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藤鹿山
简介:
天子赐婚,欲将随国公掌上明珠许配给那位专权擅势,暴戾恣睢的东宫太子。
众人只觉的这位身娇体弱的太子妃,落在暴戾的太子手里,怕是难以善终,要遭肆意摧折了去。
被迫成为太子妃的迟盈觉得,举止猖狂的夫君恐怕没有好下场。
打算做一位安静的躺着等死的前太子妃。
只是为何,迟盈惴惴不安,混了几年,那位疯批太子秉性不改,却轻而易举登上了皇位??!
登基当日,俊美绝伦的夫君亲手为她戴上凤冠。
迟盈不可置信:自己躺着躺着,躺成了大魏开国最年轻的皇后娘娘?
太子殿下天人之姿,却生性暴戾乖张,厌恶女色。
最初他觉得,不过一女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后来,日日夜夜对着那副颜盛芙蕖,色若娇棠的新婚妻子,听她床畔间温声细语唤他“夫君”。
无往不胜的太子殿下,很快兵败如山倒。
失魂落魄,章法全乱。
再后来,
太子得知,
他的太子妃,有位藏于心尖许多年的心上人。
知晓的那夜,太子殿下血液叫嚣,目色赤红,
他撕碎了那张温润皮囊,朝迟盈低哑笑着。
“盈盈,过来。”
企图将疯批夫君拉回正道,他好像更疯了怎么办......
排雷:女主有个藏得很深的白月光,朱砂痣,男主现在还不知道,知道了要发疯
内容标签:天作之合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迟盈太子┃配角:┃其它:已完结文《金枝宠后》下本开《长兄万福》
一句话简介:疯批太子追妻火葬场
立意:总有一人的出现,令你猝不及防,章法全乱?
第1章
时值盛夏。
大魏国都盛京一片云蒸霞蔚。
随国公府作为大魏超一品国公府邸,占地甚广,内有层楼叠榭,画阁朱楼,曲廊流水。
浓郁的翠绿茂叶连成隔离天日的廊墙,蝉声阵阵。
一群穿戴雅致的侍女手中端着鎏金铜盆,穿折过亭楼回廊,裙裾匆匆往一处精致的贵女闺阁而去。
“姑娘可醒了?”一名穿着青绿琵琶襟上衣的丫鬟捧着水盆,问里面打帘的。
旁边桃红色短衫的丫鬟掀开帘往内室略瞧了眼儿,见浅金床幔之后隐约睡着一个身姿玲珑的姑娘,瞧着是睡熟了去。
“还在睡,你可要小点儿声,等会儿吵醒了姑娘,可要罚你。”
那丫鬟听了便压低了声儿,悄声说:“夫人差我过来说,叫姑娘醒了便去正院里,新得了十多匹尚好的料子,转眼就要入秋了,夫人说要再给姑娘添置些秋衣。”
穿桃红短衫的丫鬟听了满脸唏嘘,止不住说起昨晚来:“昨夜听着姑娘咳了两声,叫我们一个个都提心吊胆,还好只是凉了嗓子,起身喝了口温茶又睡下了。”
一座金丝楠白玉座屏竖立其正中,将寝间分隔成两个部分。
绕过座屏之后,四面墙壁挂着字画,一张巨大的白貂地毯铺设地上。
一鼎鎏金飞鹤衔宝铜香炉中燃着云悉香。
紫金雕花床正中浅卧着一身姿纤细玲珑的姑娘,双眸紧闭,唇色雪白。
忽的她眉头蹙起,指节紧攥,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几声急促喘息,竟然痴痴呓语起来。
梦里是一片血海,隔着冗长岁月,迟盈又见着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小沙弥穿着洗的浆白的僧袍,手上拖着一个大大的扫帚在人群中穿梭。
她迈着尚且年幼的身板在他身后追着,又是哭又是笑,想要叫住小沙弥。
“你等等我!”迟盈小身板追在他身后大喊,气喘吁吁,可小沙弥就是听不见。
“等等、等等我......”
忽的,她......竟忽的长大了起来,眼前却不是那熟悉的身影。
她还未明白过来,便猛地被一股巨力压往了床榻之上,被人反向禁锢着腕子,巨大力道使她连反抗半点都不能。
迟盈觉得,她此刻就像是一只被拎着后颈随意扯起的病猫儿,男子自她身后将她压着死死抵在床板上,叫她动弹不得分毫。
“你在寻谁?”一道极其冰冷的男声,质问道。
手腕被男子攥得生疼,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她从来没这般疼过。
迟盈害怕的厉害,她吸吸鼻子眼里挤着泪,还知晓质问道:“你是谁......你又管我寻谁?反正不是寻你,快些放开我......”
