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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个月前,戈越曾打击了一个犯罪团伙。
    为了自己的生产资料私有。
    这个团伙贩卖电子毒品,是一种安在后颈的小型电波发射仪,可以刺激大脑产生时而愉悦时而放松的感觉。给她推销的伙计说这是新货,没点高精尖技术做不出来。
    戈越问他卖不卖老货,那寸头小伙撇了撇嘴,把她当成穷鬼,重新整理了心情,服务态度又端正了起来,“老货也多,性价比高,但都是吸入式的,没办法让你爽上天!”
    后来,这个寸头小伙和他的龙头老大一同上了天。
    死的干脆,几乎是瞬间脑死亡。
    戈越占领了贩毒团伙的实验室,重新生产了P57K。她在大脑中构建了机器学习模型验证理论效果,再参考现有的文献库微调自己的身体,一人当上百人使用,成为变化多样的实验品。
    叁个月的时间,P57K被重新改良,并在这间实验室批量生产。
    “工厂里有上百个Omega呢,这几千支抑制剂够用吗?”余尧问她。
    戈越摆弄着手里的胶头滴管,无所谓地说:“我甚至觉得用不完。”
    教堂外,四米高的名人碑雕刻的是皮瑞格涅特教派的创始人,他微微垂首,表现出谦和与慈悲。光斑搭在他身上,紫紫红红,为他的威严镀上一层金箔。
    Omega工厂被炸毁半部,布道人被刺穿吊在教室上空,王室名画被偷,凶手致敬了经典,像是微笑着扭断了教徒的尊严。
    皮瑞格涅特教众第一时间召开紧急会议,数十名訇士端坐在教堂里修长的会议桌旁,主位的神父身穿深红色的长袍,头戴白帽,白色的胡子落到桌面上。
    “神父,到现在政府都没有找到凶手,我们是否要动用教兵?”培养教兵是王室给予皮瑞格涅特神父的特权,政教合一的王国需宗教统治民众,因此国家要保证訇士的自卫能力。
    年迈的神父端坐着,不怒自威,“各位,这个顽固不化的迷途羔羊一定会再次作恶,我在此征求大家的同意,在城内剩余四个Omega工厂秘密加派守卫,待我们抓住她,务必施以净化,我期盼她的皈依,神永远心怀悲悯,敞开怀抱,我们要给恶人机会,也是给自己机会。”
    訇士们表情复杂,他们认为恶徒的冥顽不灵,可又止不住对神明的力量产生期待。北部已被鲜血和痛苦掩盖,他们需要信仰来拯救摇摇欲坠的国家。
    “如果这只羔羊死性不改呢?”一位訇士提出了质疑,“不说刺杀布道人,工厂门口摆放的抑制剂就说明此人已病入膏肓,如果无法药到病除,可能会给教众带来非常恶劣的影响。”
    这位訇士说出了众人的心声,恐怖袭击让他们对神的力量第一次产生了担忧。
    神父坚定道:“没有人能抵抗神的力量,从出生至死亡,它在我们的血液里扎根,为我们提供无穷无尽的养分。”
    “想想那些优秀的长诗吧訇士,为什么优秀的人工智能无法创造这样灵活的长诗,因为我们心中有神明。”
    “神明,无处不在……”
    訇士们被神父的话定了心,他们双手握拳,低声念起了祝祷词,仿佛在清洗自己刚刚的怀疑所带来的不敬。
    戈越从浴室走出来,看到余尧正躺在床的正中央。
    原先那家酒店攻城时被炸毁了,她们赶到另一座城市,犯罪率更高,人员更复杂。战争让南北两界的限制开始松动,南部人少不了来北部找点发财了路子。她们的家乡已经被混乱支配了多年,如今的北部正是滋养她们的土地。
    这间旅馆的老板没了一只眼睛,剩下那只还是义眼,黑眼珠只有一个耳机孔大,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戈越,问:“小姐打算去哪儿?”
    戈越回答:“SSII城。”
    “嗬!那里可多的是Omega工厂啊,你是去签协议的吗?”南部的家庭若想贩卖自己的孩子,都会去工厂签协议做手术取出胚胎。独眼前台也把戈越当成了这样的主妇,同时把她身后玩着游戏、油头粉面的小年轻当成了她丈夫。
    对于这些开黑店的混混,贩卖胚胎的家庭通常不在他们的狩猎范围之内。
    因为这些家庭多数贫穷,也因为“盗亦有道”,不伤害即将成为Omega的种子。堕胎是要下地狱的,顽劣如混混也知道这一点。
    “我没怀崽。”戈越说。
    独眼狰狞地笑了笑,给了她一串钥匙,“只有一间大床房,走廊尽头左转。”手同时伸向桌子下面,按下一个红色的按钮。
    现在,余尧占据了这张大床,他穿着小熊睡衣,胳膊腿都伸展开,摆明了想让戈越为难。
    “往旁边躺点。”戈越推了推他。
    “我不要,我要和你抱着睡。”
    他特别想和戈越赤裸相贴,肌肤连在一起,体温融在一起,可戈越这些日子对他简直称得上是“相敬如宾”。
    他宁可回到过去,她一把把他推到在床,狠狠强吻他的时候,或者把他绑在孤木上,肆意揉捏他脑瓜的时候。
    礼貌能爽吗?能让人飘到天上去吗?这个女人怎么变得这么不懂情趣……
    他研究了很多脑内高潮的技巧,甚至在戈越生产P57K的时候开发了一款软件,专门打通各个脑区的敏感点,就等着某日一展身手,结果遇到这么个“礼貌的木头”……
    戈越叹了口气,挤着床边躺下,结果余尧立马手脚并用攀了过来,把她死死缠住往床中间带。
    “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啊,是不是那次我表现的不好?”余尧把头埋进她的颈窝,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
    “不是。”
    “那是为什么?”
    “睡吧。”戈越闭了眼睛,但余尧依旧不依不饶,他把戈越翻过来,扣着她的两只手腕,两只大眼睛委屈巴巴的望着她。
    “到底是为什么啊!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么亲我,为什么把我带在身边?我们相处的很愉快不是吗?亲热一下都不可以吗?”
    戈越无动于衷,但她还是轻柔地拭去余尧眼角的泪水,“你想要什么?”
    余尧有些赌气:“我要和你做!”
    “不行。”
    “你非要气死我!”余尧掐着她的下颌,欺身去吻她。
    戈越把头歪到一边,也没用劲去推他。但这种拒绝还是让余尧泄了气,他从戈越身上下来,躺在她身旁。
    “你有别的情人吗?”他问。
    “有过很多。”
    “有偏爱的吗?”
    “有。”戈越承认。
    “所以你是在为他守身如玉?”
    “我不为任何人守身。”
    余尧用肘支着床把自己抬起,诚恳地说:“我不让你负责了,你可以和我做吗?”
    戈越淡淡回应:“有些事,你比我清楚。”
    余尧愣住,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
    正当她们沉默之际,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您好,酒店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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