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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电梯门一关,沈父才不甘示弱的又吼,“还等什么,送医院啊!”
    下楼离了那闹哄哄的气氛,等坐上了车,澄然才肆无忌惮的往蒋兆川身上贴。刚才他是假的喊疼,现在一停下来是真疼真头晕,他惨兮兮靠着蒋兆川呜咽,“爸,疼……”
    蒋兆川摸着他那块红肿揉了揉,眼底全是阴翳,“爸爸带你去医院。”
    澄然没想到他是认真的,一甩手道:“买点药膏就行了,这用不着去医院。”
    蒋兆川的车已经滑出了一段距离,看方向的确是去医院,他阴沉着脸不说话,显然是气的很了。等到了医院门口,澄然刚解下安全带,一对上后视镜里蒋兆川的眼睛,他就自发的凑过去,伸出手就被一把拥住。
    “宝宝。”蒋兆川口舌发哑,“是爸爸不好。”他赤眼盯着澄然额上的红肿,“爸爸粗心大意,怎么让别人伤了你!”
    澄然伸手想摸摸痛处,被蒋兆川按了下来。他带澄然下了车,只嘱咐让他到了医院别多说话,一切让他来解决。
    过了这几分钟,澄然头上已经肿起一个青紫大包,乍一看的确触目。澄然在几个科室里来来回回的检查,还去放射科拍了个片。澄然看着眉头皱的铁紧的蒋兆川,刚觉得其实有点夸张了,没想到到了下午蒋兆川还给他弄了个病房,要住下来观察一晚。
    澄然特意找了面镜子看了看,指着包的厚重的额头,“爸,这有必要吗?”
    蒋兆川把他按回在床上,把澄然打着点滴的手掏出来轻抚。到了现在,他一直阴着的脸才算缓和下来,长缓了一口闷气,“宝宝不要动,我们住一晚再走。”
    澄然知道蒋兆川这是过度关心,他往床头移了移,握住蒋兆川的手就蹭了上去,“爸,我真的没事。”他下颌一抬,等走廊上没人才轻声道:“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蒋兆川伸手就在他唇上按了一下,无端滚了滚喉结,“躺好,别让爸爸担心。”
    澄然在他手背上啃了啃,才让蒋兆川笑了两下。他刚要把澄然拨到枕头上,就听到走廊里一阵急乱的脚步声,不时间杂着“同志”,“严律师”,这样的称谓,听清楚是林湘婷的声音,澄然也马上躺好,任蒋兆川把被子拉到他下巴上,只露出一张干净面皮,还有额头上的惨白纱布。
    林湘婷本来还喋喋不休的,一进病房就愣了,她连忙侧身,把身后的警察,律师都让出来,噎声道:“你们看看,那三个人私闯民宅还不算,还联合起来打一个小孩子。现在人都躺病床上了,还敢睁眼说瞎话的说不严重。”她很是愤慨的走到蒋兆川身边,“我老板能怎么办,就因为有孕妇有老人,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打就不出手吗?”
    澄然低声叫了句“阿姨”,就配合警察做起了笔录,蒋兆川也把情况一一说明,他早有准备的把澄然的验伤报告和CT片都交给了警察,又对律师沉声道:“我儿子刚验完伤,外伤明显,还有轻微的脑震荡,其他的还要等后续观察才知道,还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
    其实都是最轻的伤处,只是从蒋兆川嘴里说出来,带着极重的口吻,好像变成了不得了的大伤。严律师也是连连颔首,推了几下眼镜,把两个做完笔录的警察请到外面。
    林湘婷也在澄然额头上摸了摸,愤愤道:“我来的时候看到了,他们一家子也来医院了。呵,一个大肚子,一个大脸盘子,还敢恶人先告状,我看她明明生龙活虎的很。装那样子,当我们好欺负。”林湘婷也是公司正经的合伙人了,一直以来跟在蒋兆川身后历练了不少,行事作风越加凌厉。何况她还一直记得沈母当初对她的侮辱,现在又见澄然被欺负,更是感同身受。不必蒋兆川说,她也非要整死这一家子不可。
    澄然记得蒋兆川说的,少说话,干躺着就行了。他眼睛亮了亮,现在知道为什么蒋兆川要做这些安排了。
    公司毕竟事多,林湘婷给澄然买了些水果就回去了。蒋兆川也回家收拾了两件衣服,晚上跟澄然一起住在医院里。
    病房里就他们两个人,澄然的点滴也早输完了。一看蒋兆川要睡隔壁的空床他就不乐意了,他裹着被子往床边移了移,空出一个小位置,“爸,你陪我睡。”
    病房里不时有护士巡房,要是俩人躺在一张床上还不知要发生什么。蒋兆川犹豫了一下,澄然侧过身老神在在的盯着他,“你不跟我睡一起,那我晚上就去你那张床。”
    偏偏他一脸严肃的说着这段话,蒋兆川又是无奈又是宠溺,他就穿着衬衫长裤躺到床上,“宝宝,你能不能成熟点?”
