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说,自己昨天担心成那样,完全就是不必要的。路以南越想越是高兴,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啊!这厮完全忘了,当时他根本就不想收留这三只小狗,要不是曲宁心有不忍,那三只小家伙早就饿死了。
放下心事的小路同学突然间就有了食欲。昨天晚上没吃好,那今天早上就吃的丰盛点。笑眯眯的小路同志拿起一只兔子,手脚麻利的扒皮剔骨,用清水冲净后,拿起一把刀,‘铛铛铛’切了起来,没过多久,便将剔出来的兔肉全部切成了樱桃大小的肉丁,放到盆中,撒上一勺盐,倒入切好的葱段姜片,抓出一把干红辣椒,掰碎后,拌入兔肉抓匀。
等肉入味后,接着就是炸兔肉丁了,金黄色的肉丁在锅里愉快的翻滚着,兔肉在油锅中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大概是路以南干辣椒放的过多,从油锅中散发出的香气中竟带着些微呛人的辣意。没多久,路以南就炸好了一盆子的兔丁。曲宁被那香气勾的没忍住,偷偷伸手捏了一块。嘶,又香又辣,刚想伸手再拿一块,却被的路以南端走了。
将剩下的羊油重新倒入碗中,锅里留了大概一勺半的量,干红辣椒和花椒粒一起爆香,接着把炸的金黄的兔丁往里一倒,翻炒起来。最后临到出锅的时候,路以南又往上滴了两滴香油,浓重的香气顿时就四散开来。刚把兔丁炒好,路以南就急忙撒上一层土把火给熄灭了,接着拿出几个馒头,放到那石头垒好的简易炉灶上,那炉灶被烧了半天,滚烫滚烫的,馒头刚放上去,外面的皮就迅速的黄了起来,一股焦焦的麦香味从馒头上溢了出来。没几分钟功夫,馒头的外层就已是一片焦黄。路以南拿起筷子插了一个馒头,焦脆焦脆的外皮,内里却是热腾腾软乎乎,配上炒的发红的麻辣兔丁,那滋味真是别提了。
兔丁鲜香麻辣,馒头外焦里嫩,香甜可口。虽说被辣的眼泪汪汪,但是谁都不想停住筷子,没多久,三个馒头,一盆子兔丁就见了底。饭后,一人又灌了一大碗清甜的椰汁,算是去去辣意。
第九章
“呼,这天真是要热死人了”,曲宁抬头看了眼火辣辣的太阳,捏起领口往上一提,抹掉一脸的汗水。此时的曲宁,已经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文弱模样。倒是有点像庄稼人了。肤色被晒黑了不少,原本有些纤细的身板,也变得厚实了些。个头也蹿高了不少,原本细白的双手,已经有些粗糙。
在这个岛上呆了几个月了,每天一睁眼就是干活,到了晚上,直接往地上一躺,用不了眨眼功夫,就能睡死过去。曲宁看着自己一手的茧子,心中满是感慨,自己这样身份的人终于还是落到这种地步了,不仅会砍树,还会晒砖了。
虽说这岛上生活并不是太艰难,有椰子,有葡萄,有山羊,有鱼,还有不少海鸟,鸟蛋也捡过几次,但是曲宁却还是满心不爽,每天起来就要干活,干不完还要被那人叱责。随着时日的增加,曲宁也慢慢的适应了岛上的生活,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脱离了以前那种酒醉金迷的生活后,身体仿佛也强健了许多。
看着眼前那一堆的木料,黏土,曲宁就想叹气,这得干到什么时候啊!后来想了想路以南,曲宁心里又觉得平衡了,自己这边的情况要比他那里好上许多了,潮气没有那么重,热的厉害了,还可以在溪水里泡上一会儿。那个家伙可是一直闷在湿热的树林里,每天看到他从树林里出来,身上的衣服都能拧出几两水了。
两人一早就做好了分工,一个人在林子里砍树,另一个人在林子外面晾晒木材,黏土砖,顺便再把树干上的枝枝叶叶修剪干净。
说起黏土砖,就要说小路同学的运气了,这厮有一天想在溪水里捉几条鱼吃,费了半天劲一条也没网到,最后决定去上游水流湍急处,兜网捕鱼。朝上游走了没多久,就发现脚下的泥土踩起来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竟是黏土,这可把路以南乐坏了。顿时也顾不上去捉鱼了,一溜跑下山,找到曲宁后,两人便跑到山上挖了一大堆黏土回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人忙成了一团。路以南天天去砍树,曲宁也开始朝着木匠和泥瓦匠的光明前景发展。
