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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能有点儿实质性的感谢。”程漠看着他。
    肖一鸣往后躲了躲:“……不能。”
    “没实质到你想的那个程度,”程漠笑着在他手上轻轻弹了一下,“我摸摸这儿。”
    “哦,手啊,”肖一鸣愣了愣,把手伸到了他面前,“拿去吧。”
    程漠抓住他的手,捏了捏,一块儿揣到了兜里,挺满足地舒了一口气:“你说你是真的有点儿傻呢,还是假的?”
    “真的吧。”肖一鸣想了想。
    程漠没忍住笑了,肖一鸣绷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跟着也笑了起来:“哎。”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不休息啦,更新最后一个番外。
    第97章 番外3
    方驰今天起得比平时晚,快中午了才起床,不过还是坚持出去跑了一圈步,再去爷爷那儿吃了点儿东西垫肚子。
    然后带着小子去河边慢慢遛达了一圈儿,小子现在年纪大了,不像以前那么能跑能跳,但也不愿意在家趴着晒太阳,所以方驰只要有时间,就会带它出门散个步。
    散完步小子不肯回家,方驰只好让它跟着去了农场。
    农场的牌子挺大的,“微陶”两个字老远就能看到。
    这俩字儿是孙问渠写的,农场里所有的画和字都是孙问渠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写的画的,还有各种陶,瓶子盘子摆件,方驰每次看到都会一阵得意。
    今天是周末,客人挺多的,这个时间门口已经停着七八辆车了。
    方驰扫了一眼,其中一辆车他看着很眼熟,瞅了一眼车牌,立马吓了一跳,抓了个认识孙问渠他爸的服务员过来:“老爷子怎么来了?”
    “刚到的,说是顺路来看看,”服务员点点头,“就带了个司机,没带别人。”
    “他看上去心情怎么样?”方驰问。
    “看不出来,”服务员抓抓头,“老爷子常年就那一个表情啊。”
    “你这观察力,”方驰叹了口气,“去告诉厨房中午的饭按老爷子口味做,没有的菜马上去买。”
    “好的。”服务员点点头走开了。
    方驰回房间去换了身衣服,小跑着去了办公室。
    今天工作室开窑,孙问渠在那边待了好几天了,老爷子得他一个人去接待。
    农场做了好几年了,一直到方驰去年毕业了过来帮忙,老爷子一年也就过来个三四次的,平时求都求不来。
    虽然当初方驰去求他投资的时候他同意了,但始终表示这种伪文青式装逼农场他不看好,特别是方驰毕业之后就在农场靠山那边弄了户外攀岩,他更是觉得不伦不类的很不满意。
    不过方驰知道老爷子这阵儿会过来,也知道他为什么来,只是没想到他会不提前打个电话让孙问渠接驾。
    进办公室的时候老爷子已经自己泡了壶茶坐在窗户边坐着了。
    “伯伯,”方驰过去给他把茶倒上了,“您怎么过来了?也没打个电话。”
    “这办公室重新装修过?”老爷子说。
    “嗯,上两个月弄的,孙问渠说换个风格换换心情,”方驰坐到他身边,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您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老爷子哼了一声,“钱多烧的去弄个跑马灯办公室啊,一天一个轮着来。”
    “他都自己装修,没花什么钱,材料那些木头都是我上山弄的,那个藤灯也是他自己做的。”方驰笑笑,指了指茶桌上方吊着的一盏灯。
    这灯他特别喜欢,是孙问渠从制藤开始每一步都自己动手一点点做出来的,很漂亮,也很精致。
    “难怪这么难看。”老爷子冷笑着说。
    “这话说的,”方驰啧了一声,“他这审美可是您一手培养的。”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没说话,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中午咱俩喝一杯吧?”方驰给他倒上茶。
    “再说吧,”老爷子斜了他一眼,“我还有话要问你。”
    “您问。”方驰笑了笑。
    “本来这事儿应该问孙问渠,不过既然他躲起来了,我就只能问你了。”老爷子看着他。
    “今天开窑。”方驰说。
    “我问你,”老爷子继续盯着他,语气开始有些不怎么爽,“在网上卖陶,是谁的主意?”
    “我的,”方驰想也没想就回答了,“已经挺长时间了,现在都已经做得很大了……您刚知道吗?”
    “不可能,”老爷子拧起了眉,“能想出这种馊主意不是孙问渠就是马亮!”
    方驰没吭气儿,过了一会儿才看了看老爷子:“馊吗?”
    “不馊吗?”老爷子瞪着他。
    “我不觉得啊,”方驰说,“知名度也高了,销路也打开了,多种渠……”
    “掉价!”老爷子有些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你不觉得掉价吗!这些东西放到网上,买的人有几个懂的?有几个能欣赏的?”
    “这是两个概念,”方驰笑了笑,“您就敢说去您那儿的都是懂陶的吗?”
    老爷子瞪着他没说话。
    “孙问渠觉得艺术这东西并不是只有曲高和寡这一条路可走,”方驰说,“知道的人多了,喜欢人的就会多,喜欢的人多了,懂的人就会多。”
    老爷子拧着眉毛冷笑了一声。
    方驰感觉他不是想不通这个,这几年孙问渠的想法和做法,老爷子并没有太多插手,像是接受了,又像是懒得再多说,这次生气也仅仅是因为孙问渠突然就这么干了,没跟他说。
    “伯伯,”方驰又给他倒了杯茶,“无论是这个农场也好,还是在网上卖陶也好,我知道您都是不看好的,但事实就是他干得挺好的,您不看好也没办法,对吧。”
    “你现在说话是越来越放肆了。”老爷子看着他。
    “反正您也没真生气,”方驰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又收了笑容,“孙问渠现在不再仅仅是孙正志的儿子,他是他自己,不是我气您,知道他的人比知道您的人多,喜欢他欣赏他作品的人也比喜欢你的多……”
    老爷子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到了桌上。
    方驰停了停,把椅子往他那边挪了挪:“他面对的受众跟您的不一样,所以您不能按自己的要求来要求他,这都好几年了,您还没看出来吗?还是不肯承认?”
    “不肯承认什么。”老爷子冷着脸。
    “承认孙问渠很优秀,比你想像的优秀太多,他一点儿都没有浪费他的天分,”方驰说,“他是一个有商业头脑的艺术家。”
    “他也配?”老爷子还是绷着脸。
    “他当然配,”方驰笑了,“您不高兴么?废物早就叫不出口了吧?”
    “我看出来了,我今天就是来找气生的。”老爷子一扔杯子站了起来。
    “别啊,”方驰笑着拦住了他,“您再坐会儿,我去看看菜做好了没,一会儿喝点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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