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日一过,第二天就走。”
吕越垂下头,沉吟片刻,道:“好,飞机票订好了吗?”
虞斯言一脸得瑟地显摆道:“我师傅家有自己的私人飞机,他会来接咱们的。”
吕越一下子就来劲儿了,两眼放光,拽着虞斯言的外套嚷嚷道:“真的?这么牛逼?我一定要和师傅搞好关系,对了,师傅他有什么喜好啊?”
虞斯言翻了个白眼儿,戏谑道:“谁是你师傅啊,你别忘了,你就是陪读的,在古代就称为书童,懂么。”
吕越一脚踢在虞斯言的小腿肚子上,骂道:“滚你丫的!”
……
短短十来天,日子一眨眼就过去了,元旦来了,吕越的生日到了,项绯也回来了。
项家的一切都瞒着项绯,项绯这回来才知道,项家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可关于项翔的病和虞斯言的离开,项家人依旧没有告诉他。
项绯被项翔打小就保护得很好,甚至说身处贵圈,却有些不谙世事。
知道项翔被免职,项绯也只是伤心了那么一会儿,见项翔没什么异样,他也就没再觉得这有什么可费心的。
项家这个元旦是项翔人生三十多年中最热闹的一个元旦,一桌子都闹闹嚷嚷的,连项爱国都老还小一样笑闹着,项昊天也是全天都带着笑容。
一家子,似乎是在给虞斯言践行……
这天晚上,虞斯言主动向项翔求欢了。
项翔发狠的折腾着虞斯言,粗暴得让虞斯言都有些承受不住。项翔在虞斯言身上打满了印记,最后,他狠狠的一口咬在虞斯言的肩头上,锋利的牙口将皮肉都撕扯开,顿时血流如注。
可就算虞斯言疼得绷紧了身体,不停的抽气,他也没松开,直到烙下一个永远抹不去的牙印。
第二天大清早,五点不到,虞斯言就提着一个小行李箱出了项家。
走到门口,他笑了笑,这些人果然已经很了解他了,都没送他,让他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离开。
虞斯言拉着行李慢慢的往社区门口走,心想:项绯起床以后知道他走了,肯定又该冲项翔哭闹了。
他动了动疼得火辣辣的肩膀,暗骂一句:死犊子,活该你受着。
项翔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的望着虞斯言在晨雾中越来越朦胧的背影,当虞斯言消失在拐角处,他抬手抹了一把脸,然后转身回到了床上躺下,接着睡觉了。
虞斯言走到社区门口就看见了提着大行李箱等候的吕越,他盯着吕越那超大号的箱子,抽了抽嘴角,无奈地说:“走吧!”
238 历练与归来
到了香港,虞斯言和吕越被蔚成风安排住在了香港大学附近的学区房里。
学校的幻境很好,很安静,对虞斯言这种天天要看一摞书的人来说,再适合不过了。
吕越本来就是哈弗毕业,底子比虞斯言强多了,蔚成风不在的时候,吕越就充当着虞斯言的老师。
对虞斯言这十多年没摸过正儿八经的书本的人来说,头一个月是最难熬的,他都23了,错过了十几岁记忆力最旺盛的时候,现在来学基本的语言,真是有够辛苦的。
蔚成风要虞斯言先学英语,头一个月就要虞斯言背下三万词汇,厚厚的一本词汇被虞斯言翻得都散页了,每天早上六点起来就开始背,一直背到晚上八点,然后吕越就开始打乱了顺序一个个的检查。
第一个周,虞斯言才背下两千个词汇,经过蔚成风将词汇给他从词根词缀上开始解析以后,吕越又将背单词的活用方法交给了他,逐渐的额,虞斯言才慢慢开始上轨了。
等虞斯言基本词汇熟悉了,蔚成风没按照大陆似的教法儿来让虞斯言死记硬背那些语法,而是将一大堆名著的英文原版塞给了虞斯言,让虞斯言中英文对照着学。
虞斯言的话不多,蔚成风还逼着虞斯言天天没事儿就用英语和吕越瞎聊。吕越也很聪明,瞎聊的时候顺带就把各国的历史文化风情教给了虞斯言。
知道三个月后,虞斯言看英文的速度达到每分钟两千个单词了,蔚成风才开始给虞斯言安排课程。
每天白天的时间虞斯言都是用来学习的,到了晚上,蔚成风就会派训练基地的人来教虞斯言格斗技巧,每个周蓝擎宇还会来和虞斯言比试一场。
虞斯言的时间是手脚抓紧了都不够用,偏偏在他像个学霸一样疯狂学习的时候,蔚成风和吕越总是悠闲的聊着天喝着茶,诚心膈应他似的。
这样的日子对虞斯言而言正合他意,他连想项翔的空闲都没有,每天都是累得半死,摊在床上就着了。
和虞斯言的情况不一样,吕越这边儿,萧伟每个周都会来香港一趟,把吕越叫出去约会一整天,过了夜才把人放回来。
半年多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就在虞斯言忙得不知时日,也无暇惦念项翔的时候,蔚成风却拿了一本内陆的经济杂志给他,封面上那耀眼的男人突然就让他涌起了浓烈的思念。
项翔的身体看来是恢复得很好,面色红润,黑瞳明亮,那冷漠的脸上挂着最让他动心的邪笑。
虞斯言笑了笑,这男人在幕后藏了十来年,从不露面,现在却如此高调了。
蔚成风看着发傻的虞斯言,翻了个白眼儿,说道:“喂,回个神儿好吧,看看标题!”
