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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以南并不是完全失去意识的,他在恍惚间感觉到有个温热的东西在自己的嘴里动来动去。潜意识的就认为是曲宁在喂食物,想咬上一口,却提不起力气,便顺着那股力道一吸,就要朝下咽。
    曲宁的腿一下就软了,差点栽到路以南的身上,舌头被那样温柔的吮住,让曲宁一下就忘了自己是在喂药,翻动着舌尖与对方缠吻了起来。还好,亲了没一会儿,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在喂药,强忍着诱惑,从对方的吮吸中抽出舌头。
    每一口都几乎要重复一遍上述动作,曲宁不知耗费了多大的自制力,终于将那碗看起来并不是很多的药糊喂了干净。等到这痛苦又甜蜜的过程终于结束的时候,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曲宁收拾好药碗后就趴在床边呆呆的盯着对方,时不时的喂点水,擦擦汗。在半夜的时候,那持续了一天的高烧退了下去,摸着对方那终于变凉的额头,曲宁那绷了一天的心终于放松了些。
    熬了一天一宿,这心刚放下来,曲宁就觉得浑身无力,眼睛也有些睁不开。小心的躺在路以南身边,轻轻抓住对方的一只手,沉沉的睡了过去。
    路以南醒来的时候,情况比昨日好了许多,他竟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看着身边躺着的人,眼圈下面一片铁青色,有些不忍叫醒,躺在床上傻呆呆的看了半天屋顶。为什么那些野狼会来到这里?为什么以前没碰到过它们?路以南想起来刚遇到野狗群时的情景,那些野狗各个身上都有伤痕,当时自己就怀疑这岛上是不是有别的食肉动物,只是一直没碰上,就放松了警惕,这次看来是给自己的一个小教训了。
    小黑它们正趴在地上睡的香甜,看到路以南醒来,抬起头看了看,复又趴了回去。这几只小家伙又回来了!路以南心中很是高兴,想伸手摸摸它们,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攥的死紧。扯了一下,曲宁将另一只手也放了过来,又扯一下,曲宁干脆将头都埋到了他胸口。路以南不知这其实是一种极度的不安感,清醒的时候,还能勉强压制,一旦睡着,曲宁下意识的就想将那个人紧紧抱住,放到自己怀里,好好的护着。
    满脸黑线的小路同学只得任凭曲宁将他死死揽住,这次受伤后好像有什么变了,路以南说不出是什么变化,只觉得曲宁好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他可以随意逗弄着玩的曲宁了。
    看着外面晴朗的星空,路以南开始发愁自己种的那些地了,还有那几只山羊不知被咬死没有。没咬死的话,它们这样饿了一天,不知对肚子里的那些小羊会不会有影响。这些狼已经出现了一次,以后会不会有新的出现,这岛上到底有多少只狼,会不会还有除了狼以外的肉食动物。
    最后路以南下定了决心,等伤好后就乘船绕行岛屿一圈,观察一下整个岛屿的地形面貌,看看有没有可能发现这些狼的栖息地,顺便找出对付它们的办法。
    想着想着路以南又沉沉的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曲宁早已准备好了一碗柠檬水,见路以南醒了,便停下手中的活,端着碗走了过来。
    路以南本身体质就好,靠着那不知名的草药和柠檬水,这会精神已经好了许多。
    曲宁的手艺不可能一下就变好,两人吃的几乎都是煮的稀烂的食物,跟以前的伙食根本没法比。路以南边吃边道:“一会儿你带着小黑他们出去,万一再有狼出现,也好有个帮手,地里的庄稼该浇水了,再不浇水就真该旱死了,还有那羊,饿了快两天了吧,那几具狼尸也一并处理了吧。”
    看着曲宁频频点头,路以南摸了摸他的头,笑着道:“怎么变得这么乖了?”