一开始曲宁还有些笨手笨脚的。好在这家伙确实聪明,没几天功夫,手上的活计便熟练多了,往往一个上午的功夫就能把路以南前一天砍好的树修剪干净,手里闲下来的曲宁就被路以南布置了个新活儿开垦荒地。
曲宁手上除了几把刀外,并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从没有干过农活的他,刚开始完全是靠手拔那些野草,没过几天,整个手掌就被磨的鲜血淋淋的。
本来这并不是多大的事情,他只要说声自己的手受伤了,路以南绝不会让他继续干下去。只是这两人前几天刚吵过一架,曲宁晒制的土砖有一半几乎都不合格,这让路以南骂了他一顿,这小子却因为这事发倔了,愣是啥也不说,就打算一个人这么撑着。要不是路以南看他端碗的姿势有些不对,还要一直被他隐瞒下去。
发现曲宁受伤后,路以南狠狠的将这小子训斥了一翻。在路以南心中,只有十七八岁的曲宁就相当于个小孩。虽说这小孩好色又有点跋扈,但是本性却是好的。路以南穿越前就已经是二十多岁了,虽然身体莫名变小,但是心理年龄可没变小,在古代混了将近十年,路以南算着自己差不多也该有三十五了,虽然外表还是二十出头的模样,但是平日里,他却是把曲宁看成自己的小辈了。
这会儿看到曲宁如此不爱惜自己,马上就代入了小孩不听话搞坏身体,家长生气的模式中。板着脸的路以南将戒指中储存的一罐烈酒取出,倒在曲宁那外翻着血肉的手掌上。曲宁猛的倒抽一口冷气,一股钻心的麻痛感觉从手心传遍全身。看着曲宁疼到浑身打颤,路以南冷笑一声,又在开水中倒入一碗盐,接着拿出一块干净的布料蘸湿。等到曲宁缓过劲来,便把这湿布按在曲宁的手心上。“啊1这一下曲宁没有忍住,终于喊了出来。
看着曲宁那疼到发白的面孔,路以南轻笑一下,凉凉道:“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痛呢,原来还知道喊疼啊!手受伤了为什么不说,难道想等它烂掉1
曲宁气呼呼的把头一扭,前阵子也不知是谁说他只会吃和睡,若是对他说自己受伤了不能干活,不定还要怎么埋汰呢。
曲宁虽然娇生惯养的有些跋扈,但是骨子里却是极要面子的。前几天被路以南那样说了一顿,要是让他先放下身段去跟路以南说话,还不如直接打他一顿算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曲宁被路以南要求不准做任何事,见识了路以南的黑脸后,曲宁也不敢多说什么,每日里闲闲的到处转悠起来。山上,溪水边,无事就逗逗自己养的那几只小狗,只是这岛上就他们两个人,什么娱乐都没,过了没几天,周围转了一圈的曲宁开始琢磨着给自己找点乐子,反正这岛屿才走了一部分,前面还没去看过,趁着路以南出去砍树的时候,曲宁就带着那几只小家伙探路去了。
收养的那几只小狗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早已经能跑能跳了,天天没事就绕着曲宁转来转去,没事还喜欢咬咬曲宁的外衣手掌,不过这个娱乐活动在曲宁受伤被路以南完全的禁止了。
野狗群隔上几天都会扔过来几只野兔和山鸡,出乎路以南意料的是,它们并没有将这三只已经断奶的半大小狗带走,而是继续搁在自己这里。几只小狗也不认生,每次野狗群过来的时候,它们都会凑过去跟领头的那只野狗打闹一番。这越发让路以南觉得那群野狗简直就是把孩子送去幼儿园的家长,自己就是那幼儿园阿姨(“)。
闲话少说,曲宁独自一人带着三只小跟班就去探索岛屿去了,等到路以南从林中出来后,发现那个应该乖乖守在营地的家伙竟然不见踪影了。看了看旁边的两只笨羊,栓的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这么说来,曲宁应该是自己走的,而且还把三个‘幼儿园小盆友’一起带走了。
路以南有心去找曲宁,又担心他回来看不到人着急。等到天刚擦黑,再也坐不住的路以南决心去把曲宁找回来。才刚走了没多久,就听到前面传来几声狗叫声。路以南心中一慌,举着手中的简易火把,一脚深一脚浅的朝前跑去。
