙得死去活来,回家之后发现大儿子没了,现在小儿子也有样学样跟着走了,你们为什么不站在父母的角度考虑问题?”
汽水入喉,陆辰站在窗边。“我站在你们的角度考虑过啊,妈,你就没发现,其实你和我爸都是享受工作的人么?你们不回家,不是工作有多忙,是你们愿意投身事业,你们宁愿在工作岗位上发光发热都不愿意回归家庭,这种性格的人不适合结婚,你们就应该单身拼事业……”
“陆辰。”于迎萱叫了他大名。
陆辰缓了缓,再开口:“而且你们每次叫我大名的时候,都是我说到痛点了。我喜欢组乐队,喜欢音乐,生怕你们觉得这是玩物丧志所以拼了命地学习,结果你们还是要将我这点快乐扼杀在摇篮里。星瀚为什么离开家?还不是因为家里总是空荡荡,没有人陪着他?他能懂什么叫早恋么?还不是因为他想给同学花钱好让同学陪他玩儿?我不会批评他的,因为我小时候也是这样过的,到现在我身边都离不开人。你们有了一次前车之鉴怎么还不知道改变?他才10岁,你看看别人家10岁孩子是……”
“陆辰。”说话的声音换成了陆光齐。
陆辰闭上了嘴,原来于迎萱将电话放了公放。
“你怎么和你妈妈说话呢?半分家教都没有了,是不是?”陆光齐向来霸道,总是不怒自威。陆辰有时候看着亲爹,真害怕自己将来也变成一个他那样的alpha。
“我觉得我语气挺好的。”陆辰收敛了敌意。
“语气挺好就不会把你妈妈气得说不出话了。”陆光齐震怒,语气同样难掩疲惫。
“我现在也气得说不出话了。”陆辰和陆光齐其实是一路脾气,天生硬碰硬,但是也同样吃软不吃硬。可是父与子之间不可能柔软,从他抓周那年抓了一只塑料小鼓开始,陆光齐就开始觉得他不务正业。
“你还说不上话?刚才不是很能说吗?以前不觉得你口齿这么清晰,跟不带嘴似的,出去几天口才见长。”陆光齐这话也不知道是夸还是损,“星瀚在你那里我们就放心了,让他胡闹够了就赶紧回来。”
“我口齿清晰是随你,将来继承你的衣钵,满意了?”陆辰以前还真不愿意和家长掰持,现在一想,这口才可能是受到了别人的影响,能解释清楚就绝不吃亏。
还能是谁?隔壁那个呗。
不等那边回答,陆辰擅作主张结束通话,和爸妈的交流永远那么困难,明明都是说中文,可是仿佛隔着一层空气墙。坐在椅子上生了一会儿气,陆辰将橘子汽水喝完了,再翻出粉色的信封来准备冲过去轻轻掀起景澄的马甲。
这样一想,刚刚的糟糕心情缓解不少,陆辰再一次拿起手机:[小菜鸟,你喜欢的那个人什么样啊?]
景澄正趴在墙上偷听隔壁说话,方才陆辰好像接了一通电话,谈话不是很愉快。现在他也没心情好好回复了:[超帅。]
超帅?原来自己在景澄眼里是超帅。陆辰喜不胜收,重新走向阳台:[那他哪一点最吸引你啊?]
隔壁怎么没声音了?景澄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回复:[喜欢他一头浓黑的头发,整个人甜甜的。]
刚准备拉开阳台门的陆辰忽然定住了。
浓黑的头发?
还甜甜的?
不是自己啊?
居然不是自己?心情犹如过山车跌宕起伏,刚刚心率过速,现在心脏骤停。手已经摸到了阳台门的把手,手臂僵硬地往下垂落,慢慢恢复了原位。
居然不是自己?这不应该吧?陆辰无心再问,坐在床边上开始复盘两个人聊过的蛛丝马迹。
这时,苏御正在家里吃冰淇淋,书桌上摊开一本习题册。手机响起,小鼓槌来电,他接起说:“明天咱们排练的事定了啊,姜老大开车接咱们……”
“苏御。”陆辰声音低冷低冷的,“景澄给你看过腰么?”
作者有话要说:
苏御:我宣布本人和景澄毫无关系!
第33章 疑似情敌也太多了吧
勺子里的冰淇淋还没来得及吃, 苏御一头雾水,只想结束通话。“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好好的一个人自从遇上景澄之后就发病了?这种状况持续多久了?”
“你别打岔。”陆辰说, “你就说有没有吧?”
