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一点点将目光移到孙俪那双漂亮的长腿上,不免微微眯起眼睛欣赏着,一边说道:“没错,主要人物就三个人,场景也不需要什么烧钱的宏伟设定,更没有特效要做,连群众演员的需求都很少。”
陈坤和梁朝伟都是属于话不多的人,但是又比较戏痴,所以对剧本都有了比较深的钻研,陈坤那双忧郁的眉间微微蹙着,“说实话,在没看这剧本之前,冲着约翰逊导演你的名号,我都会把这部戏接下来,就算片酬再低,但是当我看了这个剧本之后,我发现我做得太对了。”
孙俪冲他笑了笑,“当然,也不看看导演和编剧是谁,虽然我也对这部电影能否在大陆上映持怀疑态度但是这不重要,这本剧本足够优秀,这位导演足够优秀,这就足以打动我。”
白水歪着头微微一笑说道:“那么这部就按照原定计划开拍,有问题吗?”
“没问题。”
白水又问道:“那么你们对角色还有什么问题吗?”
梁朝伟忽然开口,他的嗓音一贯有些沉默,“我有一个问题,这个故事里的人物有原型吗?”
白水立刻说道:“有,是他。”
说完,她在白纸上,写下了一个中国男人的名字。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果然是他,我就觉得这个故事可能是由他的经历改编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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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将阑》很快就开拍了,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里,就好像这部电影的剧情一样,始终笼罩着一股阴郁和绝望的氛围。
民国初年,段西楼(梁朝伟饰)是一位学富五车的商人,他生意做得很大,虽然年到中年,但是始终是民国黄金单身汉之一,只因为他至今是一个单身。
“你说那个段西楼赚那么多钱做什么,他又不结婚没有小孩,以后传谁去?”
街坊领居经常能够听到这样的言论,即使段西楼住在独栋的小洋房内,依旧也会有所耳闻,但是他总是不屑一顾。
他甚至不曾传过绯闻,他就是这样一个仿佛身在桃花源中高高在上久居高处的男人,他有着万贯财富,却连一个后代都没有。
这一日,外边下着倾盆大雨,家里的老管家张伯走到段西楼身边说道:“少爷,外边下雨了,等下的行程要不要取消?”
段西楼有些无奈地用手揉了揉自己眉心,他穿着白色挺括的衬衫和一件西装背心,下身是黑色的西裤,整个人整洁而清冷,他道:“张伯,说过很多次了,我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别再叫少爷了。”
张伯笑笑:“习惯了,改不了了。”
这时候,忽然外边一阵狂风暴雨砸下,像是要把这尘埃漫天的夜晚洗刷的昏天暗地那般,整个大地在暴雨中摇摇欲坠。
佣人立刻去关窗关门了。
这时候,一阵并不频繁的敲门声传来了,那声音只扣了三下,“咚、咚、咚”。
张伯和李嫂面面相聚,“这么大晚上的,是谁啊?”
段西楼则是忽然起身,往门的方向走去了,张伯立刻唤道:“少爷,我来吧。”
段西楼觉得有些冷,扣了扣西装背心前的几粒扣子,他眉眼处是微微的冷峻,“没事。”
当段西楼打开宅门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暴雨莲蓬的声音,仿佛要把天地间一切的杂音都吞噬的只剩下暴雨的声音,他打开门的时候就愣住了,因为他确实没想到。
门口站着一个已经不再年少的男子,他的身躯在暴风骤雨中也没有丝毫的颤动,他的表情比段西楼更冷淡,而且他就那样直愣愣地看着段西楼,段西楼混迹商圈几十年,已经很少看到这样直来直往的直白眼神了。
他看着被大雨冲刷了整张脸的沈初钰(陈坤饰),声音没有半点怜悯,他说:“你找谁。”
沈初钰的脸色很僵硬,他整张脸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就是他的长相,英俊到让人窒息。
那双清冷如月夜的眼眸,很闪耀,在黑夜中仿佛黎明一般闪耀的珍珠耳环。
沈初钰只缓缓吐出几个字,带着疑问,“外面下雨了,我能进来呆一会吗?”
段西楼看着那黑夜中却清冷而熠熠的眼眸,然后转身让出了一条道。
☆、138|137.5.|
沈初钰虽然表情至始至终带着清冷和面瘫,但是他走进这辉煌的洋房之时,依旧忍不住在眼中闪烁了几下惊讶的目光。
这里太豪华、太宽敞,和外边比起来,也太温暖了。
橘色的灯光下,一片祥和、柔软而绒绒,段西楼让沈初钰坐在一张沙发上,此时厅里没有一个人,段西楼只说了一句“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就转身去倒水了。
沈初钰的眼光却始终紧盯着段西楼那修长和优雅的背影,沈初钰的道目光不似刚才那般清冷了,他发现这个男人似乎还是挺好相处的。
段西楼走到沈初钰身边,将热水端给他,沈初钰伸手捂着杯子不言不语。
段西楼嘴角是惯有的冷漠而阴郁的笑容,他说:“雨停了,你就走么?”
沈初钰看着杯中热气,像是陷入了片刻思考,随后他点了点头。
段西楼目光中的冷气渐渐融合成了一股热流,带着迷人的色泽,他说:“你不用走了。”
沈初钰抬头望他,还是不言不语。
但是他的眼中忽然觉得这是一种类似渴望的眼神,但,他在渴望什么,正因为这样的渴望才让人不得不去探究。
所以段西楼选择继续探究他。
段西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道:“你叫什么?”
沈初钰的口气和段西楼一样冷淡,“没有满意的名字。”
语气不咸不淡,仿佛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
段西楼注视着他,用一种诉说不尽的眼神对他说道:“那你满意的名字是什么。”
“沈初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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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空气中能够闻到百合花盛开的味道。
那个背对着沈初钰,面对着窗户外,身上的西装修剪得贴身异常且纤细硕长,顺着西装裤下那两条长长的腿往上看去,那男人却骤然转身了。
他没有笑容,但是那眼神穿透力极强,却又极其好看,从这个同阳光同一个射线角度看来,竟然还带着一丝温暖。
沈初钰走上去,带着麻木的表情,他说:“早上好,段先生。”
段西楼的气质中有一种娓娓道来的优雅,还有一种危险性极高的带笑伪装,他双手插在身侧口袋中,斜斜依靠着窗台,难得露出了极为绅士的笑容说道:“昨晚睡得好吗?”
沈初钰淡淡一笑,“很不错。”他的目光凝视在了段西楼西装胸前那枚形状美好景致的胸针上,好像是一条用舌头缠着剑身的蛇,但是却用一种非常具有美感的表达方式刻在了胸针上,让沈初钰对这枚胸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段西楼看到沈初钰看着自己胸前的胸针,则是依旧用那种绅士十足的笑容说道:“cyhslh今年的最新款式,被英国女王所喜爱,全球只有十款销售,在淮海路的专卖店里或许还有售。”
沈初钰略带着些自嘲笑道:“那看来一定很贵。”
段西楼手执起花瓶内的一朵紫色鸢尾花,放在鼻子下细细闻了闻,这个画面,仿佛一个诗情画意到了极点的画面,“玩牌吗?”
沈初钰看到牌桌上确实放着一圈牌,他点点头,“可以,但是两个人怎么玩牌?”
段西楼走到牌桌前坐下,顺手用修长的手指撩起一张麻将牌摸了摸,“两个人也能玩。”
沈初钰陪着他坐下,“我打算今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