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刀已架在余下两名族老的脖子上。
山虎和石豹见这一幕,双眸充血,顾不得族老之前叮嘱,取下弓箭,铁铉声响,箭矢飞出,恨不能一箭射穿恶人的脑袋。
“好胆!”
壮汉冷笑,躲也不躲。
锋利的箭支射来,连皮甲都未曾穿透,只发出一声钝响,箭头生生断裂,掉落在地。
“留下一个带路,其余全部杀掉。”
马长老开口,壮汉们领命,挥起利器,猛虎扑兔一般杀入村中。
“本想多留些时候,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本尊了。”马长老对两个徒弟道,“不必担忧,这些外门子弟只会拳脚,均未曾修得真法。”
简言之,只要师徒三人不动手,杀劫便算不到他们头上。这也算是钻了天道的空子。
许多如千机宗一般的小门派,行事均如此。便是最终引来雷劫,也是大家一起扛。何况,还有凌霄观和武皇尊者在前边顶着,他们何惧?
“师傅,若留下之人仍不肯带路?”
“无碍。”马长老道,“为师自会让其从命。”
从一开始,马长老就没想过留下山石村人。
灵宝出世,这个村落又在山脚,为防后来者寻到蛛丝马迹,定要全村灭口才首尾干净。
再者,每次有宝现世,都要引来一场血腥。马长老不愿自己人流血,干脆以这些村人的血祭祀天地。
“能如此,也是尔等造化。”
师徒三人自顾自说笑,视杀戮如无物。
山虎和石豹等青壮拿起武器竭力反抗,护着老幼妇孺四散奔逃。不想马长老心狠手辣,以法力堵住村口,逃命的村人尚未跑出几步,已是接连倒在刀下。
石氏族老目龇皆烈,顾不得抵在颈前的利刃,咬破舌尖,握拳砸在胸腔,一口鲜血喷出。
“以我血祭于天地!”
“恩?”
石氏族老嘶吼出声,马长老顿时目光一转,驭兽诀?
“以我命献于兽皇,祈护我族人!”
声落,石氏族老连喷数口鲜血,双手结印,健朗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
“吼!”
巨吼声穿透耳膜,地面颤动,两头六米长的穿山兽撕开土层,昂首而出。
鼠头蛇颈蟒尾,被驭兽诀操控,穿山兽双眼赤红。咆哮声中,覆有鳞片的前爪挥过,锋利如刀。
两名砍杀村人的壮汉顷刻间被扯成碎块,踩成肉饼。
“以我命,祭于兽……护我族人!”
石氏族老最后发出一声嘶吼,干瘪的身躯倒地,血已流干。
穿山兽愈发狂躁,嘶吼间,又有三名壮汉死在当场。
“雕虫小技!”
木鼎大喝一声,两臂肌肉鼓起,撑破短衫。
前行两步,猛然跃起,钵大的拳头,携雷霆万钧之力,轰然落下,正中一头穿山兽的头颅。
穿山兽发出哀嚎,鳞甲破碎,颅骨竟被生生砸裂。
“不过如此。”
木鼎甩掉拳上血迹,金叶笑靥如花,“师兄好手段。”
“师妹过奖。”
话落,木鼎又是一拳,狠狠凿透穿山兽的腹部,鲜血如瀑。后者再支持不住,瘫倒在地。庞大的身躯砸起一片血染沙尘。
见同伴毙命,余下一头穿山兽彻底陷入疯狂,咆哮着冲向木鼎。
“来的好!”
木鼎大喝一声,赤红脸膛愈发可怖,面带狰狞,径直向发狂的穿山兽迎了过去。
眨眼间,天地变色,血色弥漫全村。
李攸立于崖顶,灵力所及,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惨景。
鲜血横流,残尸遍地,恍如人间地狱。
如此行事,当真是畜牲不如!
灵宝?
宝为谁?
这些人入山又是为谁?
因果本在他身,他岂能置身事外。
黑色灵力激荡,鼓起黑袍,迅捷如一道魅影,自山崖疾驰而下。
愤怒卷起山风,杀劫,此时方真正来临。
“啊!”
断掉一臂的山虎仰天咆哮,流下血泪,举起卷刃的长刀,拼死冲向杀死穿山兽的木鼎。
木鼎嘿笑一声,刚要动手,却听马长老出言道:“木鼎,留他一命。”
“是。”木鼎应声,轻而易举的抓住山虎,大手握住长刀,轻易将刀身掰断、
山虎被提起,如死物一般扔到马长老面前。
“你是猎户?”马长老居高临下,俯视山虎,“若为本尊带路,本尊便留你一命,并传你道法。”
“休想!”
山虎目龇皆烈,喷出一口血沫。
马长老却也不恼,冷笑道:“你若不愿,本尊便将你制成傀儡,让你见识一下仙家手段。”
山虎咬紧牙关,不愿屈服。
金叶娇笑道;“师傅慈悲,此人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何必同他客气,一道祸心符下去,还怕他不听话?”
听金叶此言,马长老却是皱眉。
五轮宗小气得很,祸心符难得,大把金珠奉上,也未必能得一张。虽有宗主所托,若非万不得已,马长老却是不愿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