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理从柯布旁边走过,仿佛没看到柯布,撑开伞站在雨中,柯布犹豫要不要向他求援,但那样自己不就又欠下他一个人情,他这人可是一点情面也不讲,有欠就得有还。在柯布在做思想斗争时,支理偏过头,看着柯布:“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柯布觉得立马答应太不矜持了,决定摆摆高架子,抱着手:“不走,我呆会儿淋回去,反正也不是我的衣服。”柯布晃晃有些过长的袖子。原以为支理会再邀请他,结果支理只是丢下一句话,转过身:“那我先走了。”柯布冲进雨里,跑到伞下:“你还真走!!”
“你到底想怎样。”
“不过话说回来,我料不到你这种人竟然会记得带伞。”
“谁说是我的伞了。”
柯布有不好的预感:“敢问一句,我们头顶上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挂在教室外的。”
“也就是说….”柯布突然大嚷:“这是别人的东西!!”支理偏头,离柯布发出的嗓音远一点,表情有些困惑,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又来了,这表情:“怎么?不能拿吗?”
“当然!!你妈没告诉过你这是偷盗行为吗?”
“没有,她只说过自己有需要时尽量去拿别人的东西。”
“这是什么教育方式!!!看来只有一个办法,等回去就把这伞烧掉,死无对证。”柯布怎么就没有想过送还给别人?看来比起支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抛开这点小事继续往前走,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有节奏的轻响,柯布走着走着,突然听到旁边有小声的议论的声:“看吧,看吧,那就是支理,我和你说过的。”
“你们一个小学的那个?”
“对啊,学校很多人都怕他,没人敢和他玩,不只他连他家里人每次来开家长会也好吓人,我记得他妈妈在发表家长感想时说:‘如果你们对支理有任何不满,尽管来向我告状,等讲完后,我就把你们埋在我家后院里。’。”
支理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说话的两个人,两个人立马转入另一条小路。
“两坨狗屎。”柯布气愤的发言。
支理盯着柯布打报不平的脸:“你为什么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
“既使我做任何事情?”
“我这辈子是这么打算的:如果你随便拿别人的伞,我就帮你销脏;如果你要抢银行,我就在外面帮你放哨;如果你想炸学校,我就在旁边帮你拿火柴;如果你杀了人…”柯布左右看看,像怕别人听到,凑近小声的说:“我可以帮你分尸,保证神不知鬼不觉。”支理停下脚步,微微皱眉,陷入思考。柯布继续说:“这是个做作的城市,很多人带着伪善、虚假的面具,我从第一次见面就告诉过你,我喜欢你的性格,很真实,我喜欢在丑陋的世界,看清丑陋,过我自己的丑陋生活。所以啊,”柯布抓过伞柄,替支理撑伞:“我想,可能、大概,也许,我也会喜欢你的家人。”
支理没说话,柯布用手肘碰碰他:“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填资料时,可能、大概、也许,我会在喜欢的人那一栏写你的名字。”为什么他可以如此直白的把这种让人误会的话说出来,柯布捏紧伞柄:“你,你,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怎么办,柯布,又结巴了。
77.终于再次出现的女人
柯布喝完剩下的牛奶,把纸盒子捏成一团扔进垃圾筒里。对面的支理咬着吸管正在看说明书,柯布有时候很纳闷支理喜欢看的类型,通常一般人都是看言情小说或者武侠小说,成熟点就看啥成功的100种捷径这种书,幼言是看名著,只有支理,什么新生手册,空调说明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却能看很久。
他将下巴放在桌子上,桌子下面两只腿夹住支理的一只腿,左右摇晃着:“暑假有什么安排没?”
“有。”这个答案倒是有点出乎柯布的意料。
“和谁?”
“幼言。”这个答案更是出乎柯布的意料,他还以为会听到自己的名字呢,柯布夹紧支理的腿:“好啊,早就看你们两个有猫腻了,奸夫y.i.n妇,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你上对得起苍天,下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支理看了柯布一眼,又继续把目光放回说明书上。苏幼言走进来,柯布赶紧迎了过去,抓住苏幼言的肩膀:“幼言,做第三者可没什么好处,到时候弄得身败名裂,别怪我当初没提醒你,趁没被支理玷污之前,把身子随便找个男人玷污了吧。”苏幼言一脚踢到柯布的膝盖上,他立刻单脚跪了下来,苏幼言拍拍肩膀,看着支理:“我早说过,这是超过五天没修理的后果,这群人就是皮痒,好了伤疤忘了痛。”边说还边拿出笔记本给柯布记上一笔。
“开个玩笑,何必这么认真呢,你们暑假要去干嘛?”
这事还得从三天前说起,支理在半夜接到了蓝银的电话,连显示屏也没看一眼就直接挂掉,电话又打过来,支理按了关机键,还没到一分钟,楚浩宇打着呵欠来敲门:“支理,有电话找你。”楚浩宇将电话递给支理又回去睡了。
支理的脸色很难看,接起电话:“喂。”
“宝贝,是我。”
支理挂断了电话,把楚浩宇的电话关机又倒回床上,没一会儿,应修杰打着呵欠来敲门:“支理,有电话找你。”这下支理的脸是相当难看了,他知道依照蓝银的性格这样下去是没完没了。
“什么事?”
“这就是你对我态度?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的生下你。”
“改成随随便便生下我要符合实际点,有话就说。”
“把暑假空出来。我要趁暑假因果镇会有不少学生来度假开个主题餐厅,因为最近闲的太无聊。你和苏幼言被预定当服务生了,其他人就洗盘子,打工费我会照付。”
“你的钱被挥霍光了吧。”支理一语道破天机。
说到这个蓝银就来气:“那混蛋竟然冻结了我的卡,连生活费也不给我,查信用卡账时,说我乱花钱,让我好好反醒反醒,只给了我两条路:1、去求他;2、跪着去求他。门都没有,当我是谁,以后我们和他断绝关系,他拿走我的钱,我拿走他的儿子。”蓝银冷笑。
即使蓝银说出将支理当做的筹码阴谋,支理也丝毫不为所动:“你自己要把钱存在他那里,快点,选条好走的路,跪着去求他,别来烦我。”这家人个个都挺冷血。
“什么态度。”蓝银说完好半天,那头也没反应,她对着话筒加重音量:“给我醒过来。”支理被吵醒眉皱得更紧了,不耐烦的说:“你就没考虑过白天来找我商量会更容易点。”
“开什么玩笑,白天我要睡觉,谁有功夫跟你聊这种事。”
“晚上我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