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不知道这人想做什么,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肢体接触,卯足了劲儿推他、拍他的手。
可是……
那人跟就感觉不到疼似的,无论她怎么拍打,都没有放开她。
就这样,被慕晋北拉着,一路来到走廊尽头。
走廊尽头有个很大的窗户,可以透过这里看外面的风景。
时值冬季,外头一片青灰,只有冬季的凋弊和萧条。
慕晋北在窗边停下来,幽深的眸子紧紧锁着她的眼。
时念重获自由,活动着被他攥得发疼的手腕。
垂着头,并不看他。
“慕总找我有事?”
如果不是老爷子生病,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和这个男人见面。
因为时时刻刻牢记两人已经离婚的事,跟他说话的时候,也极尽冷漠与疏离。
慕晋北张了张嘴。
明明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却……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总觉得那些话太过矫情,不应该从他嘴里说出来。
这段时间,每次回半山别墅,面对空荡荡的房子,他总会莫名其妙想起时念。
想起她的笑,她的温软,还有她在他身下时的娇吟低喘。
明明讨厌那个女人讨厌到骨子里,却总在不经意间想起她。
六年前,她说喜欢他,想要嫁给他,强势闯入他的生活里。
六年后,她想要离婚,又强势从他生活中退出。
把他当什么!
看着她如今这般疏离冷漠的态度,他突然笑了。
“假的!”
“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丢下这句话,匆匆转身。
离开。
时念被他这句话搞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冲过来,挡住他的去路。
“慕晋北,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骗你什么了?”
男人居高临下望着她,眼底是透骨的冰寒。
“嫁给我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昔日誓言和种种浮过脑海,时念只觉得荒唐。
“当我没问!”
转身就走。
转身之际,忍不住骂了一句:“慕晋北,你他妈就是个神经病!”
那人却是抓住了她的手,用力一带。
时念失去重心,直直扑向他怀里。
男人乘机按住她的腰,将她死死攥在怀里。
“对!”
“我他妈就是有神经病!”
不给时念开口的机会,铺天盖地的吻朝她压过来。
没人知道,这些日子他是怎么过来的。
时间如何一寸一寸爬过他的心脏,只有他知道。
时念被动的承受着他狂烈的吻,气不打一处来。
抬脚朝他的脚尖重重踩过去。
“丝……”
慕晋北吃痛,不得不放开她。
时念乘机逃走。
不远处,苏青禾看着这一幕,气得五官扭曲。
“妈!弄死时念那个贱人!”
“只要她活着,慕晋北就不会跟我结婚!”
―――――
对于时念来说,离婚后的生活是充实又忙碌的。
除了每天接送烁烁上学、上下班之外,她还报名了一个打字班,苦练打字。
肖瞳看着脸上笑容越来越多的她,由衷的替好友感动高兴。
“念念,离开慕晋北之后,你越来越优秀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由此可见,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句话是多么的刻骨铭心。”
时念正在厨房准备晚饭,侧过脸来看她:“你呀!胡说什么!”
“我和慕晋北走到这一步,那是因为没有爱情。”
“你看街上那些满头白发还手牵着手的爷爷、奶奶们,不都白头到老了吗?”
“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不幸,就否决所有幸福。”
尽管她的爱情一点儿也不美好,但她仍旧心怀希望。
爱情是美好的!
肖瞳说不过她,扭过身去找烁烁玩。
时念的手机响起来。
“念念,你终于接我电话了!”
听到那个声音,时念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着白。
“别挂电话,如果你敢挂断,后果我可不敢保证!”
时念吞了吞口水,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接电话。
“你想怎样?”
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是她一生的恶梦。
“我想怎样?你不是知道?”
时念脸上血色褪尽,看看外面在和烁烁玩的肖瞳,关好厨房门。
不让自己的声音传出去。
“我不知道!”
“还有!我跟慕晋北离婚了!我净身出户,什么都没有!”
因为情绪激动,说话的时候,声音不自觉抬的很高。
那个熟悉、折磨了她半辈子的声音,已然成了她心底最深的恐惧。
明明怕的要命,也只能咬着牙面对。
时允之的声音像恶魔一样,透过无线电波清晰的传到她耳朵里。
“哦?和慕晋北离婚了?净身出户?”
“时念,你骗谁呢?”
“慕晋北那么有钱,怎么可能不给你钱?”
时念紧紧握着手,指关节咯咯作响,逼着自己坚强。
“我没钱!一分都没有!”
时允之突然笑了,那样的笑,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行啊!没钱,那咱们就没钱的玩儿法!”
“你也不想那些照片……”
时念生怕他再继续说下去,立刻打断他:“我这里只有三万!”
“三万?你不觉得太少了吗?”
“四十万!明天下午给我!”
时念只觉得头疼:“四十万,这么短的时间,我上哪里给你弄?”
“我不管!”
“如果明天下午4点钟,我没有看到钱的话,后果你知道。”
不给时念讨价还价的机会,对方匆匆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