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南欢拿起电话，也没发短信，直接打了个视频电话给戚浔。
“你在哪？”
戚浔看到大小姐三个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时，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这种预感在南欢开口连装都懒得装亲密地叫他“小浔”时达到了顶峰。
他看着手机屏幕里气鼓鼓的少女，看她身后的背景大致推测出她目前是在车上，脸上的妆倒是画好了，但发型和衣服都和出门前一样，没有半分改变。
戚浔猜测大概是做造型的时候出了事，不然南欢不会顶着这个半成品就上车。
“还在家里。”戚浔斟酌着语气，尽量不让自己成为点燃炸药的那点火星子。
“那正好，你现在去我的衣帽间。”发生了会所里的事情，南欢当然不会再信任美容会所，想来想去还是她的衣帽间里那些衣服最为靠谱，既是当季新款，又是独一无二。
对于南家这种世家，给南欢安排到衣帽间也是寻常服装店比不上的大小，进去和逛街没两样，基本生不出什么旖旎的心思。知晓这一点的戚浔听到南欢的指使只是诧异一瞬，就接受良好地应下了。
他拿着手机走进了南欢的衣帽间，循着南欢的意思把摄像头调成后置之后就由着大小姐开始挑拣衣服。
“就这三排是这个季度送来的礼服新款，小姐看您想先看什么颜色的？”被戚浔叫来专门打理南欢衣帽间的女仆对于南欢的衣帽间显然了如指掌。
南欢的脸色果然缓和下来，她示意女仆把裙子一件件展开让她挑选，完全只把举着手机的戚浔当手机支架。
戚浔知道他也不能有异议，所以也就默默地看着手机屏幕里的大小姐发号施令，最后挑挑拣拣地选出了一条最满意的礼服。
“就这件吧，小浔你记得提前一个小时来，把我的裙子带上。”
说完，南欢也没管戚浔同不同意，直接挂了视频电话。
戚浔看着手机所剩无几的电量和还有一个小时就到大小姐限定时间的剩余时间，即使是知道这位大小姐一向作风的戚浔还是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他有预感，或许今天不会顺遂了。
等戚浔带着南欢的衣服到了两家见面的地方时，却发现南欢的心情似乎比之前视频电话时好上了不少。
听到戚浔推门进来的动静，南欢把手上的手机往酒店柔软的大床上一扔，完全没管那边传来的殷勤声音。
“欢欢你怎么不动了啊？是累了不想打吗……”
戚浔迈步走进房间，听到那边传来这一次要见面的主角之一的声音也只当没听见。
他把纸袋放到了床头柜上：“衣服放这了，我先出去把小雅姐叫回来。”小雅姐就是南欢一直雇佣的生活助理，刚才被南欢支使去买零食了。
南欢拿过纸袋，但没让戚浔出去：“把我抱到那里去，还有，拉上窗帘。”
戚浔敛下眼皮，顿了几秒才伸手抱起了南欢，把她放到了轮椅上。
南欢指的地方有一面全身镜，是酒店十分钟前送来的，虽然说就南欢目前这个隐瞒双腿已经可以行走的状况也用不到那么大的镜子，但谁让她是南家大小姐，她想要，酒店就得送。
南欢对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脸上的妆有没有花时，戚浔已经转身去把窗帘拉上了，室内的光线瞬间昏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