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呢?”josie提着自己的行李箱进门,好奇地四处看着。
猜到她问的是余尔,保镖接过她的小箱子,回答:“在二楼房间,还没下来。”
“thanks!”josie礼貌地道谢,蹦蹦跳跳上楼去了。
余尔被小丫头拉着下楼的时候,还有点蒙圈。这小丫头喊她姐姐,她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妹妹?看到客厅里一拳一拳揍向白经池的男人,余尔才恍然明白她口中的“爸爸”是谁。
“你干嘛呢!”她三两步跳下来冲过来,将一味躲避不还手的白经池拽开,自己挡到他身前,气急败坏地推了余延东一把,犹不解气,顺手抄起沙发上的抱枕一下一下往余延东身上打。
“别打了!小宝,是我。”余延东用手臂挡在脸前,没脾气地说。“小宝……”
“我知道是你!”余尔气愤地喊着,边打边哭,“让你打人!让你打人!”
余延东被她打得连连后退,却一下不敢还手。白经池伸手拦她,被她甩开。直把余延东逼得退无可退靠在墙上,余尔狠狠往他腿上摔了两下才把抱枕扔开,赤红着眼睛瞪着他。
余延东气焰全消,无奈地伸开双手:“小宝,这么久不见,你不抱抱我吗?”
余尔立刻扑上去抱住他,泣不成声。“你个混蛋儿!还回来干嘛!”
余延东拍拍她肩膀,无声叹气,“我们小宝都要被别人欺负死了,我不回来谁帮你出气啊。”说着目光凉凉地扫向白经池,“以后二叔给你撑腰,看谁还敢欺负你。”
一旁josie已经看得傻眼,呆呆地看看他们,再看看保镖和白经池,最后走过去抱住了白经池的大腿,呜呜哭起来。
白经池也是一愣,柔声问她:“你哭什么?”
josie伤心地说:“我也不知道。”
“……”白经池无奈地揉揉她脑袋,女人果然是个多愁善感的物种,不分年龄。
当天余尔就被余延东领回了余家,作为余家如今最年长的人,他现在需要承担很多责任,也变成了家里最有话语权的大家长。白经池不同意,余延东冷笑两声:“她跟我回家,还要经过你的允许不成?据我所知你们已经离婚了,我们余家的家事,有你什么事儿!”
不用说也知道他这个“所知”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白经池甚至都没办法解释,也怪不了温哲,毕竟他是真的以为他们已经离婚了。只能怪他自己作死,脑抽了才会骗余尔说已经签字。
至于余尔,至亲回来,有了靠山,最初的委屈和埋怨过去,她心情好得不得了。余延东要带她回家,她顾念着白经池,没答应,但余延东态度难得强硬,她做了一会儿心理斗争就从了。
白经池趁着余延东带josie去相熟的亲戚家拜访,溜到余尔房间,拉着她的手,连声叹气。余尔有点内疚,安慰他说:“你不是说重新开始吗,我跟二叔回家,我们从头来过啊。你好好表现,让二叔不讨厌你,我们再结婚好不好?”
白经池知道她把家人看得很重,从小爷爷和二叔就很疼她,爷爷去世之后,二叔不在,所以他才有了可乘之机,成了她最亲近的人,得到她全部的依赖。今日种种都是他自己作的,怪不得别人。
反正他想娶她,本就应先取得她家人的同意。之前爷爷临终授命是不得已,如果他长命百岁能多活几十年,未必还会选择他做孙女婿。
既然已经打算重新来过,就按照正规程序走一遍好了。
白经池大度地同意了,当然他不同意也没辙,不过能自己想通的话,会少很多烦恼。只是这个时候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放手,以后再想见余尔一面简直难如登天。
☆、Chapter
c市的春天来得很快,气温渐渐回升,冬装褪去,街上越来越多靓丽的春装,色彩绚丽。
余尔坐在咖啡店里等梁乔,从玻璃窗打量着外面来来往往装扮时尚的美女,又瞅瞅旁边椅子上因为太热被自己脱下的薄款羽绒服,舔了舔嘴唇。
妈蛋,才几天没出家门,怎么感觉又跟社会脱节了。
风铃叮叮当当响起,梁乔推开门,挟裹着一阵风进来,身上是灰绿色的长款风衣,搭配白衬衣黑色牛仔裤,脚上一双马丁靴,帅气又利落。余尔忙举起手摇了摇,梁乔看到她,快步走过来脱下大衣,一屁股坐下,端起她面前只剩一半的咖啡咕咚咕咚干了。“妈呀,渴死我了。”
“怎么这么着急,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吗?”余尔叫来服务员点单。
梁乔拍了拍额头:“哎别提了,被个傻逼折磨得快疯了!”
