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点头，表示附和。
云凰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实话而已。”
“噗嗤——”
柳清婉捂着嘴笑，身子控制不住的颤：“云姑娘，若是你不介意的话，我和泠姐儿就唤你凰姐儿。”
“甚好。”
女子的友谊来的就是这般简单，三人相谈甚欢，柳清婉的父亲和李氏的父亲是对立面，而丞相则是站在太子那边的，说起来，都和舒贵妃那边不亲近。
“你用的是什么香，怎么这般好闻？”柳清婉动了动鼻子。
云凰轻浅的道：“自己随意做的，若是你们喜欢，改天我给你们做。”
“真的？”柳清婉双手托着下巴：“那可得给我多做点，我得挂在我房间里。”
“好。”
江泠睨着柳清婉：“惯的你！”
柳清婉将身子靠过去，偷笑：“我这不是知道你不好意思，就帮你想说的也说了吗？”
江泠清冷的别过脸，正襟危坐。
“诶——”
忽地，柳清婉晃着六菱纱扇，用下巴指了指御花园的入口：“你们看那个人是谁，怎么这么晚才来？”
第24章 一出好戏
入口，人影款款而来。
白衣飘飘，走得极慢，不是云清又是谁？
她每走一下就要停下歇息会，而旁边则有个身姿娇弱，挺着肚子的孕妇，不用想也知道是静嫔。
众人过去见礼，云凰几人也不例外。
静嫔没有多留，抚着肚子：“无须多礼，你们玩你们的，本宫将清姐儿送到这就走了。”
看起来静嫔是个温婉的性子，脸上也没有舒贵妃那般傲气，并未持宠而娇。
“恭送娘娘——”
将人送走后，诸位贵女们暗中打量云清，少不得要议论，本来云清在贵女圈很受追捧，可最近传出的事，让贵女们都避之不及。
这人都本能的趋利避害。
“姐姐。”云清走过来，像是没瞧见那些看不起她的视线，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意，天真无辜：“姐姐，你怎么都不等我就先进宫了，我可是赶过来的。”
话落，众人看向云凰的眼神纷纷变了。
不等人就来了，不就是在说欺压姐妹吗？又想到方才云凰那般性子，恐怕这云清说的话也是真的。
那么那些谣言会不会也是这位云家大姑娘故意传出去的？
云凰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漫不经心：“妹妹，你被父亲禁足，我还以为你不能来了就没等你，而且这宫宴进来的都是嫡女，你若出现在这，恐怕不太妥当。”
“……”云清仿佛能瞧见周遭鄙夷的目光。
又是嫡庶之分！
可恨！她怎么就不是从主母肚子里爬出来的！不，只要姨娘抬了平妻，那她也是正儿八经的嫡女。
云清很快收拾好情绪，捂嘴娇笑：“姐姐你说的是，只不过静嫔娘娘实在太喜爱我，我这才得了特权进宫赴宴。”
对于这点，云凰并不惊讶。
若是云清进不来那才叫奇怪，不过，云清不动声色利用静嫔将自己的地位提了提，倒是厉害的紧，不过她怎么会让她如愿。
云凰似乎有点恼怒，压低声责怪：“妹妹，这种事你知道就好，何必将娘娘拖下水，到时候别人还以为娘娘仗着陛下的宠爱不遵守规矩！”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到众位臣妇贵女耳中。
是啊，这宴会明明只能是嫡女才能参加，这云清只不过是个庶女，就长得漂亮点，就可以仗着静嫔的宠爱将规矩不放在眼里吗？
那她们又算什么！
想到家里的庶子庶女还要和嫡子嫡女们抢东西，臣妇压了一肚子火气，暗中将静嫔都给恨上了。
这位云家大姑娘倒是个会做人的，还提醒庶妹。
云清怒的气都喘不顺，捏了捏手心才笑道：“姐姐，娘娘只不过是……”
“好了！”云凰快速的打断云清，就好像怕她再说错话似得，安抚她道：“你从楼梯滚下去受了那么重的内伤，不能久站，你过来和我坐在这，待会宴会开始姐姐扶你过去。”
