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他们的饭馆儿卖得大多都是特色菜。菜的价格不贵口味却绝对够得上大酒楼的水准。尽管有一半多的菜用的都是小阳自己调配的秘方酱汁,但还有一半是厨子钱权和张正之手。他们在官役局的时候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但一旦他们在一个饭馆儿里主厨,被百姓所认可,那可就另当别论了。挖角的事不是不可能发生。有卖身契在手,人安全了,东西自然也安全了。举例就是:二老板都有人惦记,何况是厨子!
这第二件事就是像钱权和张正这两位,家乡无亲人,十来岁就已经有了奴籍,在原来的主子那儿还被连坐,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再愿意同他们成家。如果他们许诺还他们卖身契,没准儿会让俩人无法自处。毕竟有他们这些小岁数的人在,将来也能有个保障。其实以朱海来看,就这样过道啥时候算啥时候最好。反正相处了这么久,他们也早就当一家人那么相处了。
说起沐阳饭馆儿后厨的两位厨子,的确是让很多人觉得眼馋。别看小阳他们这个饭店的规模在海华县绝对算得上是小的,但人流却是比那些大酒楼还要多。当然了,人多不见得钱也能赚很多,那些大买卖家自然是不羡慕的。只是是凡是开食肆饭馆儿的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想为自家的买卖收揽几道特色的菜肴。而能做出这些特色的厨子就是他们最需要的人。那怕人够不到,菜谱买来也行。
所以也有几个饭馆儿的活计以吃饭为由,暗中在店里寻找跟那两位厨子搭话的机会,当然因为他们发现这个店铺的四个东家并不是天天都在,而且店里根本没有账房或者掌柜主事这回事儿,这机会就自然好找得多。
可他们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那便是一个“否”字。当然让两位大叔说出否字的最大原因并不是那一纸卖身契。而是他们是真心喜欢留在这个地方,跟随这样的主子。张正比钱权大上两岁。在跟上一个县官主子之前,他也被转手过两次。每一次都是官宦之家。听起来是很不错,管家奴自然是比农家奴说出去有面子。可除去偶尔年节的打赏之外,他们的月钱有时候几乎为零。他们的上头有厨头,厨头上面有二管家,二管家上面有大管家。一层层盘剥下来,到手能有钱就得去烧香了。当然他们绝对不是为了钱。而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得出小阳和朱海对他们的态度,并不是在对待下人。久而久之,虽然称呼着大爷二爷,却从心里把他们当成自家人看待。他们自小就没有家人,这好不容易有了个安神舒心的地方,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出卖的。
但说实话,并不是所有人都不会出卖自己的亲人。至少小阳和木木就都对那些出卖过他们的血亲没什么好感。所以面对那些把心都放在钱字上,完全把亲情放在一边的人他们就会格外的气愤。
说起这话,起因还是在今年小阳刚过完生日没几天。木木就气呼呼地一个人赶着虎子回了村儿,没有二宝陪同,他也没有回自己家,而是一头就钻进了老朱家。坐在炕上直揉鼻子。
六子赶紧把在地头憋鱼的小阳给叫了回来,顺便跑进西山坳去找帮忙拴挂瓜架子的朱海。
小阳回到家,就发现木木两眼发红,不是哭过了就是正准备哭呢。这可把他吓了一跳。要知道木木可是他们家二宝哥的心肝宝贝儿。平时有点儿感冒就跟要命似地当伺候前伺候后的,今儿咋让媳妇儿自己回来哭了?“咋了你?哪儿不舒服了?还是被谁欺负了?”反正他是就没想过会是跟二宝生气。
结果就是他没想过的那一个。其实也不算是。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木木刚预备完晌午的冷面汤准备回屋躺下歇一会儿,就听到赵亮从前面进来喊他。说是有个人找王二宝。偏巧二宝兄这会儿没在店里,跑去给田家的药铺修药柜去了,所以他就只能跑来找木木了。木木出去之后,才发现来找人的不是一个,而是仨。一男一女,还有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孩子。经过那男的介绍,小阳才知道这是二宝的堂哥。其实也不是太近的堂哥。这位堂表哥的爷爷跟王二宝的爷爷是堂兄弟。说起来绝对是同一条根。木木自然是把三个人让进了后院儿。让赵亮赶紧把二宝叫回来。