“谁呀,还能折磨得了你?”
“不说他了!”梁乔转了话题,“咱们说正事。今天找你主要是想说签售会的事。你的书上市两周,销量还不错,读者的反响也很好,我们主编想在b市搞个签售会,看你有没有兴趣。”
“没兴趣。”余尔毫不犹豫地道。
“我就知道!”梁乔一拍桌子,“我就猜你对这种事没兴趣,不过我们主编不信邪,非逼着我来问问,来来咱们录个音,免得回去她又怀疑我骗她。”她还是挺了解余尔的,她很宅,不爱出门见人,更不爱出风头,尤其是之前出了那件事,梁乔就觉着她现在肯定是不太想露面的。
梁乔还真的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机,对着她。余尔有些好笑,顿了顿,开口时说的却是:“其实也可以……”
“……”梁乔看了她一会儿,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搁,往后一仰摊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你们一个一个就玩我吧!”
余尔噗嗤笑起来:“我是很不想去啦,不过我打算以后认真写书赚钱,签售也算工作的一部分,你们安排就好,我都服从!”
“哟,转性子啦?怎么突然这么上进?”梁乔将刚才的录音删掉,手指飞快地给主编发了个短信汇报:你赢了!鱼小厨答应了。
“就是想好好工作。”余尔笑眯眯地,“不过我这种三流作家,签售会会有人去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没发现你最近微博米分丝涨了好几万么,我看你那些读者挺忠诚的,去的人应该不少。”梁乔用很无所谓的语气说,“就算没读者也没事儿,反正我们杂志社会安排人的。”
余尔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托儿?”
梁乔看她一眼:“可以这么理解。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你不用大惊小怪的,有些作者名气没那么大,签售现场就不会有太多读者,一般都会安排一些人来捧场,常有的事儿。这叫造势,懂吗?”
“好吧……”余尔其实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现场能来俩野生读者就不错了。托不托的她并不在意,反正现在社会的大趋势就是这样的,国家台的春晚都那么多托儿呢,歌曲也是各种假唱,他们这么小平民做点小假多么正常。
“好了,后面就是我们的事儿,其他细节商量好了再通知你,到时候我会陪你一块过去,你只需要带着自己就可以,其他什么都不用准备。”梁乔交代道。
“嗯嗯,谢谢你!”余尔笑眯眯地说。
商量完正事,梁乔还有事,余尔就让她先走,自己还坐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梁乔纳闷:“你不走吗?”
“我再等个人。”余尔不好意思地笑笑,手机上叮铃一声,来了一条短信。她刚刚跟白经池说事情已经谈完,白经池就回复她:我马上过来接你,等我几分钟。
同一条街上,相隔几家店的茶室里,白经池匆匆道别,拿起外套穿上。陈怀恩坐在他对面啧了一声:“这么着急?”
“嗯。”
“啧,你知道重色轻友怎么写吗?”陈怀恩捏着茶杯道,他知道白经池要去见谁,也没指望留他,不过他这么迫不及待会不会太不尊重自己这个远道而来的朋友了?
白经池挑眉:“我脸上写着呢,你看不到吗?”
“……”陈怀恩无语,“你赢了。”
白经池笑了笑:“再会。”然后拉开门离开。
另一边,梁乔一看余尔的表情就猜到了她在等谁,那一脸春心荡漾的表情,简直不能更明显!“你老公啊?”
余尔就点点头:“恩,他马上就来接我了,你快走吧!”
梁乔连声啧啧,不满道:“有人接了不起啊,还撵我!你们这些异性恋有意思吗,出来喝个咖啡还得虐个狗,真是够了!”
余尔乐了:“哎呀你快去忙吧!改天请你吃饭。”
梁乔一边穿衣服一边打趣儿:“瞧把你急的,天天见面还这么稀罕,真是恩爱!”
“哪有天天见面。”一说这个余尔就叹了口气,一脸惆怅,“我们已经快半个月没见了,我都快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
“什么情况?”梁乔惊讶。
“回去微信上再聊吧!”余尔站起来,兴高采烈地朝她身后招手。梁乔回头一看,白经池正向这边走来,也是一脸温柔的笑意。
“再见!”余尔眼睛都没看她,敷衍地喊了一声,就连蹦带跳地扑进了白经池怀里。白经池笑着接住她,冲梁乔礼节性点了点头,两人相依离去。
梁乔目睹一场虐狗大戏,心里默默举起了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