    曲宁一挑眉,缓缓道:“你放心。”接着就再也不说话了,闷着头吃起饭来。路以南再一次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被人魂穿了。
    小路同学虽说在养伤,但是他的手也不想闲着,干脆让曲宁搬了个凳子,他就那样坐在门口,一边看着曲宁干活,一边编着草鞋。他却不想想,自己的手臂和肩膀被撕下了那么大一块肉,动一动都疼的厉害,还想编草鞋,真是痴心妄想。试了几次都不成。路以南也只得将那些玉米辫子扔到一边,专心的盯着曲宁四周,生怕再有狼出现。少了路以南的戒指帮忙,曲宁光是挑水就反反复复的走了几十趟。等到浇完水后,曲宁只觉得肩膀和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腰也直不起来。
    羊圈里的羊好像被那天的事情吓到了,显得十分不安,连那天喂的草料都没吃完。曲宁瞪了这些家伙一眼,将它们赶到食槽边,倒上新鲜的草料和秸秆,又扔了一些椰油丝饼。榨过油的椰油丝饼闻起来非常香,营养也十分丰富,这些动物平日里十分爱吃。曲宁一边喂一边碎碎念着,为什么那天那些狼不先来找你们的麻烦,却要找我们去,明明你们这些羊才该是狼的口粮。大概是主人的出现安抚了这些山羊,渐渐的它们开始凑到食槽那里吃草了,曲宁将羊圈门关好,准备去处理那些狼尸了。
    他其实一直想不通一件事情,那些野狗为什么不把这些狼尸吃掉或者叼走,反而留在这里,弄的到处都臭烘烘的。曲宁却是不知,那些野狗将这些狼尸留下,未动分毫,完全是野狗头目的要求。
    这事要从头说起,这次这些狼之所以会来到他们居住的地方,起因就是两个动物族群地盘争夺战。这座岛上原本只有狼,根本没有狗。这些野狗的出现完全是因为一个契机,自从野狗来到岛上后,两方就发生了几次冲突,一开始冲突并不大,只是互相示威而已。
    野狗的繁殖力非常强,岛上的资源又十分的丰富。没多久,这群野狗便开始大量繁殖,终于对狼群造成了一定的威胁。接着就是两方开始交战了,为了争夺地盘,野狗和狼群不知互相争斗了多少次,终于将势力范围确定了下来。
    岛上三分之一的地盘归野狗,剩下的就是狼群的地方了。这岛上其他的食草动物们也不是傻瓜,哪边捕猎的凶,它们就离开哪边,没过几年,岛上的大部分羊群就跑到野狗的势力范围了,这对狼的生存造成了一定的威胁,于是两边又开始争夺起地盘了。路以南捡到小黑他们的那几天,正好是两边族群又一次开战。那次开战对两边的实力都造成了一定的影响,野狗和狼群都损失了不少。野狗头子回去后,顺着血腥味从土里挖出了自己的伴侣和孩子,又循着味道找到了路以南他们。大概是发现自己的幼崽被很好的照顾了,这只野狗头子便直接把路以南他们从自己的敌人范围中划除了。
    那时的野狗群里正好没有哺乳期的母狗,这几只小家伙就是带回去也是养不活,野狗头子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把那三只小家伙留在了路以南身边。到了后来,这三只小狗完全把奶妈和曲宁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来看待。野狗头子时不时也会来看下自己的儿子们,却没有想过再带走它们。
    说来也巧,路以南他们开始种地的时候,为了防止山羊偷吃作物,开始驱赶起这附近居住的山羊。这些被驱赶的山羊中有相当一部分回到了狼群栖息地,从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狼群的生活压力,也平息了一下双方的矛盾。无论是狼群还是野狗群都得到了一定时间的缓冲,这也只是水面上的平静,对地盘的争夺要不了多久还会发生。
    小黑他们这次出走就是为了帮助自己的野狗爹去争夺地盘。而那个狼群正好发生了一件事分群。一些长大的小狼要从狼群中分离出去,野狗们去和狼群打架了,这些新出来的狼崽子不知哪里犯抽,竟跑到了野狗的势力范围了。
    沿着水源一路过来的小型狼群发现了路以南他们,于是这两个倒霉蛋第一次在岛上与狼遭遇了。幸亏小黑它们回来的早,才算救了两人的命。
    杀死了这七八只狼后,两人从某种程度上已经被野狗头子认为是自己这边的‘战略合作伙伴’了,盟友的食物它们自然不会动了。因为两人平日里都是自己种地自己吃,偶尔出去打几只山鸡野兔,对野狗来说,这两只生物不会跟自己争夺肉食,也同样与岛那边的狼群为敌,身边还有自己家头领的孩子,于是这群单纯的家伙就把他们算在自己这边了。
    路以南坐在屋里欣赏曲宁是如何笨拙的在那里扒狼皮,又是如何强忍着恶心将那些没有变质的狼肉割下来,正看的津津有味,就觉得鼻尖一直有一股怪味散不去。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下身就一条裤子还是刚换的,曲宁出门前给他擦过身子。屋子里的那些污物也被曲宁丢了出去,堆积的食物都是粮食类的,水果和蔬菜在灶台上,看起来都好好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臭了?
