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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荣哥的意思?”林耀有些忐忑不安
    郑少荣奇怪的看了林耀一眼才缓缓说道“世人都只道我家世不错,却不知我家亲情淡薄,父亲事业每况愈下,他送我去英国学纺织,希望能重整家业。可惜我对这一行实在没有任何兴趣,自己跑回香港参加了歌手大赛出道,为此和父亲闹翻被断绝经济援助。”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我因为合约同人打官司的时候,也是经济最差的时候,真快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可惜少年人半点不肯回头同长辈认输。张生是我契兄,他借了好几个月薪水助我度难关自己吃盒饭,又为我疏通人脉,那时我想这世上大约再没有对我这般好的人,只想抓住这分温暖。可是在恋爱中先出口的人大概总显得不那么重要,最初的迷恋,现在只剩下忍受,忍受他周旋于李小姐与我之间,你之前也有看到,走出洗手间时我还给过他机会,但是他既顾虑自己前程名声未追出来,明明我就在片场,之后十数天只见电话留声未来探班,我也再不想给他期望,期望总是次次失望的恶性循环,他是个好人,只是我留不住,李小姐很有福气。”他说道最后声音渐隐约,尤其最后一句几不可闻,更似自我催眠般重复。
    林耀只是沉默喝茶听他述说,心头微泛酸意,他自觉于这些天接触中感情渐变,可一时难以分清这是爱恋或只是前世遗留的偶像崇拜,因此只能压抑自己。心想那夜若不是我横插一手,那场争吵最终的结局也许是和解,他们继续这样的暧昧纠结,或归于光明,或归于地下。直到十四年后的纵身一跃才得以解脱。
    不知觉间已经过去两三小时,一直都是郑少荣在不停说往事,说他与张生过去的一切,好似要把这些烦恼统统倒出来,再不装回心里,今后好能忘记得快些。也许是察觉自己说得太多太久,郑少荣不好意思的对林耀笑笑,说道:“本想谢你,才叫你出来喝茶轻松,未料让你成了心事垃圾桶,还要多谢你愿倾听,又欠你一份人情。”
    “。。。。。”林耀沉默一阵才强笑道“荣哥总拿我当生人般客气说谢,我今天有点累,就不陪荣哥了。”
    郑少荣见林耀脸上确有倦色,说道“耀仔最近总拍武戏,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于是各自分开归家准备第二日的戏份。
    第二日已是最后一组镜头,拍完这一组,新最佳拍档便要杀青,林耀的初次大银幕体验也将告一段落,大家都早早赶到码头准备。
    新旧最佳拍档帮助中国蓝波夺回秦皇宝剑后,与香港警方同送蓝波回大陆,林耀登上轮船挥手的时候,利智、郑少荣、许冠杰、麦嘉穿着大陆公安制服,以标准的红卫兵姿势手持红宝书,踏着正步出现,口中高呼口号:“发财有理!一发到底!发财有理!一发到底!”站成一排,跳起了整齐的“忠字舞”,在雄壮的进行曲中唱道:“没有钱,就没有明天。向钱看,不要看左右。新中国,请不要逼我走,不想移民,去,外,国!”……
    这一条依旧很顺,以内地人眼光来看,算是全片里最爆笑的镜头,可惜林耀笑不出来,看着因为杀青兴奋不已的人群,同郑少荣与剧组众人打招呼,假借身体不适,婉拒了杀青宴,转身离开片场。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还是不习惯写正常人。。
    4
    4、赴日 ...