木木本来就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尤其这还是二宝的亲戚,虽说二宝本人从来没提过吧。所以端茶倒水之后,他基本上就呈现了无措的状态。不过来的人可不是个闲嘴主儿。尤其是那女的,见木木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就认定这个人肯定是个软柿子。于是张嘴就说了他们的来意。
听那女人说明来意,小阳一下子就愣了。让这个孩子给二宝和自己当儿子?木木眼看着这个躲在男人身后不敢看自己的娃子,他就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其实他不是没想过将来自己和二宝得养活个孩子。不过他一直以为这个孩子会是从二宝的姨表哥家里过继,或者是去买一个孤儿。可今儿突然就有人给硬塞过来一个,他就有些茫然了。
要知道过继孩子可是动族谱入宗祠的大事。就算他知道在这个国家,因为男男通婚很普遍,过继孩子的人家也很多,但那不表示是随性而为的。况且木木现在正处在一脑门子都在怎么跟二宝过好日子,怎么打理好店面,怎么跟小阳研究点儿小吃食卖了换零花上。养孩子根本不在他的计划之内。所以这冷不丁的,有点儿吓人。
木木没有表态。那个女人却说起没完。俨然一副这件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的架势。别看木木根本就没开口,她还是把巴拉巴拉地说什么男人又不能生孩子本身就造孽呢,这要是再不让相公从本家过继孩子,在他们老王家那是要被杖责之后休掉之类之类。随后又说起他们两口子是多么心疼自家堂弟今后无人送终,所以才舍掉自己的生生骨肉云云云云。
一开始木木只是很吃惊,心里的不愿意并没有很强烈。那个孩子他看到了,长得的确有几分二宝的眉眼。其实能从老王家过继的孩子的确是不错的。但这女的说话一起皮,木木就受不了了。这一年多的日子,他过惯了,而且过得很幸福。自然就不爱听有人指责自己的生活。自然就对这个孩子过继的事产生了抗拒。
二宝回来之后,他那个堂嫂就又把那一通说了一边。二宝一向听媳妇儿话,这会儿自然就要先问木木的意见。木木当时也没说不,就是说要跟二宝商量商量。让他们夫妻俩带着孩子先找间客栈住。钱他们给掏。结果那女人就火了,连带着那男的也不乐意了。直说木木这哪里是做老王家媳妇儿的样子。哥嫂来了,还给他们带了能养老送终的儿子,居然连家里都不让住!要是家里没地方也就罢了,这前后两层院子,空房子那么多,难道还在住不下他们这三口人?
于是二宝在受不了吵嚷之下,把这三口人安排在了他和木木的卧房。决定今晚就在朱海和小阳的那屋住了。其实也没什么的。那接下来就是人家小两口商量了呗。木木虽然心里一肚子火,但还是把孩子的事放到了第一位。晌午正好是饭口的时候也没有出去帮忙。小两口关上门在朱海和小阳的卧房里商讨这件事儿。木木最关心的是二宝跟他这个堂哥堂嫂的关系咋样。二宝的回答是在他爹妈或者的时候见过两次。上一次是堂哥成亲的时候,自然这个嫂子也是见过的。关系不用问,这么多年也没来往过。以至于二宝早就把这门亲亲抛在脑后了。木木很坦白的说他不喜欢这对夫妻,当然他没有把堂嫂的难听的话说出来。至于孩子是要还是不要,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但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二宝对这对夫妻也是厌恶得很。但有一点他也不得不考虑,毕竟这孩子的确是老王家的骨血,如果要过继的话,肯定是上佳的选择。只是他也不知道堂哥夫妻怎么就突然想要给自己送儿子了。还是在这么多年没来往之后。
其实一切都没有定论,可门外偷听的俩人却急眼了。二宝兄的堂哥一把推开门,就骂二宝忘了祖宗,就听个外人的话。那女人也跟着咋呼,直说木木是在坑自家兄弟BALBALABALA。也不知道这背地听音儿的事他们是怎么表现得这么他那比的。也能说得上是人间极品。
木木当时就来了火气。这时候他想起小阳的那句话。咱不欺负人,但也不能让别人欺负咱们。于是乎委屈憋气怒火就都涌了上来,头一次对人大喊了两句:“我们家庙小,装不了两位的大神!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吧!”
