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和小黑哥的行程在这个小城耽搁住,直到陈先生的麻烦解决,他们才双双离去。然后,炎热的夏天,在陆宇逗弄小黑哥的闲情雅致中,也很快就要远走了。
这还是需要提前填写报考志愿的时候,陆宇当初填写“北京大学”四个字的时候,被某些老师好心劝阻过,也被某些有心人嗤之以鼻过,等现在他们回到北方的家,等到成绩单下来,再等到录取通知书寄到,人们才明白过来:陆宇要去北大读书了啊!
陆宇成功地以及其优异的成绩考上北大,在这个小城里引发了小小的轰动,到处都是挂着“祝贺某某高中的陆宇同学被北大考古系录取”之类字样的大红色横幅。
他要去上北京大学,要去进修考古系专业课程,同时,还有得他恩惠的陈先生,定期通过网络视讯向他讲述自己的独门心得和对中国历史古董的感悟认知。
而小黑哥,几乎与陆宇同样的爱好——这老实人对古董文化很是着迷,哪怕是陈先生对陆宇的网络讲述,他也一直坐在旁边老老实实地听记,然后心里面想的,却是如何捡漏赚钱。
紧接着,小黑哥也的的确确捡漏、赌石挣钱了——以他的内气功夫,不赚钱才怪。
于是,赚钱养家的大事,陆宇全面放手交给小黑哥,自己只需要学习喜欢的事物即可,而正事儿之余,还有小黑哥这位生猛性感的硬汉爱人可抱,生活如此平静安喜,对他来说,岂止一个美满了得。
***
“吃饭了。”厨房里关上液化气。
“噢。”立马有个沉稳浑厚的声音答应。
“洗手没?”俊雅的年轻男子光着匀称结实的膀子,围着围裙端菜走出。
“忘了,呵,在看你给我的那本书。”坐在桌旁等着主人喂食似的精壮青年连忙起身,扯着刚毅的嘴角微微笑。
“还好意思笑?你多大了都。”年轻男子瞥他一眼,解开围裙随手扔到沙发上。
“唔,我这就去洗,陆宇,你下午没课,咱们吃完饭,去逛逛王府井吧?我想给你挑个礼物。”把海军迷彩t恤短袖卷到肩头,裸出臂膀刚健肌肉的青年轻声说,森黑眼眸仍是隐约带笑,完美地诠释着何为铁血柔情。
“嗯。”年轻男子淡淡然。
“今天是我们初见纪念日。”刚健青年沉静温和,提醒他。
“知道,不然早上能那么容易饶过你?”年轻男子微微勾了勾嘴角。
“……”刚健青年也不害臊,坚毅的嘴角又扯了扯,转身道,“我去洗手。”
(正文完)
[番外卷 《那些年,年少无知,风花雪月》开始]
147、第一百四十七章 ...
1999年夏末,通往S市的火车轰隆隆地发出撞击铁轨的噪声。
“检票,请把你的火车票拿出来。”
年轻男人的声音有些温润,语调却严肃刻板,完全的公事公办。
有人正迷糊着打盹儿,被他吵得不耐烦,嘟囔道:“卧铺也检票?咋不换牌?”
身着蓝色警服衬衫的年轻男子本着清秀帅气的脸,说:“1129、1270和1064次列车都需要检票,软卧除外,如果不愿检票,下次请买软卧。请把你的车票拿出来。谢谢配合。”
硬卧的票最难检查,许多不知就里的乘客都意见纷纷,但此时见他不好惹,尽管还有嘟囔的,却也比刚才配合多了。
他顺顺利利地检票两节车厢,来到一个卧铺下时,却遭遇了顽固分子。
他本着脸重复:“检票,请把你的火车票拿出来!”
硬卧上铺那人是个少年,面无表情,身穿白色短袖t恤和蓝色牛仔长裤,腿耷拉在硬卧边沿,举着满是鞭伤的胳膊在眼前出神地看,根本不理睬他。
他重复了三四遍,见对方根本没有配合的意愿,而周围其他乘客已经在看好戏,不禁越发面冷,笔直精瘦的身板儿竟硬气得要命,大有拼命也要维护秩序的架势,伸手去扯了一下,微怒而低沉地说:“请把你的火车票拿出来!不然视为逃票,请接收补票和附加罚款……”
上铺少年的肩头臂膀满是鞭伤,被他扯得疼痛,却只微微蹙了蹙眉头,缓缓转过头看他,眼眸幽黑深寒,像是要择人而噬的阴沉野兽:“松开,滚。”
少年的声音明明是清朗磁性的,语调却偏生让人听得不寒而栗,仅仅三个字,就隐约透露出这样的意思:惹我?我敢杀你!