身后男子眼角眉梢皆是寒意,看着迟盈犹如看着死人一般。
“你该死。”
竟敢背着他寻别的野男人。
迟盈气急败坏,奋力挣扎,却发现她二人力量悬殊太大,她的反抗简直就是在给他挠痒。
这男子手指修长如玉竹,明明文雅,却带着令人可怖的力道。
迟盈又怕又气,她苍白着脸,哭骂道:“你别抓着我!你放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呵,如此浪蕊浮花,嫁人了还敢心有所属,活该千刀万剐了去!”
迟盈听他竟然如此辱骂自己!还说自己竟然已经成婚了?她何时成婚的?她怎地不知?
简直胡言乱语!
浪蕊浮花?这词语简直是对一个女子最大的侮辱。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性,更何况她一个清白的大姑娘被人这般骂。
迟盈自是咬牙切齿,想瞪回去,想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人模狗样的东西,能说出这等话来。
却被那人狠狠抵在床板上什么也瞧不见。
“你竟敢骂我......你、你以为你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什么下三滥!”
迟盈是个安安静静的大家贵女,从来都不吐脏字,可这会儿梦中总是与寻常不一样的,她可丝毫不顾及旁的!
她是什么画本子都看过的,自然知晓如何骂人!惹急了她,她什么话都敢骂!
可偏偏迟盈生来体弱,便是梦中骂人也是小声的,细细弱弱蚊虫哼鸣一般。
那男子朝她耳后冷冷笑了一声,忽的放开了她。
迟盈迷迷糊糊的尚且没有反应过来,以为这人是放过她了,却不想猛地听见身后一声剑鸣,那剑带着呼啸雷霆之速,朝她后颈而来——
“啊——”迟盈梦中猛地惊醒,额间已微微出了细汗。
她只觉得心跳的厉害,眼中泛起湿润,她定然是在梦里被那恶人给杀了!
自己心里惦记着谁,于他何干?
什么既已成婚,呸!
迟盈向来好脾气,从不生气的性子,都为这场梦生了许久闷气。
真是可怜见的,她连外男都少见,一年到头出门的日子掰着手指都能数出来,竟然还浪蕊浮花。
江碧用玉梳沾着花露,轻梳起迟盈的一头乌发,将上头睡得松散的细发一点点打理齐整。
瞧见铜镜中才睡醒的迟盈一脸气鼓鼓的模样,活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这样子倒是极少在自家姑娘面上瞧见,江碧不禁纳闷起来:“姑娘可是做了噩梦?方才听姑娘梦呓呢。”
一旁的白竹打开妆奁,里头一层层摆满了各式时兴头面。
步摇头面、红白玉手环臂钏,玲珑点翠头面,鎏金细珠银簪、烧蓝花钿各式各样堆满妆奁。
迟盈只兴致缺缺的看了眼,选了两支小巧的累珠绢花,一只胭脂粉的海棠,另一只烟紫山茶,簪在少女乌黑鬟髻之上。
瞧着不出差错便罢。
她不想将梦里那副可怜模样叫旁人知晓,只含糊其辞问,问起江碧:“你听见我方才在梦里说什么了?”
江碧白竹二人对视一眼,皆是笑了起来:“听姑娘叫嚎呢,一直说疼!可是在梦里被狗给咬了不成?”
迟盈听了点头,沉着一张稚嫩的脸软声应和:“就是,就是被狗给咬了。”
可能还被那会执剑的狗给杀了。
迟盈絮絮叨叨说完,托着腮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过了会儿唉声长叹了口气,想起那个被人杀了的梦境,仍是心有余悸,后怕的厉害。
镜中少女微蹙着眉,一张不染纤尘莹白雪面此刻透着闷闷不乐,不施粉黛却靡颜腻理。
眉如翠羽,齿如含贝,额正中一点细小鲜红美人痣,惊艳的似是朱砂精妙点上去的一般。
身着藕粉折枝堆花百褶裙,珠络缝金的细锦纱衣,身姿窈窕纤细。
便是连这群日日跟随在她身边伺候的丫鬟们,都要痴痴地多瞧两眼。
这般天香国色纵然是唉声叹气愁眉苦脸,足矣叫周遭的失了色。
像那观音坐下的仙子投的胎,仿佛天地间的灵气,尽数给了她们这个姑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