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他现在这身体是魏良?
“魏良”哼了声,“大哥,魏柯那个小杂种呢?别让我再看到他!”
被叫做大哥的年轻人吊梢眉,垂角眼,嘴唇自动自发的向下撇着,是个哭相,他摸了摸魏良的头。
“你不用在意他,魏柯都十岁了力气还这么小,什么活儿都不会做……父亲和母亲迟早会彻底厌烦他,到时候他就只能滚出去讨饭了。”
少年时候的魏良冷笑了一声,“我等不及看那一天了!”
季久能感觉到魏良心中那股汹涌的恶意。
他有点头大,兄弟之间,更不用说有一方才十岁丁点儿,咋就会把关系闹成这样呢?
第二个进来的则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季久没在之前的全家福照片上看到过他。
此男脸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使他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怖,“哈哈哈,魏良,你怎么总是跟你弟弟过不去?”
“他才不是我弟弟!”
“好吧好吧,”疤脸男摆摆手,看向大哥,“魏风啊,坤叔马上要离开一趟,你记得,该劝的时候还是得把你爹劝住了,我们做的是一锤子的买卖,不用急,货有的是,但最近到处都查得很严,你让他不要太过了,还是悠着点………”
魏风瞥了魏良一眼,“叔,咱们出去说。”
……
木屋只剩魏良一个人,又过了会儿,一个小男孩凑到了木屋门前,低声唤道,“哥……”
魏良猛的抬头,目光凶神恶煞,“你来找死吗?”
小男孩瑟缩了一下,“哥,我不知道父亲今天会提早回来,我没有骗你……”
季久有些惊讶——
这男孩看起来也就八·九岁,皮肤苍白细腻,发色有些浅,一双眼睛倒是黑溜溜的……面容精致好似玩偶。
和魏良这一家子人简直不是一个画风。
打整猎物那么久,魏良手已经发软。
但他望着小男孩,恶毒的嫉恶之情仿佛是新的力量之源。
男孩动了动脚,似乎想往后退。
干脆就杀了吧!杀了他,再扔到地下室藏起来,只要……
魏良在心底残酷的思虑着,一边握紧了手里的小刀,刀上还缠着一些血迹和白白黄黄的动物身体组织,他一步步朝男孩走了过去。
季久简直吃了一大鲸!
喂喂!开什么玩笑啊!看你丫处理猎物我都快吐了好吗?你还想杀人啊?!
拼了老命,季久总算在这关键时刻抢夺了身体的主权。
他叹口气,在原地站了会儿,才把手里的小刀扔到桌案上。
小孩还站在那儿。
季久看了看自个儿这粘糊糊的手,赶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才走过去一把提起小孩。
“白痴……”
把小孩扔到了墙角,季久一把捏住他的鼻子,“叫魏柯是吧?好好看着我,听我说。”
小孩眼角憋出了泪花。
“以后离我远点儿,别跟我说话,也别一个人到我身边来,少说多做,放聪明点,懂吗?”
……小孩摇头。
“那,那你怕痛吗?”季久扬了扬下巴,示意木屋的方向。
小孩点头。
“我会用处理猎物的那把刀来割伤你,会让你很痛很痛很痛,明白吗?你应该怎么做?”
小孩瞪大眼,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似的,童稚的声音带着哭腔,“离,离你远点。”
总算还没有笨到无药可救,就是季久有点没想到,搞了半天他扮演的这个叫“魏良”的角色分明是个坏蛋嘛。
点了点头,季久甩手准备回木屋。
进去之前,他看了看小楼,二楼窗户边儿,一个穿着碎花睡裙,大着肚子的女人正定定的望着他这个方向。
“哥哥!”身后,魏柯突然猛的大叫一声。
季久吓了一跳,转身看向他。
“哥哥!”
ltltlt
“叫屁啊!谁是你哥了?”
季久骂骂咧咧的,一下子就从睡梦中脱离出来,算是醒了。
谁料刚坐起身,就被近在咫尺的元翊吓了一跳,他猛的弹了起来,“啊——你,你在我床边干嘛呢?”
“我听到你说梦话了……有谁叫你哥?”元翊似乎很好奇。
“呃……我有说梦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