年轻乘警被他看得心头微微瑟缩,但转而想起之前和那人的谈话,心底的屈辱和痛苦一起涌上来,再无顾忌似的,原本的怯懦立马被无形的倔强替代,同样不躲不避地回视少年,清俊的男人轮廓硬气十足:“我最后再说一遍,检票!把票给我!”
少年被他盯着,嘴角扯起一丝森冷的笑意,继而蓦地坐起身,利落地跳下来,伸手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一张票给他,讥讽地低声说:“要票要得这么饥渴?”
年轻乘警牙关一咬,瞪他一眼,没有睬他,接过票认真检查两遍,交还给他,转身又去检票别人。经此一事,别人见他这么强悍,再没谁吭一声。
少年把火车票随手攥成一团,塞到裤兜里收起,眼眸黑如寒冷夜空,一直盯着年轻乘警笔直的身体:略显清瘦,有些白,却不娇弱,只显得干净,身高也有一米七五以上,又穿着乘警制服,衬得匀称的轮廓有些异样的男人硬朗味道。
少年看得眼眸有些深暗。
一直到年轻乘警走出车厢,他才收回目光,伸手从上铺拽下帆布旅行包,随意搭在肩头,根本不顾肩背上的鞭伤已经渗出血丝,把白色短袖t恤染得氲红,只顿了顿,就面无表情地走出车厢,在年轻乘警后面跟了上去。
火车上人群拥挤,但也不是从头到尾处处有人;而他跟是跟上,却也没有一定要把那年轻乘警怎么样的想法,只是有一股气儿一直憋着,到现在都无处发泄,谈不上报复社会吧,但也总想要做点什么,随便做点什么。
年轻乘警检票之后,发现少年跟着自己,中途停下来,问:“你有什么事儿?”
少年眼眸幽黑无波,俊朗而有些早熟的面庞很是平静:“我问你件事,打听打听S市,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乘警皱眉,戒备地扫视他两眼,抿了抿嘴,板着脸说:“你去问别人,我待会儿还要工作。”说完转身,往自己那间窄小休息室方向走。
中途路过几节车厢,拥挤得很,乘警挤过去后回头,发现那少年垂着头,仍旧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跟着他,臂膀的伤痕和白色短袖t恤的血色在艰难的拥挤中让人看得揪心。
他心头一软,再看着少年浓直的眉毛,结实的轮廓,和那面无表情的俊朗模样,不知怎的,心头微微一跳,对陌生人的防备就消减了下去,等少年靠近,他眼神晃了晃,转过头,放缓了声音说:“你要问什么,先想清楚,我一夜没睡,要休息了。”
转身走时又说,“我家就在S市的市区,你要是不问郊区城镇的事儿,就跟我到休息室里来。”他的声音没了刚才倔强的刻板,越发显得温润。
少年听得眼神黑暗莫测,看了他两眼,没吱声,继续跟着。
乘警见他这么老实,忍不住回头悄悄打量了他两眼,然后又连忙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轻声问:“你一个人去S市,探亲还是上学?”
少年一直微微垂着头,静默无声。
直到进了年轻乘警所在的窄小休息室,少年突然抬头,扔掉肩头的帆布旅行包,一把拉起休息室小门的窗帘,俊朗的面庞陡然沉沉,如恶狼朴食一般把刚刚放下钥匙的年轻乘警扑到一角,将他靠着火车墙壁挤压着,让他一动都不能动弹。
“别出声!不然老子杀了你!”
少年天生力气庞大,把大他四五岁的年轻乘警压制得死死的,一手用力掐着乘警的脖子,一手就开始急色地伸进乘警的制服衬衫中,在他匀称平滑的胸肌和平坦劲瘦的腹部上抓摸。
“放开……咳咳咳……”
年轻乘警面色惨白,眼中闪过惊惶,喘不开气儿地挣扎着地拼命咳嗽。
少年越发用力地掐他,咬牙阴沉地威胁:“老子是同性恋,只喜欢男人,老子看上你了,你要么要我摸,要么被我弄死灭口!”清朗的声音低沉冰寒,让人完全不必怀疑他当真什么事儿都干得上来。
年轻乘警听得一怔,匀称的身躯僵硬着,不知是被吓的还是怎么,喘不开气儿地张着嘴巴,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摸,面庞却仍是惨白无血色。
“你别出声,我就松开你。”
少年在乘警那两块并不算硬实、却也有型有样的平滑胸肌上掐了两把,见他老老实实,才试探着松开他的脖子。
虽是松开,却并不拿开手,眼见乘警张着嘴巴拼命喘气,并不叫喊,他才压下后知后觉的慌乱,勉强平静下来,抱住乘警温热青春的体魄,把乘警的衬衫纽扣一颗一颗费劲儿地解开,低声生硬地说:“我不打算伤害你,可你要出声喊人,我就当着别人的面干你,有本事你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