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博取兔绒太太的信任,江淇文最近的彩虹屁越来越熟练,感觉可以当场开班教学了。
不过有几次他也险些暴露。
比如他照例在询问口味的微博里随意水了一条:
“最喜欢榴莲味!太太啾咪(*^_^*)太太选的什么都好吃~”
结果往回翻到那条一看,尼玛,竟然没有榴莲味。
吓得他赶紧改了一条。
再比如最惊险的,他太太叫惯了,居然在现实生活移形换影,上次狭路相逢,差点张口就来。
一个“太”字喊出口,两人都愣在原地。
他急中生智,一展歌喉,为太太献歌一曲《咖喱咖喱》。
“泰国,新加坡,印度尼西亚——咖喱,肉骨茶,印尼九层塔——”
然后哼着歌从他身侧走过去。
好消息是,在他的力挽狂澜下,场面得到了控制。
坏消息是,自己sb的名号应该是在他心里坐实了。
这样的日子真可谓是呕心沥血卧薪尝胆,这期间太太也高产似母猪,在相继塌了六七八九个房子后,在他被太太翻牌,甚至与评论区老粉打成一片后——
时机终于成熟了。
是时候,脱粉回踩了。
这天上午的选修课只有柳生没有,是个好时机。点了名后,他假装上厕所,丧心病狂地直接翘了这节课,回寝室去找柳生,打算当面欣赏一下他被铁粉回踩的反应。
可出师不利。他向外一开门,没等进去,柳生竟然踉跄着跌过来,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他雄赳赳的气焰顿时吓没了一半。
只见柳生戴着个灰色丝质眼罩,稍稍后退一步,抢先道:“你别说话。”
他还是那套最常穿的卡通睡衣,可那语气懒散却又不容拒绝,状态气场全开,毫无之前的懦弱形状。
“过来。”
江淇文被震住了。他真的没说话,向前迈一步,把门带上了。
柳生连眼罩都没摘,伸出手把手指在搭他肩膀上,描摹着向下滑,轻佻而慵懒。
江淇文浑身紧绷,紧张得直吞口水。
滑到胸肌时,他突然把手收回去了。
“是江哥啊。”他像是如梦初醒似的,语调一下子冷淡下来。
“你翘课了?”到这句时,已然恢复了以前弱弱的语气。
他自顾自把眼罩摘下来,看着发愣的江淇文,“抱歉啊,戴眼罩找找灵感。”
被调戏了,还被一笔带过了。
江淇文炸了。
他下意识愤愤道:
“不是,你找灵感看片去啊?”
柳生正走回自己位置,听到这句,停下来回头看他。
“那个,”
江淇文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马磕磕绊绊地解释,“我说、你、你写新闻稿就该多看纪录片,自己空想哪能行。”
柳生从鼻腔里懒懒应了一声,回到座位开始码字了。
第5章 小——帐——篷——
【柳生】
每周这天只有自己没课,整个屋子都属于自己,正是他所有文的灵感爆发期。
最近自己正想写一个斯德哥尔摩主题的文,正带着眼罩在寝室来回走找盲眼的感觉,结果走到门边上,室友竟然翘课回来了。
自己正沉浸在天马行空之中,再加上视觉障碍,一下子竟然没能从代入的角色出戏。
好在室友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希望他在寝室消停呆着,别出声。他叹了口气,开始码字:
晕。好晕。
一片黑暗中,我睁开眼,还是一片黑暗。只有睫毛刮擦布料的阻尼感。
我被绑架了。
其实这件事情,我并不意外。
最充分的原因就是,我是个渣男。
我能在条理清晰地安排我的每一个空档,记住所有女孩子的姨妈期并每月统一编辑文案定时发送,社交软件里备注没有名字,都是城市加年龄加性格编码排列,两个大列是已奔现与未奔现穿梭于各种鱼塘之中肆意妄为。
谁说的爱情就像沙漏,心满了,脑子就空了。
这些姑娘们前赴后继地来,又前赴后继地走。我曾经沧海,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不是掌管七大洋的海王,我只是一个讲求驯服的捕手。
太过开朗的女生我一般都不会直接下网,因为她们的世界纷繁多彩,不太容易控制她们的情绪。只有那些小心翼翼的,说一句必带表情包生怕显得冷漠,字句都要斟酌的女生,我就会在脑中进行高亮标记。
这种女孩都又清纯又善解人意,你忙她也不会无理取闹,真发现蛛丝马迹,也不会立刻分手警告。
最主要是,好骗炮。
但是没想到,内向的女生居然也有病娇的潜在危险。些许是我一个走眼,没看出撒娇之中闪着刀光剑影的占有欲。
于是,我被绑架了。
我躺在床上,双手被绑在床头,眼睛被也蒙起来。经过我快抽筋的脚趾摸索后,这是一个被罩着笼子的床。
第一个信息是,我就算挣脱手上的麻绳也无法逃出生天。
第二个信息是,它可能就是为我准备的。我在她眼里,大概像一只金丝雀,为她所占有的艺术品。
我只有这两个信息,因为她并不说话。无论我怎样求她开口,她都只是把饭喂到我嘴边。
我真的猜不出来,与我有仇的女孩儿太多了。
就算告诉我她的名字,我也得想一会儿。
是72d虎牙酒窝的秋秋?还是80b齐刘海的晨晨呢?
但还是得想。我制定了一个小小的目标,在下一次喂饭时,我要拼尽全力争取一个拥抱。她绑架我还不是因为喜欢我,不说话也肯定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喜欢。只要她抱我,我就能感受一下她的罩杯,唤起我的物理记忆。
经过我不懈的努力,终于,她肯抱我了。
我拼命感受,大脑却陷入死机。
没有胸。
也不是哪个对a的的妹妹。
没有胸,但是有胸肌。
这是个男人。
更要命的是,他在吻我。
……
6.【江淇文】
江淇文打了声招呼,说他逃课为了睡觉,不打扰他,就上床了。
上床下桌的构造,他透过短栏杆,俯视对面正在码字的柳生,思绪翻涌。
他知道这弟弟有两副面孔,但今天是另一种情况。
柳生带着眼罩气场全开地叫他江哥。
柳生摘下眼罩,立刻气势全无,开始软软地解释,露出一双由于不适应光线眯起的、沁出薄泪的眼……
可以了,停。
虽然领略过两副面孔,但这次他并不奇怪。柳生似乎也是个感性的人,一涉及文学就疯魔,跟上次与他讨论鹿角时的状态差不多。
不提小鹿还好,一提小鹿他突然想起,上次他看硬了的事……
不是,他就纳闷了,他每天都码h文,用意念这样那样的,需求岂不是很多?
你说他每次一个人码文时,会不会经常一边码文,一边……嗯……咳。
他故意发出深重的呼吸声,以降低警惕。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自己真的快睡着了时,他才在对面放水杯在桌上的沉闷声里缓过神来。
喝水了。难道是口干舌燥……
他在偷窥的道德困境与好奇心选择了后者,一边骂自己,一边像个变态一般掀起床帘的一个小角——以他的角度向下看时,正好能看到他的侧面。
他有所收获地,看见那人还在疯狂码字,但松垮的卡通睡衣藏不住事儿,米老鼠图案下面多了一个小帐篷。
他自己似乎也察觉了,低头看了看。
江淇文顿时紧张。
就当他天人交战之际想要放下床帘时,出现了魔幻的一幕。
他急不可闻地喘了口气,似乎有些难耐。他用大腿根悄悄蹭了蹭,然后……
然后小帐篷消失了。
江淇文手指脱力,放下了床帘。他盯着天花板,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