虞斯言这才翻开杂志,首页便是项翔,醒目的标题让他笑容一僵。
“协信地产总裁恋人揭幕:远达金融乔玉恒之女。”
彩色的页面上还附有远达金融老总乔玉恒与女儿乔佳琪的照片,以及项翔和乔佳琪在豪华饭店里甜蜜进餐的组图。
虞斯言默不作声地把整篇文章看完,然后无所谓的接着看书了。
蔚成风张牙舞爪地叫道:“你他妈给点反应行不行!”
虞斯言纳闷儿地看着蔚成风,“什么反应?”
蔚成风眯着眼盯了虞斯言一会儿,问道:“不生气?”
虞斯言耸耸肩,“干嘛要生气。”
蔚成风抽了抽面皮子,说:“你这都能忍?”
虞斯言一脸无所谓地说:“忍什么?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蔚成风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你行,那就接着。”
虞斯言立马就埋头看书了。
蔚成风瞪了虞斯言好一会儿,虞斯言屁点异常都没有,他抿了抿唇,皇帝爷都不着急,他急什么,他又不是太监。
想通了之后,蔚成风转身把新的一批书摆到虞斯言的桌上,说:“这些书里的重点我都批注了,不懂的就来问我。”
虞斯言头也不抬的点了点头,认真得让蔚成风都汗颜。
日历一页一页的翻了过去,虞斯言的知识量在不断的累积,蔚成风还是三不五时的就给他拿来载有项翔相关信息的经济杂志,他把这些杂志都收藏了起来。
两年后,项翔又重新建立了自己的商业帝国,甚至和翔飞集团势均力敌。
而与此同时,项翔和乔佳琪的一段佳话已经传遍了整个商界,俩人感情两年如一日的稳定甜蜜,经常都能从八卦、经济报纸周刊上看到俩人出席各种商业活动,或是逛街游玩的信息照片。
可虞斯言还是淡然的,好像不关他什么事儿,只是闷头苦学。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年,虞斯言的理论学习已经结束了,短短三年的时间,他用汗水和血水换来的是满脑子的知识和他曾经最佩服的舌灿莲花的本事,在这三年里,他日复一日过着枯燥乏味的生活,每天接触的只有书本和各种格斗。
当蔚成风对他说‘可以了,接下来就是经验了’的时候,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熬过来了。
蔚成风将虞斯言安排到了蓝擎宇的一个子公司里,并没有给他过高的职位,而是让他从一个小职员开始,相比较而言,吕越的日子要好得多,蔚成风直接把吕越安排到了总裁秘书科,为将来辅助虞斯言做准备。
蓝氏医药如日中天,就算小小的子公司也是挤破了头才能进的,对虞斯言这样的插进来的‘关系户’少不了被人挤兑,遭人白眼儿。
虞斯言刚进公司的时候处处碰壁,连给他安排的办公桌都是靠近杂物间的,来来往往的人经常把他的办公桌弄得一团脏。
可他慢慢的,就学会了忍耐,学会了收敛,连跟了十多年的暴脾气都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