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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玦这才松开自己的手:“你别生气,昨天晚上我也是没有办法了。”
    话落,他抬头看着褚泱保证道:“你放心,我已经再也不用右手吃饭洗脸摸头发了,我以后把右手供起来!”
    褚泱脸色越来越黑,此刻她半点也不想看到萧玦了,但也不能真的把萧玦给砍了,毕竟昨晚萧玦真的就是帮她,只能沉着脸说道。
    “滚滚滚,滚出去!”
    萧玦轻哦了一声,从床上下来,穿上靴子就要朝着殿外走去,起初的时候他还嘲笑商温跟被渣男骗了身子一样,他现在跟商温有什么区别。
    不对,他比商温更惨,直接被人甩了。
    但就在萧玦磨蹭着走到殿门的时候,褚泱突然开口:“昨晚的事情,你若敢说出去……”
    他转头朝着褚泱看过去,现在褚泱已经恢复了冷静,站在床榻旁看着他,凤眸清冷,身姿高挑。
    往日他还觉得褚泱过于瘦弱了,现在才知道对方根本就是个十六岁的女子。
    不等褚泱说完,萧玦将后半句话接了过来。
    “我若敢说出去你就杀了我,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褚泱为了掩藏自己女儿的身份,自小到大生病连太医都不敢去找,怎么能毁在他这里,褚泱没杀了他,他就已经很感动了。
    在离开的时候,萧玦说了一句。
    “你别生气了。”
    ……
    等到萧玦离开之后,褚泱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在了床上,不知是不是药效的缘故,浑身酸软,比批阅数天的奏折还要累。
    她对昨晚的事情并不是全然没有记忆,其中几个羞人的画面还格外清晰,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明白错不在萧玦。
    想到昨晚那副失控的样子,再想起秦淮临死之前欲言又止的话,褚泱咬了咬牙,怪不得秦淮死得那么干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她不用想也能知道,这药是秦淮让人给他下的,为的就是让她重蹈先帝的覆辙。
    可是秦淮不知道,她是名女子。
    先帝喜皇子不喜公主,寻常妃嫔若是生出公主定会沉塘淹死,所以自从她一生下来,母妃便瞒着所有人,把她当做皇子养。
    母妃生她的时候是在宫外,身边连个接生婆都没有,这件事情也就真的被母妃瞒了下来,当初只是想保住她一条性命,或许母妃也没有想到她会坐上皇位。
    看见从殿中走出来的萧玦,守在一旁的盛平一脸愕然,努力了回想一下,昨晚陛下明明没有传唤任何妃嫔,这位是从哪冒出来的?
    但是褚泱没说话,他这个做奴才的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
    就在褚泱看着头顶帷幔发呆的时候,盛平敲了敲外殿的门,轻唤道:“陛下。”
    她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让盛平待在外殿回话,随后就听见:“太后娘娘想搬到云岚上的行宫中去,长伴青灯古佛,为陛下为南诏祈福。”
    秦淮的尸骨埋在了云岚山,究竟是为谁祈福她也不在意。
    “既然母后愿意,那便允了。”
    盛平应了一声,但是站在原地并未离开,将今日刚刚送进宫中的书信拿了出来,放在一旁的桌案上:“从北魏送来一封信,奴才给陛下放在案上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盛平便退了出去。
    在听到从北魏送来一封信之后,褚泱蓦地睁开了眼睛,眸中划过几分探究,从北魏送来的信,是谁送来的?
    大殿的门刚刚合上,褚泱便从内殿中走了出来,伸出手将一旁桌上的信给拿了起来,这信封并没有署名,从外面看根本就看不出来是谁送过来的。
    ·
    往日里静谧的云岚山,不知何时开始,在每日清晨都有佛钟敲响。
    这几日天气好,上山采药的百姓也比往常要多,十几岁的蓝色布衣少年跑在自家母亲的前面,早一步进了竹林,等到宁唯气喘吁吁地跟上的时候。
    “小声,等等娘。”
    就见小声站在一处新堆出来的坟冢前,指着那墓碑上的名字,扭头对着自家娘亲说:“娘,这个人跟你一样都姓宁!”
    宁?
    宁唯抬步走到了那墓碑的面前,在看清楚那上面的两个字之后,表情一滞,随后两行清泪无声无息地落下,滑过那疤痕交错的脸,落在地上。
    下巴微微抽动,过了许久才哑着嗓子将那个记忆深处酝酿许久的名字喊了出来。
    “阿渊。”
    第115章 学武功
    “小极。”
    孟姜旻坐在轮椅上, 对着一旁在桌案上写字的孟极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孟极犹豫了一下,这才放下了毛笔, 朝着孟姜旻走了过去。
    却不敢走得太近,停在孟姜旻三步远的距离, 弯腰行礼道:“臣弟见过太子殿下。”
    孟姜旻笑着说:“不必如此生分, 你我都是父皇的儿子,叫太子哥哥便好。”
    说话间, 孟姜旻将手中早就剥好的橘子递了过去,对着孟极说:“给你,吃吧。”
    但是孟极却不敢伸手接过来,摇摇头说。
    “不敢, 臣弟自己剥就好。”
    见此, 他脸上的笑容蓦地从脸上褪了下去,脸色阴沉, 看着孟极冷声道:“是不敢还是不愿?”