    有时快乐的意义很简单,然而林耀这些天一点儿也不觉得快乐,自从杀青后,他有许多天都未同郑少荣联系,至于原因,他也说不清道不明。直到向强看出他为私事所困,派他去日本谈谈之前曾说过的与山口组合作事宜,顺道散心。
    经过十数小时的机程,林耀到达东京,向叔已先同渡边芳则联系过,出站便看见一众黑西装大汉背过手站在两辆白色加长宝马旁举着【hongkong,林耀先生】的大木牌,宝马车身绘有山口组组徽,周围旅客对这行人纷纷闪避,并对往这群黑衣大汉直行而去的林耀投来异样眼光。
    待林耀走到近前时,宝马后座车门忽而打开,从中走下一位留着板寸,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的青年迎上前同他握手“林桑远道而来,欢迎欢迎,鄙人渡边仁”
    林耀伸出手握住渡边仁的右手,并未像寻常江湖中人见面总得较回劲才放开,只是稍一接触即各自放手,但林耀还是从刚才些微的接触中感觉到渡边仁虎口与掌心的厚茧,看来这便是向强上次说过的那位北辰一刀流的侄儿。
    “听说林桑身手很不错?”坐在飞速行进的车上,渡边仁似乎对林耀的功夫很感兴趣。
    林耀习惯性的谦虚道“微末小技,不足挂齿,只是早先学过几年,算不得高手。”
    “哼,希望如此。”渡边仁冷哼了一句,林耀不知渡边仁的敌意从何而来,两人相顾无言,直到到达山口组东京本部,林耀跟在渡边仁身后,等待他引见渡边芳则,未料渡边仁带着他七拐八拐,走过许多队看见他们即弯腰行礼的组员与回廊后,竟来到了一个状似道场的地方。
    渡边仁从道场正前供奉的剑托上取一把剑身上铭刻观世正宗的太刀,指着场边十八般武器对林耀说道:“你自己任选武器,与我战斗一场。胜了,我为你引见叔父,败了,你自己滚回香港!”
    原来上次渡边芳则去香港,向强将林耀夸得天上有地上无,都是小辈,渡边芳则在渡边仁耳边难免提到过几句,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渡边仁心存有不忿,暗自决定要给林耀来个下马威。
    北辰一刀流与天然理心流,神道无念流,静心明智流并称当代日本四大剑术流派,其奥义为瞬息心气力一致,威力极大。林耀练过许多种功夫,并不乏空手夺白刃的招式,然而在他人地头,总不好不拿武器显得过分看轻对方,于是挑选了一把太刀的鼻祖直刃唐刀握在手里。
    双方互施一礼,渡边仁将刀身微微收向腹部,两人绕着道场不停圆周移动,以寻找对方破绽。两人都未料到对方防守如此好,场面一时僵持,直到林耀故意卖给渡边仁一个破绽,渡边的正宗划过闪电般银光,以极快的速度斜刀上挑,与林耀格挡的刀背碰在一处,迸出点点火星,一反方才的极静,场面变得异常火爆,电光火石间双方已然交手十数个回合,片片刀光让人看不清场上局势,锵~~~又一声悠长的刀剑撞击声响过,刀光骤分,双方都喘着粗气回复为一开始的僵持。
    “啊~~~~~~~~~呔”终是渡边仁先忍不住,将正宗高举过头顶,以全身之力往林耀要害劈下,眼看正宗锋利的刀刃携裹破风声急速袭来,林耀急忙闪身避过,却还是被剑气划伤了手臂,衬衫渐被血丝侵染,嗅到空气中血腥味,林耀收起谦让之心,眼神变为凝重。调整气息握紧手中唐刀,从眉心横过,左脚后移,前脚蹬地,摆出八卦刀起手式,在渡边仁再次攻上前,腰腹用力配合上身,横劈直斩已不知攻出多少刀,只能看到漫天刀影将渡边仁笼罩其中再无其突破空间,止一息间便分胜负,唐刀架于渡边仁脖子大动脉之上,渡边仁还想挣扎,林耀微微施力拉出一丝血色,银红相溶令刀锋更显妖艳。
    “我….败了”渡边仁颇为委顿,将贵重的太刀抛向地面“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认真与我战斗,若是你不轻看我,你也伤不到手臂,请随我来。”说罢推开道场侧面的一道纸门,林耀一直未能见到的渡边芳则正盘坐在榻榻米上,美人执壶相伴颇为惬意,显然一直在此看戏。
    渡边芳则见两人盘腿坐下,示意侍女为他们倒上清酒,表情严肃的斥责渡边仁:“仁,争强好胜是剑道修心大忌,意识到与强者的差距后不思反省,你的修炼还远远不够。”
    渡边仁听见叔父训斥,立起身子改为跪坐,双手撑地低头应道:“让您失望了。”
    人家叔叔训诫自己的侄儿,林耀作为外人插不上话,只能眼看着渡边仁维持跪姿原地转身朝自己道歉:“冒犯了林桑,对不起。”
    林耀急忙双手扶住渡边仁“哪里哪里,快起身”又转向渡边芳则为他开脱道“渡边仁先生只是一时技痒,同我切磋而已,他尽得北辰一刀流真传,我也极难抵挡。”
    渡边芳则原本就没有对此太过在意,只不过需要林耀给个台阶而已,因而这件事就此轻易揭过,转而开始谈论东南亚的渠道与洗钱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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