路以南有心去找曲宁,又担心他回来看不到人着急。等到天刚擦黑,再也坐不住的路以南决心去把曲宁找回来。才刚走了没多久,就听到前面传来几声狗叫声。路以南心中一慌,举着手中的简易火把,一脚深一脚浅的朝前跑去。
“路哥,我真的没事。”曲宁有些尴尬的说着,路以南没吭声,双手在曲宁的屁股下面用力的朝上托了下,曲宁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可惜这是晚上,没人看到。
“路哥,我真的没事了,你放我下来吧。”曲宁觉得有些别扭,本来被人背着倒没什么,只是这人的手却一直紧紧的托着自己的屁股。手心的热度就这样透过衣服传了过来,这也太让人难为情了。往日里都是他这样调戏别人的,今日风水轮流转,到他身上的时候才发现这份尴尬。
路以南当然知道曲宁在别扭些什么,不过他却是故意的,这小子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跑了出去,竟然还弄到摔伤。不好好整整他,怎么对得起自己。当然,我们的小路同学完全没有想到,其实要恶整曲宁,并不需要使用这种无聊的手段。不知是他的恶趣味还是潜意识了。
回到营地后,曲宁长出一口气,总算可以脱离这种尴尬的境地了。路以南有些不情愿的将曲宁放下,手心的触感实在是有点舒服,舒服到他不想松手。
“路哥,你先别生气,你知道我今天在岛上找到什么了么?”曲宁贼兮兮的冲着路以南一笑,眼中有着藏不住的光彩。
“发现什么。”路以南冷淡道。
“一大片竹林,还有这个。”说着,曲宁就像变戏法一样的从背后拿出了一根棍状的东西,这东西不到20厘米,路以南凑着火光细看了下,心头猛的一喜“甘蔗1
曲宁得意的晃了下脑袋“不止是甘蔗,那里景色也很好,还有不少我认不出来的花草,比咱们这里可是强上太多,而且那里的溪流也不像这里这么小,溪水中的鱼也不少。”
事实上,从曲宁说发现了一片竹林开始,路以南就开始盘算着要不要搬到那里去了。前几天曲宁的双手受伤,这让路以南很是自责。没有农具就让曲宁去干农活的自己其实才是罪魁祸首,路以南一方面生气曲宁受伤了不说,一方面又自责自己乱指挥。而现在发现的竹林,完全可以解决没有农具的这个问题。
竹子的强度和韧度都很好,特殊情况下完全可以替代金属制成农具,刀,钉耙,铲子之类的都可以勉强用竹子代替。虽说用着未必会顺手,但是总比没有工具强。
“曲宁,咱们现在砍了多少棵树了?”路以南问道。
“大概有两百多棵了,土砖也晒了将近一万多块了,我看这些东西足够咱们盖房了。”
路以南沉思了片刻,最后决定道:“明天就去你说的那个地方,我看看有没有适合盖房的地。”路以南说的适合盖房的地,并不是指土地,而是要找到能够依靠着的山体。
只靠着两个人,想盖出一栋房子,着实是为难人了点,而且这两人也没盖过房子,顶多有点理论上的知识,路以南一心想在山脚下找到一处合适的夹角位置,夹角角度最好要小于120度,这样一来等于直接就弄到了两面已经垒好的墙,而且这墙还特结实。只需要用木料将剩下的地方细细围起,房子上方固定上木板或者是竹子,再用棕榈叶编织个遮雨棚,这屋子就算是一个极好的藏身之所了。
第十章
等到了曲宁所说的那个地方后,路以南才发现自己第一次挑选的地方真是渣的可以。
这个地方的环境比最初的溪边那里要强上许多,地势缓和,水草丰美,溪流也要比原来营地那里的大上许多,野花繁密。山上是一大片竹林,青翠欲滴的绿色让人的眼睛都觉得清爽了许多。
随着微风轻抚,山上的竹林漾出一波波浓绿的波浪。竹林的范围很大,绵绵密密的向上延伸着,目测不到头。曲宁所说的那片甘蔗林就在山脚下,并不算很大,大概就有四五亩的样子。时不时有飞鸟过去,将那些落在地上的已经腐烂的甘蔗外皮啄开,舔舐那丝丝甜意。
路以南在附近转了一圈后,终于在一个山凹处停了下来,这里离溪水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距离,山凹的角度大概有一百一十度左右,两边的山壁大概斜了个四五米的样子。路以南又抬头看了看山壁上方,并没有凸出的石块之类的东西,这让他更加满意。前阵子的暴雨将山上的树木,山石击落不少,如果这山壁上有一堆奇石怪树的,他可是没胆在这里盖房子。