二宝被媳妇儿的爆发吓了一跳。但同时也知道木木是真的火了。所以紧跟着也对堂哥夫妻说让他们先去客栈住吧。等他们商量好了,孩子要还是不要他们再去找他们。
王家那堂嫂立马就坐地上开嚎。那泼妇的模样可谓是表现得淋漓尽致。一边骂她男人,一边骂那孩子,当然也少不了木木的份儿,唯独没有骂的就是王二宝。当然二宝兄可不觉得那是自己人缘好。
木木气得心疼,深吸了口气,扭头跟二宝说了句:“他们在,我就不回来了!”说完从柜子里拿出三个包袱,转身就出了屋。二宝同志不是没拦住,而是被他堂哥堵在屋里,结果几是木木一起之下跑回了村儿。
作者有话要说:包子们的来历是各种各样的。
126:仁义没存买卖在
听完木木的描述。小阳立刻皱了眉头。这可是天上掉下来没事找来的事儿。对于二宝,他是没什么感想。他相信那货心里肯定都是他家媳妇儿,但那对夫妻实在是有点儿难对付。毕竟是老王家本家的人。小阳知道,在古代若是没分家的话,那就是一家人。即便分家了,像他们这样同一个太爷爷的也不算太远。而且说到这个过继孩子的事,也的确是以老王家的为好。
小阳并没有多少传宗接代的观念,但是他知道二宝和木木都有。他们跟自己这个纯种现代人的思想诧异还是很大的。他知道二宝不是个可以忍让别人的人,明明讨厌那对夫妻还没有横眉撵人,估计也是想着那个孩子的事。所以这件事就有些难弄了。吵翻了不是不可以,但二宝那边还有两个堂表叔,虽然都没来往,连住的地方在哪里都不知道了,但毕竟被人指着骂也不是舒服事,要知道人家那边才都是真正的亲戚。
小阳问木木:“那孩子你看着咋样?”
木木皱着眉头回答:“眼睛很像二宝。但是他一直没说过话,就躲在他爹身后,也没敢看过。后来那两口子吵嚷着,那孩子就躲在屋门口面。”
小阳心道你还真是挺留心的。随后却叹了口气:“这样吧,一会儿等阿海回来,我和他过去城里看看。店里肯定不能让他们住,这你放心。然后我让二宝接你过去。你跟他商量商量这孩子的事儿。”
木木一向听小阳的,所以立刻点了头:“嗯。不过那个女的嗓门又大,还骂人,你……”
小阳撇嘴:“骂人谁不会啊?上门高还能比得上你们家大灰么?没事儿,他们要是不要脸,咱们不是还有嫂子坐镇!”
