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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维山说:“无论你是傻是精,我都承诺对你不离不弃。”
    “靠,你才傻呢。”尹千阳举着手,“无论你退学还是肄业,我都对你一心一意。”
    他们俩一人一句互相伤害,等把词儿差不多说完就闭上了嘴,聂维山手心朝上托着尹千阳的手,然后轻轻握住。
    尹千阳用手指勾挠聂维山的掌心,欲言又止般抿了抿嘴。
    聂维山全看在眼里,轻声道:“阳儿,咱们跟家里说了吧。”
    尹千阳抿着的嘴张开,点点头说:“好。”
    第58章 打也打不死,分也分不开
    安静了整晚的古玩市场在清晨渐渐喧闹起来, 不少去街心公园晨练的老头老太太也都闲聊着过马路转悠一圈。来来往往的人都注意到多了家店, 但仔细回想又发现这几间旧屋似乎老早就在。
    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聂维山头发很乱, 看样子是刚刚起床, 脸上的水迹未干, 水珠滴滴答答顺着下巴颏往下掉。
    “小伙子,这是自住还是开店啊?”
    聂维山搬了板凳坐在门口, 笑着说:“当然是开店了, 谁家自住还挂匾啊,您说是不是?”
    他陪着几位询问的老头聊天, 顺便还宣传了一把, 等人越来越多的时候便关上门回去了。宣传这种事儿, 别人口口相传比自己挨个介绍要吸引人得多,毕竟人们或多或少都自带添油加醋和听两句就信的毛病。
    上午的太阳还不算太毒,他先给几盆花浇了水,然后又回机器房换了新毡布。忙完这点儿活也才用了十分钟, 回头一看, 尹千阳还在沙发床上酣睡着, 被子也不盖,完全团着抱在怀里,整个人微微蜷缩,不知道是冷是热。
    聂维山自己待着没意思,于是脱鞋上床打算来个回笼觉,他把被子从尹千阳的怀抱里一点点抽走, 完全抽空时看见尹千阳皱了皱眉头。
    两只手放在脑袋旁边,尹千阳从来没用这么小孩儿的姿势睡过觉,因此坚持了没三秒便伸出手去,直接把旁边的枕头拖进了怀里。
    聂维山继续捣乱,又把枕头抽走,抽完在旁边躺下,然后把胳膊挨了过去。尹千阳抱住那只胳膊,脸也靠在臂膀处,哼哼道:“肌肉太硬,硌得慌。”
    聂维山把肌肉绷得更紧:“大仙儿,睡醒了没有?”
    “少叫我,你自己醒了就看不得我睡好觉。”尹千阳睁开眼,张嘴就在聂维山的肩头咬了一口,上下两排牙印清晰可见,还沾着些口水。他把一条腿搭在对方身上,问:“外面怎么那么热闹?”
    聂维山回答道:“这个古玩市场开门早,等会儿咱们也进去转转?”
    “行。”尹千阳答应着却又闭上了眼,“咱们具体什么时候跟家里说?”
    “今天肯定不行。”聂维山抽走胳膊顺势翻身,压住尹千阳后撩开了对方的背心,“起码得等你这一身红点点都消下去吧。哎,腰上怎么还有点儿泛青啊?”
    尹千阳用他没好利索的胳膊搂聂维山的脖子:“掐着我撞那么长时间!现在装什么傻!”
    古玩市场就在旁边,抬腿一迈就到了,里面的环境不怎么样,又旧又乱,人们也随意得很,似乎没什么秩序可言。
    聂维山和尹千阳挑着好看的问,收了些杯碟小件,他们没管真假,反正一家古玩店肯定真假货掺杂在一起,真货要沉下心慢慢去淘,他们现在只是逛街打发时间而已。
    “计划表上还有哪项没干?”尹千阳问。
    聂维山回答:“备料,咱们接下来几天都集中去料市。”
    尹千阳点点头,点完才反应过来:“明天礼拜一,我还得上学呢!”
    “噢对,我怎么把这茬忘了。”俩人从古玩市场里出来,聂维山感慨道,“虽然我只比你早出生两个月,但现在听你说去学校什么的,感觉像找了个小孩儿。”
    “山哥,别给自己抬辈儿了。”尹千阳揪揪背心领子,怕肩上的痕迹露出来。他锁大门,聂维山推电动车,弄好准备离开的时候同时瞧了眼店门。
    聂维山问:“你觉没觉得少点儿什么?”
    “嗯,觉得。”尹千阳脸贴着对方的后背,“是不是在门上贴两张福字会好点儿?”
    聂维山无语道:“你怎么不再贴副春联呢。”
    话音刚落,尹千阳抬头,聂维山扭头,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再齐齐看向大门。门上的牌匾写着“双耳记”,门两边却空着两竖道位置。再一回想,珍珠茶楼的大门两边貌似就有副对子,尹千阳惊喜道:“真缺副对联啊?回头上网找找!”
    聂维山拧着车把上了路:“礼拜一上学你问问语文老师,看能不能帮忙想个有文化点儿的对子。”
    尹千阳说:“你可饶了我吧,期中考试语文没及格,现在看见语文老师都绕着走。”路上鸟语花香,他说着没及格却满脸笑,“对了,咱们的事儿田径队的队友们都知道了,要不要跟冰冰也说一声啊?”
    聂维山想都没想:“说吧,你还拉人家挡枪呢,怎么也得请冰冰吃顿肉饼再说。”
    尹千阳喊:“现在唯一支撑我继续上学的就是肉饼!”
    料市里人也不少,聂维山熟门熟路,带着头一回来的尹千阳边走边看,大块的整料,堆成山的小件料,有原石有糖心,乱糟糟的像菜市场似的,但给出去的全是红票。
    尹千阳看什么都新鲜,问:“这些料只分好坏还是也分真假?”
    “都分。”聂维山抬手指向远处的某个摊位,“那堆号称全都是和田玉,你觉得靠谱么?”
    尹千阳哈哈乐:“比我还不靠谱!”乐完看聂维山还抬手指着,好笑道:“你老举着手干吗啊,撒癔症呢?”
    聂维山挺美:“看见我的戒指就舍不得把手放下,恨不得举着让别人都看看。”
    “德行!”尹千阳笑骂一句,拽着聂维山往人多的地方走,扒拉开人群挤到最前面,发现都是大石头,“我还以为这儿有什么上好的料呢,居然都守着石头研究。”
    聂维山怕被人挤到,于是轻轻把尹千阳揽在自己身前,低声解释道:“这是在赌石,切开以后里面有没有玉,玉的成色怎么样就看运气了。”
    尹千阳扭头问:“那你要赌一刀吗?”
    聂维山摇摇头,拉着对方又挤出了人群,他说:“我这辈子什么赌都不会沾。”
    尹千阳真诚地问:“那斗地主算吗?”
    “斗地主不算吧,大不了以后都不加倍。”聂维山怪委屈的,“你换位思考下,从今以后不让你下五子棋,你能活吗?”
    尹千阳毫不犹豫:“活个屁啊,我立马就死了。”
    聂维山接道:“是吧,我要是不能再斗地主,你立马就丧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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