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搭完骨架,从楼上开始放线铺扣板,两支队伍手脚麻利做事不墨迹,整座房子顿时焕然一新,就等着刷墙。
这时候昕卓每天都在店里呆着,算算这笔单子下来光设计费他能赚一万,两个队长都说了,算是给他打工的,只要了工钱,材料费,其他的都是昕卓的。赚钱这事,他也不急,也急不来。
等到铺瓷砖那天,一件件快递就上了门,常图皓从外地发货过来,一箱箱的家俱,物件。昕卓签着那些快递单子就觉得手软,这不省钱的败家玩意,光快递费就好几千了。
W市什么都有,就是各大厂商的各种品牌聚集地,又不是什么不常见的东西,用得着从外地运过来吗?有钱人的思维总是令人无法揣测。
大半个月过去了,常图皓给的那十万块早就用没了,剩下地板没装,墙面还没喷漆。常图皓说这两天就回。
昕卓也不急,墙面喷漆若要买牌子货,厂方包刷,地板也是对方来安装,就剩下电灯安装和铺瓷砖,所有都按条约来,和工程队的结算就等着常图皓回来。
卫生间贴瓷砖那天,强子和谷真正好也有空过来看看。
强子直吹口哨:“鸟枪换炮啊,这地方真不错,卓哥,你挺能耐的,改明儿缜哥店装修也找你。”
昕卓:“就他那店,套个白就行,还想装成五星级啊。”
谷缜:“我自己画三个星。”
昕卓:“都自己画了,索性弄个五星啊,三星不上不下的。”
谷缜一甩头:“咱要点脸行不!”
电工师傅在那里闷头笑,几个小工们已经合不上嘴。
室内一团和气闹着,外面来了两辆车。
强子一见那车就拉着昕卓的手:“孙子来了!”
果然孙天翔下了车,从开着的大门进来,左右看看,七八个人跟着挤了进来。
两位队长连忙躲在一边,这场景他们也见过,要账打架的,夫妻扯皮闹到新房的,什么事他们没遇上过。
七八个人见东西就踹。昕卓连忙说:“你们干嘛呢?你们老板到时候翻脸走人了,这些东西砸坏了你们赔不起。”
这屋子里都堆着快递来的货物,昕卓打开看过,很多东西真不是市面上常见的,价值不菲。
孙天翔吼着:“给我砸,谁TM敢雇你,老子就敢砸,谁那么大胆子,出来?你他妈都出来了还不放聪明点老老实实的待着,还敢找我马子!你也不看看老子是什么人!”
昕卓冷笑着,林晓晓给他打电话和他有半毛钱关系吗?孙天翔这就是为了找他麻烦罢了。可转念一想,不对啊,孙天翔是常图皓的哥们儿,有砸自家哥们店的人吗?
他拦住了强子,环胸站在一边:“成,你们砸,我给你们计数。但有一条,要伤了人,老子今天让你连医院都不收。”
孙天翔下意识的夹了腿,这老昕卓打人太狠,上次差点没把他给踢废了,让孙家断子绝孙。
李队长是本份人,躲在卫生间里也不忘电话报警,和小工捂着头蹲在里面不敢出来。昕卓队上的张队长就不行了,一个劲的念叨,“就知道会惹事,哎,就知道会惹事。就不该要他。”
外面稀里哗啦地乱响,谁也不知道这几人会被打成什么样。
昕卓从来就不是什么大侠,也从未想过要学功夫,去健身房练拳击就只是个爱好而已,今天他也没抱着全身而退的想法。
以前老话说女人遇人不淑嫁错了人会倒霉一辈子,现在这话用在男人身上也不为错。
贪图美色果然是会遭报应的。
孙天翔被人护着还没伤到,吼了声:“砸东西!”
昕卓只是冷笑:“现在东西也不准砸!”
孙天翔是一肚子气,林晓晓知道老昕卓出来就联系老昕卓。他倒不是爱林晓晓爱的死去活来,要不是事情闹大了家里知道有林晓晓这么个人物,林晓晓家里又是高级知识分子的家世,被家里人看中了,他早就甩了这女人。
他手上的女人惦记着别的男人,这就是让他难堪,伤了面子!今天要不出这口气他这辈子在哥们面前都别想抬起头。
昕卓拿着钢管拦住了那群小混混,屁股兜里的手机不停地响着,他没功夫理会,谷缜从后面拿起了电话,和对方说了几句,便冲孙天翔说:“孙子,电话,常图皓找你。”
孙天翔一愣,常图皓出车祸那事他知道,也清楚是老昕卓救了人,为这事他和常图皓吵过好几次,兄弟情分都要伤了,今天常图皓给他打电话做合事佬,这面子他不一定给!
孙天翔没用昕卓的电话,自己给常图皓的打过去,开口就骂:“皓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报恩,但这老昕卓给我戴绿帽子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常图皓在那边不紧不慢地说:“你绿帽子多了去,缺这一顶吗?你能耐啊,牛逼大发了,你今天敢砸我的店,就为了个女的,你竟然带人去砸我的店!孙天翔,这事咱们没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家事
孙天翔嘴唇都在打颤,他和皓皓那是比亲兄弟还亲的铁哥们,在B市那边就叫发小!从小两人就穿一条小裤衩,在海外留学期间两人住一块儿。
常图皓被人叫一句总裁一点都不托大,人家顶着某跨国公司三少爷的头衔比普通的总裁有实力多了,就连号称影视旗舰的孙家主事人遇到常图皓都要给几分面子。
孙天翔握着手机的手指都发抖,声音软了下来:“皓子,这是我和老昕卓的事,我不砸店成么!你就为一个劳改犯伤了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
常图皓冷哼着:“他怎么进去的你心里清楚,他犯得那点事至于坐牢吗?孙天翔做人不要逼人太甚,凡事留点余地。你自己的女朋友拴不住找他麻烦你有面子吗……”
孙天翔握着手机,僵硬地转过头,脸上的表情破碎地粘都粘不上,不像个人样,他张着嘴,瞪着死鱼眼上下左右的扫着老昕卓的脸,胳膊和腿,视线就在老昕卓的裤裆上流连不去,他怎么都无法相信刚刚听到的事。
常图皓,那是他们圈子里被人哄着捧着宠爱着娇惯着的大宝贝,这家伙竟然就为了个劳改犯跟他翻脸,这老昕卓长得也就普通帅而已,一个鼻子两只眼,裤裆满满当当的,可常图皓那就不是好这口的人。
谷缜看着孙天翔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裂开嘴乐了,这常图皓还真有本事呢,竟然一通电话让孙天翔自己抽自己。可乐了没一会儿,谷缜沉下了脸,他看这位孙总一点都不顺眼,那肠子肿了的和这孙子肿了的家伙是一路货色,两人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孙天翔是来的气势汹汹,退的蔫儿吧唧,这跟头摔得太惨,面子里子全掉干净了,可老昕卓也没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常图皓和这人关系有多铁从那通电话就看得出来。常图皓为什么接近自己,难道是想继续坑他一把大的?他和常图皓以前没有过交集不是。
以孙家的背景,老昕卓也能猜得出常图皓的身份家世好,甚至有可能胜过孙天翔,他和常图皓那就是云泥之分,常图皓是八月十五夜里挂着正空中的大圆月亮,带着一抹冷灰的光晕,高高在上俯视众生,他就是月光照不到的臭水沟,黑乎乎的一身烂泥。
常图皓为他出头,他那时就觉得多半还是因为那次车祸的事,常图皓这人别看是个公子哥,但知恩图报,挺讲义气的。
谷缜半晌才说:“卓子,你说他们是不是做个套让你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