    寻着气味找了一圈,终于在菜板下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豆腐。天啊!他磨的豆腐,这放了有两天了,这天气肯定坏了。一揭开上面的布,果然,一层白毛大咧咧的铺满了整块豆腐。这十多斤豆腐就这样坏了,路以南心疼的不得了。他还想吃小葱拌豆腐呢,还有清炖豆腐,豆腐鱼头汤,豆腐丸子,这下没戏了。
    看着眼前长毛的豆腐,路以南想起了现代常见的一种小吃,大街小巷都有的,每次一出现,有些人惟恐避之不及,有些人趋之若鹜,响彻中外的中华小吃臭豆腐。不过臭豆腐需要臭汁或者卤汁,那东西他听说过怎么调,就是不知靠着手里现有的材料不知能不能弄出来。
    第三十一章
    七八只狼,扒了皮,再将那些不好的地方剔掉后,每只狼,大概也就能刮出来二十多斤肉。两只烧死的,里面的肉都焦了,这些不能吃的肉统统被曲宁埋到堆肥的地方,准备以后当肥料用了。
    当曲宁将狼肉一盆盆端回家的时候,发现路以南正眨也不眨的看着一堆长毛的豆腐,忙道:“糟糕,豆腐这事我给忘了,既然已经放坏了,一会儿我就扔了去。”
    “别扔,留下做菜。”路以南开口阻止道。
    “做什么菜,这豆腐都长毛了。”曲宁一把将路以南推回床上,转身就要去扔了那豆腐。
    “哎呀,你没吃过这种豆腐做出来的菜,好吃的很。保准你吃了还想吃。”路以南绝对不肯让曲宁这样暴殄天物。
    曲宁顿了下,有所恍悟的戳了戳路以南没受伤的那边,笑的一脸阴森:“你的伤口不疼了么?”
    “我现在又不会去做这个,先收起来,等我以后伤好了再说。”路以南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曲宁双臂环在一起,半响后,才慢吞吞的说道:“你一直没收起来,该不会是想等我回来做吧。”
    路以南一僵。
    “你该不会以为我会让你吃这个?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曲宁那红润润的嘴唇里吐出的话跟冰雹一样,砸得路以南一身的冷汗,小路同学沉默了。
    “算了,你想吃,就收起来吧,还有那些狼肉和狼皮也一并收起来。”曲宁说完,就拿着水桶去打水去了。水缸里的水也用的差不多了,这两天洗伤口用了不少,已经快见底了。
    叹了口气,将长毛的豆腐和狼肉一并收入戒指。心中发闷的小路同学,重新躺在床上长吁短叹起来。这伤不知要养多久,才一天下来,他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从来到这个岛屿开始,路以南就没闲下来过,他不愿让自己闲着,只要一闲着他就禁不住的要胡思乱想。整天里琢磨吃喝,琢磨家中摆设,制作各种生活用品,提高所谓的生活品质,让自己忙的团团转,完全不用想自己是否会被困在这里一辈子,就像坐牢一样的永远的呆在这里。他不知道曲宁是什么心思,他只是想高高兴兴的活着,哪怕是装出来的高兴。好像他来到这个岛上就只是为了度假,只是游玩,随时还可以回去。
    岛上的资源丰富,吃喝都不愁,如果这里的人口不是只有二的话,一定是个非常适宜居住的地方。只有两人的岛屿,除了对方,再也没有其他人,每当夜深之时,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孤独感袭上心头,或许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其他人了,自己的亲朋好友,他们的模样会在记忆中越变越模糊。当自己在这岛上死去的时候,不知是被埋起来,还是会曝尸荒野呢。当然这完全要靠运气了,只要能死在曲宁前面,自己就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在地下了。路以南笑着想像曲宁那时候的气愤模样。
    看着曲宁满头大汗的挑水回来,路以南想说带自己去溪水那里,还没开口,曲宁先扔过来一个冷眼“别想去溪水边,我知道你想什么,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屋里养伤。”口气十分凶恶完全没有商量。
    路以南撇了下嘴:“好吧,干活的人最大。”
    晚上曲宁躺在床上,揉着自己的腰,动也动不了一下。路以南看他在那里呲牙咧嘴的模样,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受感觉,犹豫了半天终是说道:“你要是酸疼的难受就哼出来,会好一点。”
    曲宁沉默了一会儿“我没有疼的难受。”
