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亮的双眼,还有宛若孩提般的笑容。凌奕有些失神,自己似乎很少看到这般灿烂的笑容呢。
跟修在一起这么多年,似乎都没怎么见对方笑过。是跟他在一起不开心吗?不,不会的,如果不开心,又怎么会如此强硬的把他留在身边呢?
凌奕垂下双目,掩去眼底的暗沉,却感觉到一个略带微凉的物件凑到了脸上。
“凌奕,戴着试试,这个面具跟你很配呢。”尹沫笑靥如花。
感觉自己好像也被她的喜悦情绪所感染,凌奕接过面具,将其在脸上戴好。
类似假面舞会的面具正好覆盖了眼睛附近的皮肤,鸟类羽毛的触感,微微有些滑软。
“感觉更好看了。”尹沫深吸了一口气,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白衣公子翩翩而立,她却觉得那个人近若羽化登仙般的虚幻,或许他的心本不在这尘世间。
凌奕放下扶着面具的手,对尹沫勾唇一笑。
“啊!不行啦,凌奕你这样,以后谁敢嫁给你呀?”尹沫双手覆盖在心脏上,双目有些迷离。
“这个嘛……”凌奕说话的动作猛的顿住,有些僵硬的转过头。
花灯红线之下,白衣男子悄然而立,身上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清。
“修……”凌奕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心心念念的伴侣,就站在离他不过十步远的地方。那双冷若寒冰的眼睛,刺得他心脏抽痛。
凌奕抬起仿若灌了铅的腿,一步步靠近那个人。
少有的,对方并没有离开。凌奕在心中低笑一声,什么时候自己的要求竟变得如此之低?
抬手抚上对方的面颊,手下的皮肤带着夜晚中的凉气,又泛着微微的温润,证明着面前这个人的真实存在。
“修……”所有话语都如鲠在喉,却说不出第二个字。
白衣男子垂眸看着近乎贴上了他胸膛的少年,眼眸中带着几分复杂。然后脚步往后一退,躲过了对方的手。
“修!”凌奕再次感觉到了那种压抑的烦躁感,似乎有种火焰在心中燃起。
猛地凑近退开的男子,搂过对方的脖子,嘴唇直接印了上去。
男子的瞳孔猛然放大,一时间身体也僵住了。
趁着对方惊讶的空隙,凌奕的舌头直接探了进去。带着发泄般的,一路攻城略地,拼死纠缠。
一旁的尹沫几乎目瞪口呆:“你们……”有一种难受的情绪在体内蔓延了开来,最后充斥了她的所有感官。
“唔……”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发出的声音,凌奕紧紧缠住对方,觉得两人气息凌乱不堪,才缓缓退了出来。
身体紧紧的依靠在一起,两人的呼吸互相喷在对方的面孔上。
凌奕微眯着眼,看着从对方嘴唇中扯出的银色丝线,不发一言。掏出白色的柔毛手帕,轻轻擦拭自己的嘴唇,又伸手开始擦拭对方的唇角。
那人却像被烫到一般的退了开来,凌奕的目光扫过对方不带一丝红晕的脸颊。再次垂下眸来,松开微握在手心的手帕,任其飘落在地。
凌奕缓缓转过身,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开。笔挺的身形,一如昔日的俊朗。
看着逐步远去的身影,白衣男子的手指微动,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师伯,你们……”尹沫眼中的光彩已经散去,近乎死灰一片。
“该回去了。”修并没有看身旁的人,但手翻动间,一阵风起,灵力漫散。灵光散后,已经没了两人的身影。
已经走到客栈门口的凌奕,抬头看了一眼明星稀疏的夜空。感受到那个气息的消息,再抚上自己的心脏。缓慢而平稳的跳动,比平日还少了几分浮躁。
灵墟宗。
这个坐落在有着人界第一灵脉的灵墟山顶,震慑人妖魔三界的巍峨大宗,今日却是难得的喧闹非凡。
“怎么,不就是尹沫少宗主回来了吗,有必要这么震惊吗?”
“新入门的吧,是供奉长老回来了。”
“没听说灵墟宗有供奉长老啊。”
“灵墟宗供奉长老仅此一人,乃当今掌门的师兄,渡劫期的老祖,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修士。”
“渡劫期!岂不是离飞升上界只有一步之遥?”
灵墟宗大殿。
身子袍服的老者背手而立,不断起伏的胸膛证明给他的气愤。
“尹沫!你都什么年纪了,还玩离宗出走!”
尹沫垂头跪下:“我只是想去找娘亲。”
老者消了声,面上闪过一抹哀痛,低声道:“她在妖界,你什么修为,也敢往那里跑。都不需要大妖出手,一群虾兵蟹将都能堆死你。”
尹沫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再言语。
“你先下去休息吧,不要再有下次。”老者背过身。
“是,弟子告退。”尹沫缓慢起身,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白衣男子,低头离开。
“师兄可知尹沫这次出去经历了什么?她变了很多……”
白衣男子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波动,“不知。”说着,直接转身离去。
“这一个两个的都怎么了?”紫袍老者皱起了眉,脸上的忧郁更甚。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