询问了事情的经过,朱海也皱了眉头。这种家务事,委实地不好弄。关于孩子的事他们是不能插嘴,但有人在自家店里闹腾他们可就有本钱说话了。于是乎小两口又牵着虎子,往城里赶。
话说这边的二宝兄,见媳妇儿赶着虎子走了,自己又被堂哥拽着不能动地方。这心急得都要冒火了,可他也不能把这俩人就留在店里。他又不傻,这么多年没来往过的亲戚,除了人的那张脸之外可啥都不知道。再把院子里的东西给弄没了,到时候别说跟媳妇儿,就是跟兄弟两口子都没法交代了。所以没追的原因是他得看家。
小阳和朱海回道店里的时候,场面是这样的。钱权,张正和赵亮仨人在前院儿厨房门口坐着,闷头串着穿,全都是一副憋了一肚子火的模样。五个人见面互相问了问情况,朱海和小阳就奔了后院儿。
后院儿的场面没有他们预想之中的大,大气氛却绝对地不好。从木木回村儿到他们俩回来,这一来一回就已经过了一个半时辰了。要是那女人还能嚷嚷,那就不得不让人佩服她的肺活量了。小阳和朱海在路上都商量好了,首先要做的,就是给木木出气,说白了是要让那夫妻知道他们这儿不是谁都能撒泼打滚耍无聊的。于是乎小阳往后院儿一站,张嘴就喊:“王宝儿,你给我滚出来!!”声音直洪亮清脆,让大壮同志一激灵。
二宝此时正跟那对夫妻和那个孩子在屋里对坐。其实也不算是光坐着,那两口子闹腾了一上午饿得够呛,这会儿正在吃着。听到有人在外面大喊,王家堂哥就是一皱眉,问王二宝:“二宝,这是谁啊?敢在你店里对你大呼小叫的?”在他心里,这店是兄弟开的,自然兄弟的地位最高。
二宝一厅是小阳的声音,就知道肯定是媳妇回去之后把事情告诉了朱海他们两口子。这会儿这小爷是来替媳妇儿出气的。其实也好,被小阳训几句他是无所谓的,关键是他好有理由把人给赶走。于是赶紧道:“哦。这是店东家。是我媳妇儿的兄弟。”然后赶紧就出了屋。看到小阳之后,苦笑了一下,然后使了个眼色。
小阳见状,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就是演戏么?多大一回事儿!于是乎小阳就开腔了:“王二宝!当初你娶我四哥的时候可说了,不让他受一点儿委屈,你是觉得我们娘家没人是吗?你痛快点儿叫那个疯婆娘给我滚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我店里骂我哥!”
大壮兄也跟着帮腔:“二宝,咱们兄弟十来年,我就没发现你是个这么窝囊的货!让一个八辈子都不来往的亲戚欺负自己媳妇儿!今儿这事儿别说我媳妇儿不乐意,就是我也不能干!人呢?把人叫出来!”
三头会面的结果自然是那女人想要说“占理”的话。可小阳几句话就给她定回去了。“过继儿子了不起了?是我们求着你来的?我怎么看着你不像是来干好事儿的,倒像是来要钱的呢?是听说王二宝自己开了个点买卖,有个大院子,赚了钱所以才过来套近乎占便宜的吧?是觉得反正王二宝也不能生儿子了,所以把你们儿子弄来,将来他的家产就是你们的对不?我告诉你,想瞎了你的心!这买卖是小爷的!这儿不欢迎你们,马上给我走人!”
其实自打看到这对夫妻,小阳就有了个猜测。以这对夫妻的行为就能知道绝对不是什么本分老实的人,所以就更别指望他们是真心为了堂弟着想给送儿子,那结论只有两个。要么就是跟自己方才说的一样,为了王二宝的家产。要么就是直接想现得利。小样甚至觉得,那个男孩是不是这对夫妻的骨肉都有待查证。所以这过继的事要谈也得把这孩子的来历弄清楚。然后才是这对夫妻的目的。
那对夫妻见小阳气势汹汹,别看个头不大,但说话是直中要害,而且听意思人家才是这里的主子,立马就低气了三分。但正如小阳所料,他们也没放弃把孩子过继给王二宝的决心。别看要走,也没忘记跟二宝说他们是如何好意。没见过二宝媳妇娘家人是这么凶悍。末了还不忘让二宝带他们出去找客栈,理由是他们对这里不熟云云。
赶走了那对瘟神。小阳也发泄了看木木受委屈之后的气闷。当然跟人吼也是需要底气的,所以第一件事儿就是跑去厨房,寻找有没有可以直接吃的东西。
二宝回来的时候那可谓是垂头丧气。小阳让他赶紧去接木木。晚上他们四个要好好说到说到这件事。
本来是因为小两口商量的事,现在变成了两家四口人共同要面对的问题。原因就是小阳认定,这对夫妻来意不明,孩子不能轻易留下。而朱海的意见是既然现在有这么一个孩子在这儿,也不用直接就拒之门外。但绝对不能让人牵着鼻子走。最佳的办法是冷他们三四天。如果他们不是为了钱或者财产,肯定就走人了。如果真的是为利而来,他们那时候也是占了上风。孩子他们这样的家庭是需要的,过继不过继的都好说,就算是花钱,也总是有血缘关系的要好些。
木木其实真没有小阳想得那么多。为了自家的钱?这个认知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活了十七年,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因为有钱而被别人惦记上。转念一想,好像自己和二宝现在真的有些积蓄。但是因为这个,就要把儿子给自己送来吗?然后等孩子大了,再把自己和二宝的钱弄走?