真稀奇了, 景澄也是高三转校生, 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要不是因为南谨的关系可能连话都说不上。可是苏御此刻想逗逗他:“你没转来之前我和景澄关系很亲密啊, 有几次吧。”
陆辰差点把手里的蓝色玻璃钢笔掰断。“几次?”
“这谁数得过来啊……”苏御编不下去了,“开玩笑呢。说正事了,明天姜鑫开车, 先接余哲再接我, 最后接你, 大概中午吧。对了, 星瀚怎么来了?他这算学习兄长离家出走了?”
陆辰冷漠地笑着,何止是学习兄长离家出走,还学习兄长在游戏里带人。
“喂?喂?听见了吗?”苏御问, 耳边忽然好安静。但是过分的安静也有可能是陆辰在憋大招,没分化的人一般都比较疯,被激素憋的。
果然, 电话直接挂断,随后sts四人群里弹出新消息。
陆辰:[我提议咱们乐队不要贝斯手了, 反正贝斯的声音也不明显。]
余哲:[陆辰你是不是被盗号了?是星瀚吗?星瀚你把手机还给你哥。]
姜鑫:[余哲,我妈刚才说你妈给你定亲了,真的假的?]
余哲:[假的, 我这辈子不婚, 不沉迷纵情,做烟海市最后一个理智a。]
苏御:[就没人关心一下我吗?甜甜的信息素不配上台是不是?]
陆辰:[还有, 鲸屿岛演出服装要重新定做,我要火辣的。到时候把我架子鼓推到最前面。]
余哲:[小鼓槌疯了。]
姜鑫:[如果你分化成omega,我们就宠溺你。]
苏御:[来,给我们看看腰。]
同一时刻,景澄正在屋子里休息,思索该不该过去找陆辰。刚刚和于星瀚玩游戏确实忽略他了,不能只热爱小狗狗,冷落了大狗狗。
狗狗有什么坏心眼呢,对吧?说去就去吧,就在景澄起身的一刹那,阳台上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隔着白色的纱帘不难认出这人是谁。
敢翻自己窗户的人除了陆辰也没谁了。
“你怎么过来了?”明明自己也想过去,见到人了,景澄还拿着劲儿。可是等到他拉开阳台门,整个人愣住。
“给你送点零食。”陆辰说,光着膀子。
上身什么都没穿,青春洋溢的高中生身体展露无余。肌肉并不夸张但是精准凸起,低体脂率的腹肌上几根血管绷着。校裤的裤腰松松垮垮,露着一圈白色底裤的边。蓝色的运动款校服长裤挽至膝盖,结实紧致的左小腿露在外面。
“送零食至于这样吗?”景澄的眼神从他腿上一扫而过,想起了他过于坚硬的大腿,“换风格啦?你以前不是纯欲风吗?”
“没有啊,我一直都走火辣风的。”陆辰将一袋子零食放下,整个人流露出一种刻意的冷峻。他也没有多说,从阳台来就从阳台回去,身手利索,不带走一丝云彩。
等到他走后,景澄从塑料袋里翻出几颗橘子硬糖,含在嘴里,将发热的脸埋进双手掌心。好火辣啊那身材,性感雕塑简直了。
不知不觉间,一股清甜的花香又一次闯入景澄的呼吸,他抬起脸细细分辨,一开始还以为是窗外的绒花,可是多闻几下之后就能确定根本不是。烟海市的人绝对搞不错,这不是绒花,屋子里忽然多了另外一种花香。
奇怪,哪儿来的?
第二天,周六,陆辰睡到自然醒。
弟弟来了自然要和自己挤在一起,只不过他睡觉一向霸道,于星瀚半个身子都快掉下去了。陆辰将人晃醒,于星瀚哼哼唧唧不乐意,他看着弟弟那头黑色的头发,又摸了摸自己的粉毛。
要不要染黑啊?
“陆辰!星瀚!”庭院里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苏御站在楼下大喊,“都给我起床!”
这下陆辰不起不行了,站在阳台上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你们怎么来这么早啊?不是中午么?”
余哲和姜鑫也到了,一个站在树下赏花,一个站在院子里和戴明旭学太极拳。苏御无奈地耸了耸肩膀:“鲸屿岛的演出方要和咱们谈合同,虽然大概率那边会迟到,但是咱们不能晚。”
这样啊,也行。陆辰赶忙回屋洗漱换衣,转眼之间又不知道于星瀚跑哪儿去了,等到他下了楼,自己弟弟正跟着景澄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