路以南这厮本来就是个谨慎的,加上莫名的穿到古代,又流落荒岛,他性子里的这种谨慎更是凸显的淋漓尽致。简单的说,就是极度没有安全感。
四周环境都很不错,离水源较近,周围有甘蔗林,竹林,水草也肥美,放起牧来也格外方便,山体看起来还是颇为平整的。按着曲宁的意思,就是这里了。只是小路同学他就是非要上山去看看,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最后,曲宁还是跟着路以南一起去了山上,这一路上还是有不少惊喜的,山上的植被种类跟山下的明显不同,各种颜色的野果,蘑菇,路以南甚至认出了一种他曾经吃过的野菜马蜂草,当初他在第一个雇主家里帮工,春天的时候可没少吃这种野菜。微微发酸,却是爽口,平日里大鱼大肉吃腻了,吃上一顿这样的野菜还是相当不错的,如果顿顿都吃,那就很痛苦了。
虽说早已经吃烦,但是好歹这也是道菜,路以南暗道等闲下来的时候,挖点回去,调个凉菜,也好下饭。
说是山丘,其实这山也高不到哪里去,顶多就有个几百米的样子,没多久,两人便爬到了山顶,绕到他们选定的山壁上方。路以南一看这里的情况,顿时就乐了,这上面除了杂草外就没长别的东西,而且这杂草像长疯了一般,将近一人多高的草丛,凌乱浓密。附近几乎没有别的植物,全是这霸道杂草的地盘。路以南又上前扒开杂草,将山顶上那些零零碎碎的石头全部扔到下面。弄好这一切后,两人便下了山。
放下心来的小路同学,挨着山壁开始圈定屋子的外围。曲宁的手歇了几天后,也好的差不多了。
两人去竹林砍了几棵竹子回来,路以南将竹子从中劈成两片,一端削薄,另一端抛光去毛刺,将两片并排着绑在一起,算是个简易的小铲子了,拿着去试了试挖土,用起来要比那些武士刀要舒服很多,路以南一口气削了将近二十个这样的小铲子,准备随用随扔,反正竹子多的是,他一点也不会心疼。
为了把桩子打的结实点,路以南绕着山壁挖的坑最少都在一米五左右。他砍的树每个都有个四五米高,即使把树桩埋下去一米多,露出来的还有三米多呢,这样的高度,应该可以抵挡大部分的动物了。
那些树的顶端削尖早就被曲宁削的尖尖的,把尖利的那头立在上方,接着撒上土,一层层的填平,跺实。接着路以南又拿出早已晒好的土砖,在木桩的内圈垒了大概一人多高的砖墙,砖头之间糊的是一层泥浆,这种砖墙并不算结实,但是也勉强能用了。
路以南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未来的‘海岛别墅’,自我感觉十分满意。将近四米高的木桩密密的绕成一个大圈,中间留了一块半米左右的空隙,是当门的。
接着就是最麻烦的屋顶部分了,两人又去砍了几十棵竹子,从中劈开,将这些竹子暴晒几天后,四五个竹片并排绑成一片,在屋里挨着山壁和中间的部位挖了几个坑,将几棵体型较大的树桩埋下,将竹排搭在那些木桩上方。
阳光透过竹排间的缝隙洒入室内,路以南看着屋中的一切,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自豪感,虽然简陋了些,但是这是自己亲手搭建的小窝。曲宁的心情也格外的激动,餐风露宿了几个月后终于有屋子住了,而且还是自己动手盖的房子。
为了住的更舒服点,两人又拿着棕榈叶编起了雨披,厚厚的雨披铺在竹制的屋顶上,将阳光遮的严严实实。这岛上的暴风雨天气不少,不想在下雨天还要被淋的两人,在屋顶上铺了最少有三层雨披,并用藤蔓穿过雨披缠在竹片和木桩上,算是固定屋顶。
屋子搭好后,路以南将自己从印度买来的家具拿出了几件,一张充满异域风情的檀木床,雕饰精美,木料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一个像墩子一样的饭桌,桌面上是一副佛教故事图案,桌边镶嵌着数十颗宝石,金丝,与精美的雕工相得益彰;两把半人高的椅子,椅背上还包着一层金箔,俱都是精致华美,路以南一脸得意的说道,自己这几件家具若是能拿回国,就是换上一个小庄子也是够的。
曲宁只是不屑的笑道,像这种样子的家具,他家中多的是,根本就算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