但二宝却觉得小阳的想法真的有可能。当然了,对于媳妇儿被骂的事他已经知情了,心里本来就对那对夫妻没有好感,这样一来剩下的就全是厌恶了。他是想直接把两口子给撵走的,孩子和媳妇儿比起来自然是媳妇儿比较重要。但他也奇怪自己为啥没直接赶人,可能是因为这孩子的眼睛真的挺像自己的,又或者是瞧见那女人用力地拧那孩子的胳膊,实在是有些不忍心。另外他其实也怀疑,这孩子究竟是不是堂哥堂嫂的骨肉。
事情到了三天头上就出现了惊人的转机。王二宝那位堂哥,哭着找到了木木,而木木当时正跟小阳订猪肉会来,走到自家后门口。
王家堂哥一席哭诉让小阳和木木一阵黑线。从而也知道了他们为啥要这么激进地把孩子过继给王二宝同志。要说这孩子绝对是老王家的骨血,可却不是他那位堂嫂生的。准确的说就是私生子,风流的产物。说起这位堂哥原来也是做小买卖的,有过几分积蓄。只是家里婆娘太厉害,一直被管制着,所以一直心里憋屈得慌。被压迫没有不想反弹的,明面不行那就暗的呗。于是就时不常偷偷去以家小酒肆喝酒,一来二去就跟那寡妇老板娘勾搭成奸。最后就有了这个孩子。
本来这孩子是不可能被带回王家的,但那位悍妇堂嫂嫁进老王家五年没生育。于是王家堂哥他爹一听自己有个孙在流落在外,那还得了?赶紧接回了王家。不过想娶人家那寡妇过门当妾?人家可是不干的。要嫁就是正室,否则就要一笔钱。于是乎为了孙子,老爷子就给了那寡妇一大笔钱,自然这位堂哥的生意也就拉倒了。结果呢?自然这孩子不被堂嫂所待见,只是碍于老爷子在世,不敢如何。两年前堂嫂生了个儿子,老爷子乐呵之后没几天就过世了。这下那孩子可就遭了罪。六岁的年纪,天天就被当长工使。洗衣服扫地收拾屋子,除了做饭之外啥都得干。要不是王家堂哥拦了两次,这孩子怕是早就被打死了。
之前听到海华县做买卖的乡亲说王二宝这回出息了。娶了个男媳妇儿,又在城里盘了个店铺,发了财了。这两口子就起了把这孩子送走的心。一来不让这娃在他们面前看着堵心,而来也可以换点儿好处。当然他们不是为了要二宝的家产,而是想要王二宝一笔钱。
以上是小阳捋出来的事情概况。当然,要钱这件事对方是不能这么傻缺地直接说出口的,反正隐晦地也知道了。
经过小阳转诉,朱海和二宝也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二宝气得直捶炕,朱海的反应倒是一般,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本来嘛,事情跟他的关系就没多大。而且他觉得这真不一定就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