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只是我不知道，这是真心的还是不是。”卫衍压低了声音道，“如果是真心的，我会很伤心的。”
沈洛平哪里还敢回答，只说：“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接受你。”
卫衍看起来倒不觉得有什么失望的，只是笑了笑：“我不会放弃的。”
“但是我……不想你这样……”
“你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好不好，只是多一个人喜欢你而已。不会给你带来什么负担，我也不会缠着你，只是想你能够考虑一下我，你……能不能试着喜欢我看看。”
“我……”沈洛平想了一下，还是说不出更狠的话了，只是叹了口气。
他们说完这段没头没脑的对话就一起出去了，沈洛平其实脑子里乱的很，一是在想卫衍说的话，二是在想之前的那几个世界，为什么每次都是到全然陌生的地方，可这次偏偏这次他到了一个过去的世界呢？
沈洛平就忍不住问了系统：“卫衍他是不是有点不对劲，他好像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
系统装傻：“什么意思？”
“我是觉得，他没准和我一样，是外来物种。”
沈洛平心想，这个卫衍一点不像是按原来事情发生的轨道的那个卫衍，难不成是从未来传回来的？可是就算是来自以后，又怎么会说喜欢了自己很多年，这难道不是任务的需求吗。
想到任务这两个字，沈洛平忽然福至心灵，如果卫衍也是和他一样的为了完成任务来到这个世界，说不定他的任务就是比如攻略沈洛平的呢。
想到这里沈洛平莫名有点觉得好笑，他任务是拒绝自己的喜欢的人并且狠狠地伤害他，卫衍的任务是像不喜欢的人表白攻略他，真是机缘巧合啊。
因为卫衍和沈洛平的关系有了那么一点微妙的变化，沈洛平这些天都是尽量躲着卫衍的，光是因为他躲着卫衍，系统就和他说卫衍几乎是每分每秒都在涨虐值，虽然每次就涨一点点，但架不住积少成多啊，这么一个多星期过去了虐值都要过半了。
用系统的原话说那就是沈洛平吃饭，卫衍虐值加一，沈洛平上课，卫衍虐值加一，沈洛平和别人说话，卫衍虐值加一，沈洛平睡觉，虐值加一……
基本上只要是沈洛平在卫衍眼皮底下做和卫衍无关的事情都能虐到他。
沈洛平心想卫衍要是不喜欢他怎么会被虐到呢，还是他的系统已经强大到可以伪装情感到这种程度？
不过照这个速度，他应该很快就能完成任务了。
完成任务就能回到现实世界去了，可是此刻沈洛平却忽然不是那么想回去了。
回去之后他又会回到从前那样的生活，倒不是不喜欢，只是和现在比起来，他情愿被卫衍喜欢着，尽管这喜欢可能只是模拟出来的感情。
他之前体会了那样多的感情，回到现实，却是会一无所有了。
不知道为什么，沈洛平那天晚上做梦的时候又忽然梦见了之前他所经历过的那些世界。
明明一直都是把里面的角色都当做虚拟的人物，他也根本没有陷入其中，却不知道为什么，又全部回想起来了。
就好像这一切和现在的世界实际上是有什么联系的。
至于是什么联系，沈洛平暂时还想不出来。
他们班的合唱节目没想到最后还真的成了院里的优胜节目，所以下个星期还会参加校内的新生晚会汇演，大家表面上虽可能还没有那么激动，但毕竟是在全校人面前表演，到底还是和之前院里的比赛有了些不同的。
汇演当天女孩子都统一化了妆，男生虽然不好涂抹什么东西，到底也打理了一番，连衣服都统一换了租借的西服。
沈洛平实在对唱歌是没什么天分，也没什么兴趣，他也只是喜欢听卫衍唱歌而已，大合唱里自然听不太清楚卫衍的声音，所以还有点遗憾。
他们这次校里的汇演因为要容纳全校的新生观看，没有那么大的能容纳几千人的场地，所以舞台灯光什么的是临时搭建的台子，效果倒是差强人意，他们班的人表演完节目之后就可以回到座位上观看晚会，沈洛平是没什么兴趣的，况且他们班的座位好巧不巧地分在了挺偏的的地方，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
他下台的时候本来走在卫衍前面，结果没走几步卫衍就追了过来，沈洛平怕他又要说什么话出来，况且现在还是在大庭广众下，就连忙想赶紧走到人少一点的地方，卫衍想拉他的手，没拉上，就喊了一声沈洛平的名字。
沈洛平想回头叫卫衍有什么事情等下再说，结果就看见卫衍身旁的架设灯光脚手架突然晃了一下，沈洛平脚上的反应比嘴上更快，眼看那脚手架就要倒塌下来，直接就快步上前一把拉过卫衍往旁边躲。
巨大又刺耳的声响惊动了整个场地上的学生，紧接着就是尖叫声和嘈杂的喧哗，沈洛平的额头被架子倒下来的时候砸到了，鲜血一直汩汩流着，直直渗到眼睛里面去，他心里这时候只有一个念头：系统又没给我屏蔽痛觉。
卫衍似乎也受伤了，沈洛平能听见他不断抽气的声音，好像在试图把架子挪开，沈洛平迷迷糊糊地想，不知道卫衍的系统会不会给他屏蔽感官。
不然真的是很疼啊。
有什么在喊他的名字，声音忽远忽近，好像隔着云端，又好像离了好几座山夹杂着风传到他的耳中，那声音很轻很柔，让人听着很舒服。
沈洛平慢慢恢复了意识，但是还没有完全掌控身体，眼皮有些沉重，打不开。
但他能感觉到外界的声音，有人在说话，是熟悉的声音，还有风扇呼呼作响的声音，沈洛平心想，这是在哪呢。
他下意识地想问系统，结果在脑海里敲了好几遍，系统就是没有回复他。
沈洛平索性用劲睁开了眼睛。
他一睁开眼睛就听到有人说：“你终于醒了。”
沈洛平这下反应过来了，是他室友王烁的声音，“哎呦好家伙，我还以为你昏过去了呢，闷不吭声从下午睡到现在，叫你吃饭也不应。”
沈洛平还以为是在之前的那个世界里，不由得有些疑惑，他不是被脚手架给砸了吗？
他慢慢地坐起身来，发现外面竟然还是黄昏。
“什么情况？”沈洛平有些讶异。
“什么什么情况？”王烁也有点莫名其妙，“你中午吃完饭回来就午休了，结果一睡不醒，下午没课我们也就都没叫你，到了吃饭的店才想叫你起来，可是你刚刚一直没反应，要是你再不醒过来，我们可都要打120了。”
沈洛平听了王烁这话更觉得困惑，想了想就直接问他：“今天什么日子？”
“啊？”王烁有点懵逼的样子，“今天不是什么日子啊。”
“我说，今天几月几号。”
“八月十三啊。”
沈洛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