    路以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翻身起来,拿出浴桶,指着曲宁道:“去烧点水去。”
    看着路以南这副要泡澡的架势,曲宁马上回道:“不行,你这身上都是伤,怎么能随便见水。”
    “管那么多,给我烧水去。”路以南的气势非常足,两人僵持着互相瞪着对方,最后曲宁乖乖的去烧水了,边烧边碎碎念道:“一会儿你只准擦擦身子,不能下去泡。”
    热气腾腾的水汽中混着一股奇异的香气,曲宁看着水面上那层厚厚的花瓣,脸僵了一下,就在刚才,他被命令去泡澡,泡个满是花瓣的热水澡。他以前也泡过澡,可是他泡的哪种澡都没有放过这么多花瓣。
    “听话,去泡下。”路以南温柔的拍了拍曲宁的脑袋,趁着刚才曲宁烧水的功夫,他专门去外面摘了一堆天竺葵,又在澡汤里扔了一些香料,都是缓解疲劳的。
    红着脸的曲宁在路以南的灼灼目光下,走进了浴桶。经过这一年多的荒岛生活,曲宁的身材早已不是原来那副白斩鸡的模样了,麦色肌肤下包裹着充满活力的肌肉,细窄的腰身,流畅的线条,渐渐宽厚的肩膀,肢体的每个动作中都溢满了生命的活力。
    才刚进入水中,一股温暖的热流就柔柔的包裹住了疲劳的肌肉,热水温柔的托着身体,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酸楚轻轻带走。一瞬间就好像到了天堂一样,曲宁觉得自己已经飘了起来,热气熏的他懒洋洋的,刚刚在床上因为肌肉酸痛过度睡不着的痛苦已经完全消失了。没多久,曲宁的脑袋便开始在浴桶里不停的‘啄起米’来。
    路以南等了一会儿,发现浴桶里响起了规律的呼吸声,竟然睡着了。看起来这小子还真是累的够呛了,伸手拍了拍那被热气熏红的脸蛋“别睡了,起来,到床上去睡去。”看着曲宁皱眉挥手的样子,路以南笑了笑,伸手直接捏住对方的鼻子。被活生生憋醒的曲宁,看着路以南摆出一副我是伤员我怕谁的恶劣嘴脸,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磨了磨牙。
    泡过热水澡后,曲宁那肿胀酸痛的肩膀和腰部总算不那么疼了。接连数天,每天晚上曲宁都会被路以南催着去泡个热水澡。本来这是挺好的事情,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路以南十分喜欢在曲宁泡澡的水里扔进去各种香料,在曲宁无数次的抗议中,小路同学依旧坚持着香料的投放活动。弄得曲宁身上一直都是香气缭绕,最后连小黑它们都有些认不清自己心爱主人的味道了。
    路以南的伤口愈合速度非常缓慢,每天他都会趁着曲宁出去干活,试着活动一下四肢,肩膀那里虽说伤口看起来吓人,可是毕竟那里肉少,对以后的影响不会太大。唯一让路以南心烦的就是他的右臂,那里生生的被撕下了一块,以后就是好了,右手的灵活性也绝对会受到影响。
    日子就在枯燥的养伤中慢慢流逝,两人摸索着种下的那些蔬菜已经熟了。上一年收了不少的黄瓜和辣椒,路以南这次就没想再种。他们也吃不了许多,光上一年收获的就够吃两三年了。两人这次只种了点洋白菜和西瓜,剩下的土地全用来种上粮食了。
    尽管曲宁一再要求路以南呆在屋子里养伤,但是已经闲了一个多月的小路同学死活不肯在屋里多呆一会儿。早在十几天前,无事可做的路以南就开始在屋子编草鞋了,正如他所想的,他的右手受到了一些影响,很多时候都有种使不上劲的感觉。不过这家伙还是在十几天的时间里,编出了七八双草鞋,还有三四顶草帽。
    为了穿的舒服,路以南又特意在鞋里缝上几层亚麻布。
    从路以南受伤的那天起,两人的伙食水准一下子就后退了十万八千里,曲宁完全学不会炒菜,从肉类到蔬菜,没一样成功的,一盘子羊肉,三分之一是焦黑焦黑的,还有几片泛着粉红,明显是没炒熟。辣椒土豆之类的蔬菜几乎都是煮熟的。每次一看要菜糊了,曲宁都是很果断的一碗水倒进去,然后扔盐。每天吃着这样的饭菜,对于路以南这个吃货来说,只能用一个痛苦形容。
    路以南瞅了瞅前阵子他二次加工的那罐子葡萄醋,当时他嫌那醋味道不好,在里面扔了甘蔗糖和几个柠檬后,就封了起来。舀了一小勺醋一尝,味道果然已经变了,原先只有酸味,没有香气,也没有一点甜意,现在这些泡过柠檬的醋吃起来既清香又爽口。终于可以摆脱煮菜了,路以南万分感动着这些醋的成功。
    当天晚上曲宁准备做饭的时候,被小路同学直接阻止,两人的伙食终于由煮菜变成了凉菜。菜是曲宁切的,汁是路以南调的,他们的伙食总算又恢复了一点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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