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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霏霏病得严重,脸颊嘴唇都苍白得毫无血色,即便病弱成这副模样,依旧压不住她的艳色,比秦嬷嬷见过的任何女人都要美。
    秦嬷嬷忍不住赞叹:“这丫头长得实在漂亮,骨相美,皮囊也媚,小腰盈盈不足一握,身子看起来就很软,难怪得太子殿下欢心。”
    秦嬷嬷盯着云霏霏精致娇嫩的小脸看了一会儿,突然“咦”了一声:“只是这脸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魏行可不敢随意瞧太子的人,随口道:“大概是美人们都长得像。”
    “魏公公真爱说笑,就算美人们都长得像,我也没见过颜色这么好,就连女子看了都会心动的。”
    秦嬷嬷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见过云霏霏这张脸,将皇后娘娘吩咐的话转述给魏行之后,便回凤仪宫复命。
    ……
    云霏霏再醒来时,已是翌日傍晚。
    她身子虚弱无力,昨晚的那些记忆却很完整。
    她好像醒来就一直在太子怀中,不论是在侯府落水后,或是回宫的马车上,甚至是在自己的屋里时,太子始终抱着她。
    不止抱着,还亲自喂她喝药。
    ……用嘴喂她。
    还喂了好多好多次。
    她忍不住汤药的苦涩,甚至还吃了太子的舌头好几下。
    云霏霏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因为羞涩,不可抑制地轻颤起来。
    她伸手,想摸摸自己被陆骁亲过很多遍的嘴唇,才意识到自己又被人抱在怀里。
    第26章 不可言說的甜蜜
    云霏霏双颊立时红透, 正想闭着眼睛装死,耳边便响起小宫女的呼喊声:“魏公公,姑娘醒了!”
    她愣了下, 这才发现抱着她的怀抱虽然依旧充满温暖, 胸膛却不像陆骁那般厚实,反而软绵绵的。
    云霏霏睁开眼, 看见榻边的小宫女与魏行,脸更红了。原来抱着她的人根本不是殿下。
    魏行见她脸颊又浮起不正常的红晕, 忧心忡忡地问道:“云姑娘可有哪里不适?”
    云霏霏看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后,微微愣了下。她摇摇头,惴惴不安地问:“魏公公, 我……怎么会在太子殿下的寝间?”
    照顾云霏霏的两名宫女诧异地对看一眼。
    昨晚云霏霏一下马车就晕倒,太子亲自抱着她回到寝宫,东宫一众奴仆都看到了。
    所有人都以为, 云霏霏成功的从一众爬床宫女中脱颖而出,终于让不近女色的太子动了凡心。
    没想到根本不是这回事?
    魏行让那两名小宫女退下,这才笑吟吟道:“太子殿下对云姑娘这么好, 云姑娘难道真的不知道, 自己为何会在殿下的寝宫吗?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
    云霏霏落了水, 又病了整整一日,虽然醒来了, 人依旧很虚弱,本就苍白的小脸听见魏行的话, 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魏行看云霏霏泫然欲泣的脆弱模样,眼皮重重跳了下。
    他可算是明白太子殿下为何会动心了,如此美人,当真是我见犹怜。那双欲语还休的美人眸, 任谁看了,都要陷进去。
    魏行瞬间就心软了,心想太子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当下便要唬弄过去,云霏霏却道:“魏公公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太子殿下看似冷漠,实则宅心仁厚,爱民如子,待下人亦是极好,就是……就是殿下实在太过温柔了,才会让以前伺候他的那些宫女姐姐们都误会了。”
    云霏霏小心翼翼地看了魏行一眼,气若游丝地说:“魏公公应该多劝劝殿下,不能对谁都这么好。”
    魏行听得目瞪口呆。
    他完全没想到云霏霏是这么想的,也终于明白为何殿下都这般明显了,这小宫女却始终无动于衷。
    感情这丫头根本还没开窍呢!
    魏行突然觉得太子有点可怜,好不容易开窍了,结果人家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
    “我会劝殿下的。”
    “那我能回自己屋里了吗?”
    魏行摇头:“是殿下将你安置在这儿的,要是他回来发现你不见,咱家可就惨了。”
    云霏霏失望的垮下小脸。
    其实她心里隐隐约约知道,陆骁对自己是特别的,只是她总是下意识逃避,下意识帮陆骁或自己找借口。
    云霏霏从小就发过誓,宁为寒门妻,不做富家妾,就算太子真的对她有意,她也无法做出任何响应。
    做妾有多委屈,她最清楚不过,就像阿娘。阿娘是个傻子,根本不懂得耍心机,也不会争宠,可侯府里的姨娘们依旧将阿娘视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后快。
    云霏霏知道,自己若喜欢一个人,没办法做到不争不抢,可她不想一辈子跟人争风吃醋、勾心斗角。
    她不过是侯府庶女,而且还不受宠,就算太子现在对自己感兴趣,那终究只是一时新奇,太子不可能一辈子只看她一人。
    更何况,太子还会迎娶太子妃,还会纳其他家世好的名门嫡女当侧妃,还会有数不清的妾室,她一个小小庶女,要怎么跟她们争?
    侯府的妾都这么难当,太子的侍妾她更不敢想,只要陆骁一天没说破,她便会继续装傻下去。
    她与陆骁,是永远也不可能的。
    云霏霏心脏突然绞痛。
    她与陆骁云泥之别,这是早就知道的事实,却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自己无法响应陆骁心意,便难受得厉害。
    这是怎么回事?
