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丑八怪就没有追求美的权利了。
路明燃瞠目结舌,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呆在原地。
那教练也诧异地看着冯定坤。他长得俊秀而有气质,不过冯定坤这时候没心思欣赏,因为宇文宁大步冲了过来。
他终于无法再维持那副高傲矜持冷酷的形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恨不得杀了冯定坤的样子。好像仅仅是心上人被冯定坤喜欢,他就无法忍受了。
好像只是被丑八怪喜欢着,就是对路明燃的一种玷污。
在他出手的一瞬间,冯定坤躲了开去。指导教练的反应也很迅速,立刻拉住了宇文宁,后者状如疯虎,凶狠地挣扎着想要扑过来。
“你完了!”宇文宁哑着声音开口。
因为有指导教练在,所以他最终没能对冯定坤动手。
但是全程冯定坤都找不到接近路明燃的机会。
宇文宁就像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守在主人身边,呲牙咧嘴,警告任何试图靠近的危险生物。
所以冯定坤也没办法问一问路明燃为什么要撒谎,更别提追问关于那个变态跟踪狂的细节了。
而路明燃呢,在短暂的诧异过后,就不再在意。像他这种被光芒环绕的人,每天没有十个八个的人来告白才奇怪呢。唯一让他稍有吃惊的地方,大概就是这个来告白的家伙太丑了吧。
冯定坤换上剑道服,独自一人默默地练习。因为宇文宁的关系,自然是没有同学会来和他对练的,这种大家都有伙伴,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感觉非常难受。
以前的学校同学们家境都一般,但是热情友善,也不会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再加上冯定坤热情开朗,所以伙伴很多。没有想到转了学,曾经受欢迎的自己居然被孤立了,这种落差让冯定坤很不舒服,同时也更加不喜欢这所学校了。
指导教练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会时不时地过来指导一下他,但是没多久就会被路明燃叫走。
冯定坤发现,路明燃很喜欢粘着这个指导教练。
看着宇文宁妒忌的眼神,冯定坤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搞了半天,路明燃喜欢这种类型的啊!
不过虽然那个指导教练颜正气质好,但是总感觉不像是弯的。
走的时候,路明燃还笑眯眯地和教练道别:“程老师,明天见。”
一个笑容惊倒众生。
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他可是连个眼神都欠奉,更不要说露出这种迷人的灿烂微笑了。
看来路明燃的确是对这个教练有点意思。
冯定坤看着被簇拥着离开的路明燃,默默在心里面八卦。八卦完了又忍不住吐槽自己,关注这些有什么用,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被诬赖成变态跟踪狂了,要赶紧抓到那个真正的跟踪狂洗脱冤屈才行啊!
那个跟踪狂居然还会去偷路明燃的内衣裤,真是够变态的。这么喜欢路明燃,一定也是路明燃的粉丝。搞不好就是宇文宁呢。
冯定坤胡思乱想着回到了寝室。
小凌已经洗好了澡,坐在餐桌前看书了。
看到冯定坤进来,小凌忍不住开口问道:“定坤哥,你今天晚上去哪里了?”
“我去找路明燃了啊。”冯定坤走到冰箱前取出两盒酸奶,丢下书包,坐在小凌身边。
“我听他们说,你在剑道室跟路明燃告白,还说要追他……”
“哦,消息传得这么快啊。”冯定坤不在意地挠了挠头:“我那是为了气宇文宁啊,哈哈哈,你没有看到他那个脸色,难看要命!”
小凌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路明燃那么好看,你真的不喜欢他?”
“不喜欢啦,都说了我不喜欢男的。”冯定坤摆摆手:“就是宇文宁太讨厌了,赖我是变态跟踪狂不说,还把我的兼职都给搅黄了。”
说到跟踪狂的事情,冯定坤有点烦恼:“只有抓到那个跟踪狂我才能洗刷冤屈,可是我要怎么抓到他呢。”
“你只要也去跟着路明燃就好啦。反正那家伙是跟着路明燃的,你总有机会抓到他的。”小凌给他出主意。
冯定坤想了想,觉得的确可行,唯一的问题就是:
“我要怎么弄到路明燃的行程表?”
小凌点了点自己:“你忘了还有我啊,我可以去向杨英亭打听。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冯定坤洗好了澡,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寝室里忽然来了访客,是学校管理会的负责人陈衍正先生。他和冯定坤的大哥当年同是校友,关系很好。
“衍正哥,你怎么来了啊?”冯定坤平时在家里见到他时,都是叫他哥哥,这个习惯带到学校来都还没改掉。
陈衍正笑了笑,走进来,看了小凌一眼,问他:“还没有睡?衍正哥有点事情和你聊聊。”
陈衍正带着他出了寝室,在寝室楼下的小花园里散步,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两块糖递给他,随意得还像是小时候来冯家做客一样。
冯定坤接过糖,跟着陈衍正在石子路上散心。
“来学校也快两个月了,感觉怎么样?”
冯定坤皱着眉头,想了想,开口道:“我还是更喜欢原来的学校。”
“你啊。”陈衍正揉了揉他的头发:“如果不是在那边和人打架,把脸都烧伤了,你哥哥也不会把你送到我这边来啊。”
冯定坤赌气一般地小声开口:“我大哥根本就不管我的死活,他才不是因为我把脸烧伤了所以让我转校的。他就是不愿意我给他丢脸而已。”
“你误会你大哥了,他其实……也很关心你的。”
冯定坤脸上似乎还在生大哥的气,但是心里已经有点松动了。听到大哥也关心着自己,就算衍正哥只是在安慰他,也让他开心起来了。
“在学校里,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虽然很想向衍正哥告状,但是冯定坤还是忍住了。他下意识地觉得,作为一个男人,不应该把别人牵扯进自己的恩怨里来。要对付宇文宁,自己一个人就够了,搬救兵是孬种做的。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