    澄然看他的表情可没半点生气的样子,他枕上蒋兆川的手臂,先搂过去对着他的嘴亲了两下,一句话不说就往他怀里钻,等把人抱的严严实实了,才满足喟叹。
    蒋兆川摊开巴掌抵住他的额头,“带着伤还不老实。”
    澄然扑腾着去追逐他的嘴,蒋兆川才把手稍微分开一点,一低头也把澄然的两片唇含在嘴里。病床太小,蒋兆川又太高,两个人抱在一起根本连一丝缝隙都不留。彼此勾着舌头结结实实的亲了一阵才停,吞吐的呼吸就在俩人的鼻间,澄然最喜欢这样不留分毫的亲密。明明挤的连翻个身都难,他还不老实的把腿搭到蒋兆川腰上,勾住他的腰就不让他动了。
    蒋兆川对他独占的举动实在哭笑不得,确定了走廊里还没有动静,他辗转的轻咬澄然的鼻尖,耳朵,脸侧,亲的澄然熏熏然了,才道:“早点睡觉。”
    “嗯。”澄然满意了,人也好对付多了。又加上今天被那一家三口搅的精疲力尽,没一会就睡着了。他本来习惯贴着蒋兆川的额头摩挲,不过一碰伤处就疼,在梦里还龇牙裂齿了一阵。
    蒋兆川是什么时候起来的他也不知道,第二天澄然还没醒,就听到病房里一声接一声的哭诉,有老有少,一开始还挺模糊,等他听清楚了,也立刻睁了眼,就差从床上跳起来。
    沈展颜和沈父都站在病房里,不过都离他离的远远的。沈展颜经过昨天那一番刺激,整个人更是颓败不堪,皮肤蜡黄蜡黄的,眼下两片青黑,她放缓了语气,求着蒋兆川,“兆川,你就看在过往的情分上,放我妈妈一马。她都一把年纪了,你忍心看一个老人家去坐牢。”她抹着眼泪,膝盖一弯像是要软下去,“我妈就是这样的性子,她人不坏,真的只是气糊涂了。再说你也打了她,老人到现在还不能张嘴说话,就当扯平了好不好?”
    “然然被打出脑震荡,你让我扯平。”
    澄然恰好对上沈展颜的眼睛,还挑衅的笑了笑。沈展颜果然变了脸色,还是戚戚道:“你能不能……我妈妈只是不会做人,她真的只是冲动。”
    蒋兆川横眉冷目,“到了这把年纪还不会做人,那我就教她做人。等她把故意伤人罪的牢坐完了,就能明白了。”
    第96章 容世
    澄然的伤本来就不重,住院也都是蒋兆川的安排。澄然也就被撞的当天头晕恶心了一阵,第二天就又活蹦乱跳了。何况大小伙子,谁还挨不住一顿打。
    他在医院煞有其事的检查了两天,被额上惨白的纱布衬的意外严重的样子。沈展颜后来也来了几次,都是哀求着想要私下和解,无一不给蒋兆川驳了回去。他不要赔偿,也不愿意和解,就是要沈母按照条例拘留满十五天。沈展颜再要说话,澄然也是不耐烦看她,“你既然这么不甘心,可以打电话把我奶奶找来。告诉她你怀孕了,顺便再去做个亲子鉴定给她看,让她来帮你主持公道。”
    当初沈展颜给他奶奶灌的迷汤,澄然现在一分不动的全还给了她。沈展颜听完后再有求情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只能惨白着脸孔,只能任沈父扶着,步步蹒跚的走出父子俩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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