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辙没有吭声,继续往下走。
江左左也没让的意思,依然在看他。
等俩人只剩一层台阶的距离,江左左赢了。
谢辙妥协地开口:“借过。”
而江左左只是问:“你要下水吗?”
“不下。”
“那我也不下。”
“……随便你。”
“谢辙。”
江左左侧过肩膀,给他让出一条窄窄的道,在他跨步下去时,她握住他的手臂,顺势滑到了他的手指。
“高中学的游泳,我好久没练习,都不会了。”
江左左的游泳是谢辙教的。
高二那年,因为一则学生水库溺水新闻,榕中的体育考试加了游泳这一项。
这个消息下来时,是在期中考试之后。
彼时江左左和谢辙的关系终于有所缓和。
就像她说的,她想讨好谢辙。
一个很有可能因为他而被孤立的人,主动直白的说想讨好他。
谢辙讨厌她就像是本能行为,但不代表他卑鄙。
江左左知道他不会漠视不理。
即使她根本就无所谓自己在榕市能不能交到朋友。
“你会游泳吗?”
周围的人都还在因为游泳课而躁动,男生调笑,女生脸红,江左左在纸条上写了这句话,推给谢辙。
这段时间他们大多是这么沟通的。
那天她对他说:“我想讨好你,你看不出来吗?”
谢辙只回:“没必要。”
但江左左并不在乎。
榕中其中一条不成文的校规,不允许学生带外来餐食进校,自家准备的便当也不可以。学生用餐要么统一在学校食堂,要么在进校之前就解决。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学生带早餐零食进学校的招数越来越多,久而久之,校警看不过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江左左习惯在家吃早餐。有时是前一天晚上准备好的热豆浆,有时是早点起床煎的荷包蛋,一般她会准备两份,另一份给左清婉。但左清婉作息不规律,很少吃早餐。
于是,她想到谢辙。
谢辙第一次收到时,才恍然她说的讨好是认真的。
但他没碰。就算是还回去,也懒得开口。
而江左左似乎无所谓他收不收。
她一天只送谢辙一次早餐。被退还的东西,她是不会再送的。
如此送了一周都被拒绝,转眼又是周一,谢辙来到教室,下意识要摸出桌子里的早餐。
没有。
他看向江左左。
江左左在做听力,没有看他。
可第二天,她却又给他带了早餐。
摸到熟悉的温热,谢辙没来由的心口一松。
他拿出来,还回去时夹了张字条:不要再送了。
江左左一开始没注意,默写完单词才回:做多了。
女生的字体清秀,谢辙皱眉,写:所以昨天是做少了?
江左左收到字条,有些讶异地看他。
没有再写下去,她说:“没有。昨天起晚了,我也没吃。”
“……”
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谢辙噎住,好半天才说:“随便你。”
从那天起,俩人开始了纸条交流。
碰上不懂的题,江左左推给谢辙,没几分钟就能收到他写出来的答题过程。
这样的交流如同不为人知的秘密。
所有人都以为他俩不和,连话都懒得说。然而事实是他俩的对话已经写满了半本草稿。
谢辙因为在睡觉,没有听到游泳课的事。
看到江左左这么问,虽然觉得突兀,但还是写了回答:会。
江左左看了,收回草稿本,趴在了桌子上。
她的脸贴着有点凉的桌面,耷着眼皮看谢辙,瞳色很深,看人很亮。
“我不会,你教我吧。”
没有声音的。
但谢辙看懂了她的口型。
他沉默地别开眼,第一次用了自己的本子给她回话。
当时没注意,后来才知道是每周都要上交的生物笔记。
他在扉页写:“如果迟到,教学付费。”
——
晚点还有,争取睡前搞一章,不算加更的
然后讲个笑话,因为前两天编辑联系不上我,怀疑我嗝屁了。怎么可能呢?我只是去参加高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