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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平心而论,我确实想对他图谋不轨。
    他身上真的好香,是洗衣粉和肥皂的干净味道。他的头发清爽又有光泽,他笑起来有两个很好看的酒窝。最重要的是,路易同学的手指真的好粗。
    虽然这么评价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同事有些变态,但是我实在是忍不住想:路易真的看上去非常的器大活好。
    单身久了,真的是路上一个男人多看我一眼,我都开始在心里琢磨我俩生的孩子会长什么样。
    “抱歉抱歉。”我一边闪开让路易出来,一边继续一脸花痴地盯着他那张帅脸,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清香。
    我高渐渐就是女流氓了,怎么着吧,反正两个月实习之后谁也见不着谁。
    然而第二天,药劲儿过去,我清醒过来了,深感自己无法做人。
    更闹心的是,这个一看见路易就往黄色方面想的毛病完全没有顺势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这个实习其实颇为清闲,除去每周五有个大实验,大部分时间我只需要每一小时去操作一下仪器。于是,我把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花痴路易上。
    我不知道别人追人的时候都干啥,反正我的表现就是,第一:使劲儿送秋天的菠菜,没事就盯着他笑得瘆人;第二,每次他给我讲怎么分析数据,我都凑上去腿贴着他的腿,趁着他用鼠标摸摸他的手,或者干脆趴在他电脑前撅着屁股对着他,刻意展示我辛辛苦苦练出来的蜜桃臀。
    总之,就是他可以举报我职场性骚扰的程度。
    彼时我还出于封建迷信,觉得我命中注定的未来伴侣是我那位远在英国、性取向成谜的gay蜜,对于路易便只是一种能睡则睡,快点趁实习期间搞定了之后再跟别人认真谈恋爱的态度。心一急,勾引他起来便特别用力过猛。而这位朋友则岿然不动,态度甚至有些冷漠,每天跟另一位实习生小姐姐玛乔丽说话的次数比跟我说话要多多了,搞得我心里发痒,抓心挠肝地想睡他。
    但除了想睡他以外,我对他本人其实并不太了解。
    大概是实习的第二还是第叁天,我俩闲聊的时候,我忽然说:“我觉得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点自恋啊,没事就很喜欢分析自己那种。”
    路易有点惊讶:“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你跟我前男友挺像的。”——其实是某一任炮友,我刻意模糊了一下信息。“他是水瓶座,跟你说话方式挺像的,长得也有点像,他这个人就很自恋——所以我怀疑是不是相似的人性格都差不多。”
    路易无语地回答我:“我也是水瓶座。”
    另一日,我吐槽一个实验要十分钟,连着来二十五轮就要四小时十分钟,怕是要累死人。路易听到掐着手指算了一下,道:“二百五十分钟——还真是四个小时十分钟,你算得还挺快的。”
    我回答:“因为我们中国人数学好。”
    “我数学也很好,只是我不能心算,必须要写在纸上才能快速算出结果。”路易有点急了,跟我解释了半天,大概中心结论就是:他真的数学很好。
    当时我心里想:不能心算,在我们中国人看来就是数学不好的意思。
    于是我对他的了解便停留在:水瓶座,与我同岁,大概生日也差不了几天;数学(按照法国人的标准)非常好,英文(按照正常人标准)有点烂;抽烟;和安倍晋叁患有同一种慢性疾病。
    想要再了解一些,总归还是要出去约个会的。但是怎么找借口邀请他出去呢?
    恰逢某一日,同一栋楼里实习的研究生同学喊我出去喝酒,我于是问路易,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门喝一杯。
    没想到这位路易同学当场拒绝不说,还给我来了一番长篇大论演说:
    “我这个人不太喜欢跟一群人出去聚会,我觉得人太多了谁都听不清谁说什么,不利于大家互相了解。我更喜欢一对一跟人出去玩。何况你朋友我根本都不认识,你们说不定会说中文,我在旁边听不懂太尴尬了。”
    我忍不住当场翻了个白眼:“谁跟你说我朋友是中国人的?你这也太刻板印象了吧,我就不能有法国朋友吗?”
    说到这里,我忽然灵机一动,又补了一句:“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看见我首先觉得我是一个外国人,这叫预先偏见。你想象一下,我如果看见你想到的不是你是我同事,而是你是个我想睡的小帅哥,你乐意吗?”
    路易显然没想到我会忽然提出这么一个论据,我明显感觉到他原本组织好的辩论卡在了不知道哪里,结结巴巴半天,挤出来一句:“那我可能挺高兴的。”
    ……有门儿!!!!
    我心里乐开了花。毕竟对于我等女流氓来说,男人不拒绝就是默认。路易这么说,怕不是郎情妾意吧!
    这番不知道何处来的自信让我笑得越发臭不要脸。你来我往几句之后,路易又重复了一遍:“今天我就不去了,我不喜欢跟一群人一起喝酒,尤其是我不认识的人。”
    “你的意思就是想单独跟我喝酒呗?”
    我坐到了他的办公桌上,用一副“我懂你”的眼神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街边小混混调戏良家妇女的坏笑。
    事到如今,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我想泡他了。
    路易倒是没脸红,只是显然有些惊讶,偏偏却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可以啊,我没问题。”
    声音都比正常讲话高了一个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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