    她开始分不楚梦境和现实了吗?
    魏行见云霏霏突然痛苦的捂着心口,甚至蜷缩起身子,冷汗涔涔,不停发抖,不由大惊失色。
    “李贵,快,快去请刘太医过来!”
    太子要是知道他把人给顾成这样,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陆骁正带着人满京城寻找惠嫔,暂时扒不了魏行的皮。
    惠嫔被掳走没多久,皇上就下令封城,御林军统领谢肆亲自带着大队人马四处搜捕,却一无所获,哪怕后来陆骁与他会合连手,几乎将整个京城都翻过来也一样。
    酉时刚过,夕阳西下,谢肆与陆骁、左右金吾卫等人再次会合。
    “真是见了鬼!”
    武侯府内,贺烺来到桌前,倒了杯茶,一饮而尽,他一身正红底绣金官服,阳刚英俊的脸庞写满疲惫。
    负责护送惠嫔的金吾右卫指挥使,昨日就被撤换,如今的右指挥使是临时提拔上来的,即便景帝派了太子过来坐镇,贺烺依旧挑起大部分重担,他已经一天一夜没阖过眼。
    “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居然连人影都没有!”贺烺浓眉拧成一团。
    “此事确实诡异。”谢肆上挑的凤眸扫过贺烺,随后定在陆骁脸上。
    “师父,”陆骁虽坐在上首,对谢肆的态度却十分恭敬,“依我所见,惠嫔早就被那群暴徒带出城。”
    “不可能!”贺烺舔了舔嘴唇,神色倨傲,“出城都有纪录,惠嫔的装扮那么显眼,那张脸张扬娇媚的面容也十分好认,若是出城,城门郎不可能毫无所觉。”
    陆骁冷漠望着贺烺:“那贺指挥使说说看,要是他们没有出城,人藏在哪?”
    谢肆安静的听着师兄弟两人争执,乌黑深邃的眼眸始终看着陆骁。
    他身形高大,俊美的面容威严而冷峻,周身充斥着铁血寒气,哪怕只是随意站在一旁,亦极具压迫感。
    直到争执告一段落,谢肆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太子殿下真认为暴徒已经出城?”
    陆骁迎视他的目光,故作迟疑地皱了下眉,微微颔首:“十有八`九。”
    谢肆无声望着太子,黑眸似冰似雪,令人望而生寒。
    几人还休息不到一刻钟,贺烺便起身活动筋骨:“肯定还在城里,我继续去找!老子非得找出来给你们看!”
    他刚提起配剑,斥候便急匆匆跑了进来,跪倒在地:“报!启禀太子,哨楼于北城门附近的草市发现惠嫔娘娘踪迹!”
    “老子就说了,人肯定还在城里!”贺烺话还没说完便提剑冲出门,驾马长扬而去,一贯的潇洒不羁。
    陆骁不疾不徐起身,亦要跟上,却被谢肆拦下:“太子殿下从昨日开始便心不在焉,判断连连失误,您,是故意的吗?”
    陆骁不到五岁就跟着谢肆习武,师徒二人向来有话直说,听到谢肆的话,陆骁并不觉得被冒犯。
    “师父误会了,”陆骁眉眼微垂,俊美昳丽的脸庞终于露出一丝疲态,“我心中有事牵挂,这才会频频走神。”
    谢肆看着他的目光充满审视,却不再开口。
    惠嫔确实被找到了,但她失踪了一天一夜,最后还被扒光衣服扔在人来人往的草市,哪怕完好如初的被送回宫,惠嫔被暴徒强占一事也传得满城皆知。
    只有惠嫔知道,她根本没有被强占。
    “本宫被那些暴徒掳走之后,就被关在一处密室。他们将本宫的嘴巴堵住,四肢牢牢绑在铁柱上,饿了一天一夜之后,便又将本宫放出来了!”
    陆骁与谢肆见到惠嫔时,她已经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只是神情有些颠狂。
    “太子,本宫是清白的!你一定要跟皇上如实禀报此事!”惠嫔双目赤红,见太子神色冷淡,愣了下,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哈!是我傻了,你是皇后的儿子,怎么可能帮我!”
    惠嫔改抓住谢肆的手臂,重复刚才的话。
    “娘娘放心,下官会如实转述的。”谢肆眸光微闪,神情却与太子同样威严冷漠,“来人,扶惠嫔娘娘上马车!”
    惠嫔如何,陆骁的确不在意。
    前世惠嫔和荣贵妃派了那么多侍卫,意图凌`辱云霏霏,逼她投井自尽,他也因此成了瘸子,如今他只是让她尝尝被`羞`辱的滋味,已经算便宜了她。
    陆骁对付敌人,向来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她们的手段实在太过腌臜下流,陆骁还不屑用那种方式对付一个女人。
    他有很多法子叫惠嫔与荣贵妃生不如死,这不过是梦魇的开端。
    ……
    云霏霏心口绞痛之后,便又昏睡过去,好在太医说她并无大碍,魏行这才捡回老命。
    陆骁回到东宫时,已经将近子时。
    他沐浴更衣完毕,便将魏行叫到跟前,详细询问云霏霏的状况。
    魏行不敢隐瞒,如实以告,包括他跟云霏霏的对话。
    青黛和杜若虽然领了罚,暂时下不了床,但是魏行知道东宫还有其他暗卫,隐而不报只会更糟。
    陆骁听到魏行试探云霏霏的那些话,还把人吓晕过去,平静的脸庞终于浮现一丝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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