很想骂人！
真的想撕了云凰这张嘴！
她这么说，不就是在变相的承认谣言非虚！
云清脸上青白一阵，难看的很。
云凰使了巧劲，伸手一拉。
“砰——”
瞬间，云清毫无形象的摔在地上，出尘的仙子瞬间染了泥，滑稽的很：“云凰！你干什么！”
“妹妹，你怎么了？我想扶你的，哪知道你没站稳。”云凰无辜的伸着手，从臣妇贵女那边看过来，她就是要扶云清却没扶到，云凰无措的低下头，用云清才能听见的嗓音：“滋味如何？”
云清眸子染上暴怒：“你故意推我的！”
臣妇贵女轻蔑的嗤了声，这个庶女真是小家子气，摔倒了还怪嫡姐。
云凰摇头，心焦道：“我没有。”
“姐姐，刚才我感觉到有人拉我衣裳，我还以为是你。”云清沉默了会，回以一笑：“是妹妹错了，不该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怀疑你。”
“你能原谅我吧？姐姐。”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想倒打一耙，做梦！
云凰笑了笑：“我离你最近，你怀疑我是应该的，不过你的衣裳可能是被勾住了，你看，那里还有你裙裾的丝线呢。”
“清姐儿！”长乐在人后唤了声，朝云清招了招手：“你过来，干嘛和那种人废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相信你摔倒肯定是人为的，而不是树枝勾的。”
说着，朝云凰挑衅的看过来。
后者压根就没搭理她。
有公主搅局，臣妇们散开来，柳清婉捂嘴偷笑，透着书卷气：“凰姐儿，你庶妹还真是猖狂，我家妹妹被我母亲管的服服帖帖的，从不敢大声与我说话。”
江泠瞪她一眼，眼中带了暗示。
柳清婉瞬间明白过来，拍了拍自己的嘴：“看我这张嘴，笨的！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无碍。”云凰摇头。
母亲病逝，谁都不能更改。
——
亭中对岸。
燕九霄斜躺在屋檐，身侧摆着壶好酒，身下还垫着上等如意纹织，他抿了口酒，酒香四溢，入喉甘甜。
“啧——”
斜睨了眼亭中景：“真是一出好戏。”
站在屋檐旁的影二侧目，指尖捻着一朵花，格外骚包：“爷，你是在说云姑娘？”
燕九霄格外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不言不语。
“喵——”盘旋在燕九霄脚边，顶着火红皮毛，长得像猫的小兽叫了声，眼中透出对影二人性化的鄙视。
这么简单的问题居然还问，真是太蠢了！
影二算是看出来了，冷笑道：“叫什么叫，又不是猫还学猫叫，没自己的叫声，你怎么就这么蠢！”
“喵！”小兽直接朝影二龇牙咧嘴的扑过去，彻底炸毛。
燕九霄蹙眉：“聒噪。”
一人一兽，噤若寒蝉。
燕九霄继续抿了口酒，朝旁边扫了眼，去取珍馐美食的影一回来了，快速的递上糕点瓜子。
“爷，皇上找你。”适时，影一提醒。
燕九霄眸子慵懒的眯着，里面闪了一抹冷光：“让他等着去。”
影二和影一：“……”
燕九霄吐出嘴里的瓜子壳，又朝亭中那边看了眼。
云凰不在了。
那些贵女们也都不在了。
没戏可看，燕九霄站起身，拍了拍手：“走吧。”
跟在他身后，影二戳了戳影一的手臂，奇怪道：“你有没有发现爷刚才喝酒没呛到了，‘霉’病是不是好了？”
“啪叽——”
跟前，燕九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在房顶，影一瞬间朝屋顶那个洞看下去。
“爷，你没事吧！”
第25章 心有疑窦
燕九霄镇定的弹了弹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优雅骄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