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吸一口气,把手砸疼了。
这铜墙铁壁的身板真他妈神了。
林陆骁垂眼看她,勾了勾嘴角,“你身体太差。”
南初目光顺势而下,落在他腰腹的位置,眼风一扫,莫名有些燥热。
要不是今天身体不佳,不然怎么也得让他硬着出去。
南初打坏心眼的时候,会眉眼一挑,眼尾上翘似剪刀,尖锐着。
林陆骁要体会不出这眼神,这二十九年也就白过了,旋即将人一把从怀里拖出来,往军医处拎,“拧也拧过了,气也出了,心里痛快了就跟我走。”
两人力气悬殊,南初懒得挣扎,仍由他拖着。
军医室在一楼,林陆骁推开大门,将人往床上一丢,毫不客气,南初被人甩床上,脑子震了三震,然后坐起来去瞪林陆骁。
特勤处就这一间军医室,负责平日里消防兵的训练伤和修养。
今日当班执勤的是老干部邵蓉邵军医,也是新兵班班长邵一九的母亲。
邵军医从帘后瞧见林队长这么对一小姑娘,掀开帘子,走出来,“你也太粗鲁了。”
后者摊手,一脸无辜。
邵军医和蔼地问南初,“哪里不舒服?”
不等南初回答,林陆骁抱着胸坐在病床边上,看了眼南初:“估计是中暑。邵姨您要有空,帮她看看脑子,这丫头脑子不太好。”
“……”
邵军医在队里也干了好几年,熟知林陆骁的性子,一笑,帮南初看了下舌苔,说:“别理他,张下嘴。”
“我不介意。”南初说完,张嘴。
邵军医边看瞥了眼林陆骁,边数落:“脾气臭,活该找不到女朋友。”
说完又转身去药柜里拿了瓶藿香正气水,剪开递给南初,说:“喝吧,喝完会好点,你体质弱,平时训练的时候得注意点,不然很容易中暑。”
黑色小药瓶散发刺激的味道,南初闻上去就想吐,拿手捂着鼻子,挡着:“这什么?”
林陆骁难得挑了挑眉:“以前没喝过?”
南初摇头。
林陆骁轻哼一声,“还真是大小姐。”
邵军医笑道:“你以前中暑不喝吗?你体质弱,夏天这个药可以备点在包里,不舒服的时候喝一罐身体就好了。”
南初小时候中过一次署,因为南月如常年不在家,没人管她,她就自己固定每个夏天都会去附近的养生馆刮痧,刮开就能度过一个夏天。
林陆骁下巴指指那小药罐子,“快喝。”
“这药这么难闻,有法喝?”南初坐在床边,捂着嘴说。
林陆骁靠在床边,双手抄在兜里,垂眼瞥她一眼,眉一挑,冷不丁问:“我喂你?”
“麻烦么?”
林陆骁皮笑肉不笑:“不麻烦。”
南初挑眉,“那先谢谢?”
他哼笑:“客气。”
说完,转身接过邵军医手中的小药瓶子,对她说:“邵姨,您忙您的去吧。”
邵军医会意点点头,转身进了药间,“你别太凶,小姑娘年纪小。”
说完还冲她笑笑。
南初回笑。
想说其实一点儿都不小。
林陆骁端着小药瓶,垂眼看她,示意她:“张嘴。”
南初仰头,微微张开嘴。
林陆骁把小药瓶往她嘴里倒,刚挤出两滴,拇指一用力,一股脑全都给她灌进去,那劲儿吓得,黑色的液体直接往她嘴里冲,呛鼻刺激的味道瞬间穿进她胃里,直冲大脑。
实在太刺鼻。
眼泪被呛出来。
南初连声咳嗽。
这绝对是报复。
南初惨白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小模样可怜的。
等她睁开眼,林陆骁嘴角挂着笑,看着她:“好喝吗?”
那笑绝对是恶劣的。
“还行。”
翻白眼。
林陆骁收了笑,回头扫了眼药间忙碌的身影,确定邵军医没注意,才弯腰,对上她的视线,深黑的眼神如一道钩,吊人心绪,他略一偏头,眼睛笔直盯着窗外,话却在她耳边,低声的却警告意味明显:“在外面,你怎么玩,我不管。但在这里,你再跟刚才那样撩我试试?”
说完,他慢慢抽离,颇有警告意味的看她一眼。
林陆骁走到外头去抽了根烟。
留南初一个人坐在床上反省,邵军医整理完药品走出来,扫一眼病床上的南初,“喝了药好点了吧?”
南初望着外头窗户上冒起的烟气,心头有点痒,心不在焉:“好多了。”
邵军医怕小姑娘无聊,有一搭没一搭跟她聊了起来,“你们拍节目也很辛苦吧?我看你们最近训练的时间都加长了。”
“嗯,还好。”
“林队长是不是对你们特凶?”
南初双手撑在床边,晃着腿,“习惯了。”
刀子嘴豆腐心,天底下没有比他更心软的男人了。
邵军医笑笑:“是啊,不过他就是这样,处久了你就会知道陆骁这孩子就是嘴硬,这孩子耿直不会说话,也不会拍领导马屁,不然前些年就不会给人派到外县去支援了。”
“是吗?”
邵军医叹了口气:“做他们这行特别不同意,啥事儿都要找他们,上到抗震救险,下到抓蛇捅马蜂窝,好多人抓到蛇第一个打给消防,其实这帮小伙子也不懂抓蛇啊,都是硬着头皮上。而且,每年,队里总会少那么几个人,前年队里一小伙,二十四岁,准备年底结婚,结果一次任务回来,没了,未婚妻在家哭昏过去,弄得这帮小子现在都不敢随便找女朋友。”
南初好奇地问:“您儿子做什么的?”
“我儿子你们应该认识吧,就是你们邵班长,邵一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