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
老爷子没回答他的问题，轻哼一声，背过脸去，后脑勺对着他。
慕晋北哭笑不得。
漫不经心朝二楼走去。
烁烁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时念也在？
到海城后的第一天，晚上8点半，烁烁准时打开手机，点开微信。
“妈咪呀，你到了吧？”
“乖宝贝，妈咪上午就到了，现在已经在酒店安顿下来，都安排好了呢。”
母子二人正在聊天的时候，慕晋北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出现在了镜头里。
时念没想到他会突然过来，怔了一下，话说到一半，没再往下说。
烁烁不知道身后站了人，看妈咪话只说一半，便叫她：“妈咪呀，你怎么不往下说了？”
时念回神，忽略掉那个男人，继续跟儿子聊天：“哦，没什么。”
“对啦，现在快9点了，烁烁该睡觉啦，今天就聊到这里，好不好？”
对待儿子，她永远都是笑眯眯的，且极有耐心。
慕晋北看到视频镜头里笑眯眯的女人，墨眸微沉。
在孩子即将挂断视频前拿走了手机。
“不在江城？”
时念看到突然出现在镜头里的男人，冷哼一声，什么都没有说，果断挂断视频。
慕晋北看着漆黑一片的屏幕，皱眉。
烁烁看他拿着手机，面色不悦，没去招惹他，乖乖钻进被子里，躺下睡觉。
慕晋北先是在时念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如今连儿子也不愿理会自己，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
“慕景烁！”
孩子已经躺下，扭过头来看他一眼，又扭过去，闭起眼睛。
男人却是粗鲁的掀了他的被子：“起来！”
孩子不情愿的坐起来，小嘴噘得高高的：“就会欺负小孩子！”
老爷子虽然人在楼下，却一直关注着楼上的动静。
原以为那个冷面冷心的孙子这会儿上楼，能跟时念说上几句话。
谁知道……
那孙子有火没地方撒，竟然对他的小曾孙大吼大叫。
拄着拐杖匆匆来到儿童房，把烁烁搂进怀里。
“你那么凶做什么？”
原本，烁烁并没有哭，但……
有了老爷子撑腰后，小家伙突然哭起来。
“爸爸是坏人！”
“爸爸好凶！”
慕远山心疼小曾孙，搂着孩子哄：“烁烁不哭，曾爷爷教训他！”
抬起拐杖在慕晋北腿上敲了一下：“还不滚？！”
“吓坏我的小金孙，你赔得起吗？”
慕晋北心情烦闷的下了楼，拿出手机，拔打时念电话。
嘟嘟……
尽是盲音。
他又被时念拉黑了。
男人仰倒在沙发里，望着天花板，神情寂寥。
不大会儿，又重新坐起来，拿起老宅的座机拔电话。
时念刚刚和烁烁视频完，正要洗澡，突然看到老宅的电话号码在手机屏幕上闪动。
心下一喜，急忙接起。
“宝贝，你没睡觉呀？”
语气极尽温柔，甜的让人发腻。
慕晋北听到这样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母子，这是联起手来在气他吧？
“是我！”
“慕晋北！”
第21章 画风不对
时念听到慕晋北声音的那一刻，耳朵“嗡嗡”作响。
她以为电话是烁烁打来的，接起来才知道：是那个让她又爱又无助的男人。
深吸一口气，先前的温柔与温和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疏离。
“慕总裁，找我有事？”
既然要离婚了，就应该有个离婚的样子。
思来想去，这样称呼他最好。
慕晋北被她这样疏远的称呼狠狠噎了一下。
喉头滚动。
咬着后糟牙才没让自己朝她大吼：“你不在江城？”
时念淡淡“嗯”了一声：“怎么？离婚证你办好了？”
“如果是想告诉我这个的话，直接快递给我就成。”
她这副不痛不痒的态度彻底惹怒慕晋北。
男人登时变得凌厉起来：“好啊！”
啪……
恶狠狠挂断电话。
那个女人，到底要闹哪样？
他这几天都没有陪着苏青禾，天天在公司加班，她还要怎样？
挂断电话后，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脚还没踏出那道门，又收了回来。
回到二楼，睡在烁烁隔壁。
―――――
时值冬日，万物凋零，天地间最多的就是灰色。
而在慕家老宅，老爷子养在别墅天台的花却开的正好。
花团锦簇，处处飘香，自成风景。
这会儿，爷孙两正在下棋。
老爷子看着心不在焉的孙子，重重喊了一声：“将军！”
慕晋北这才回神，看他一眼，重新走了一步。
老爷子看他那副模样，忍不住道：“心思不在这里，就是再陪我下一百遍，也还是你输！”
“搞得像我胜之不武一样，真没意思！”
慕晋北放下手里的棋子，看向他：“看不出来我故意让着你？”
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切！你哪有这么孝顺！”
“哪天不气我，就是我烧高香喽！”
“看你这心神不宁的样子，为了时念？”
慕晋北没有接话。
在爷爷跟前，他无所遁行。
老爷子意味深长看他一眼：“慕晋北，爷爷告诉你：喜欢就大胆去追，告诉她你喜欢她！”
“不喜欢，就老老实实跟人说一声对不起，好聚好散！”
“没见过像你这么磨蹭的，半点儿我们慕家人的风采都没有！”
他很喜欢时念那丫头，奈何……
孙子不喜欢。
就像时念说的那样：强扭的瓜不甜。
与其两个人都痛苦，不如分开。
所以，他现在也看透了，不再逼着两人在一起，而是尊重他们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