    孟极抬头朝着孟姜旻看过去, 便看见刚刚还温和的眉眼转瞬间就阴厉了起来,他收回视线,脸色被吓得惨白, 伸出双手去接孟姜旻手中的橘子。
    “谢…谢谢, 太子哥哥。”
    但还不等孟极的手伸过去,孟姜旻便先一步松开了手指,任由手中的橘子掉落在地上,滚了一层的尘土,而孟姜旻的脸色也瞬间转阴变晴。
    “赏你的, 不用谢。”
    孟姜旻性格阴晴不定,这段时间孟极是切身感觉到了。
    孟姜旻不许旁人对自己有半点的拒绝, 就算那橘子上滚了土,但他还是弯腰将地上的橘子捡起来,连忙塞到了嘴里。
    吃的有些急了,汁液从嘴角流出来,弄湿了衣襟。
    孟极顾不上这些,忙抬头对着孟姜旻笑着说:“谢谢太子哥哥,很甜!”
    孟姜旻也弯起眼睛笑了笑,却是摆摆手,柔声吐出两个字。
    “滚吧。”
    等到孟极离开之后,皇后娘娘从内殿中走了出来,哪怕她性子火爆容不下一点沙子,但是此刻在知道孟姜旻打算之后,还是有些犹豫。
    抬眸朝着孟姜旻看过去:“你可想好了,真的要这么做?”
    “开弓便没有回头箭了。”
    孟姜旻从桌上重新拿了一个橘子,将橘子皮给剥开,漫不经心地说道:“现在孟杲卿不在,是我们动手最好的时机。”
    “父皇这几日身子不太行,宁王那个老东西又来不了那么及时,母后你还在怕什么?”他将自己刚刚剥好的橘子递给皇后,但皇后此刻蹙眉,并未伸手接过。
    犹豫半晌,才是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你放心,你舅舅他们肯定会站在你身后的。”
    见母后并未接过自己剥好的橘子,孟姜旻也不恼,将橘子瓣放到了自己嘴里,在酸甜的汁液在嘴中炸开的瞬间,孟姜旻脸上的笑意愈来愈浓。
    清清怀孕了啊。
    ——
    那信纸上只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告诉褚泱当年沈安合被掳到北魏,是沈家和太后联手而为,此刻褚泱坐在软塌上,看着手中的信纸,眼中满是犹豫。
    只这一点,南诏便有了出兵的理由。
    但是南诏真的准备好了吗?南诏真的可以和北魏开战了吗?
    在褚泱上早朝的事情,依旧在想着这件事情,低头看着那站在朝堂上年过半百的老臣们。
    她皱起了眉头,这些朝臣都上了年纪,比不上少年张扬了,大多数都是主张不开战的。
    想至此,褚泱的眉头越皱越紧,现在的南诏不能再守了,不破不立。
    她当即在朝堂上下旨,朝上大臣若觉得自己年迈可以自己提出辞官,至于原本的官位要么空着,要么让家中年轻优秀的孩子上朝接替。
    此言一出,那些大臣自然是欢喜的。
    要知道在南诏入仕,需得有公卿举荐,还要从底层一点点做起,但是现在家中的孩子直接可以接替自己的官职,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褚泱虽然是这么说了,但是那接替的人选她要仔细地审查。
    只许比原本的老臣要好,不得差。
    那第一个找到御书房的便是当今太傅杜奉为,杜奉为上了年纪早就有了告老还乡的意思,但又放不下这一团乱糟的朝堂,故而便一拖再拖。
    此次褚泱开口,杜奉为没有片刻犹豫便找了过来,举荐自己的儿子顶替自己的位置。
    “老臣想把御史中丞的位置给老臣的儿子,至于这太傅的位置便先空着,等到陛下找到合适的人选再做打算。”
    杜奉为说这句话的时候,低着头但依旧掩盖不住眼角的喜意。
    但是褚泱的眉头却微微皱起,杜奉为的那对儿女,褚泱都是见过的,但是她私心里以为杜奉为的儿子虽然饱读诗书但是为人呆板,比起他来杜云舒更为合适。
    褚泱这般想的,也是这般说的。
    “可朕觉得杜姑娘更为合适。”
    若是平时褚泱夸赞杜云舒,杜奉为本该高兴的,但是现在脸色却白了白说道:“舒儿她是个女子,怎么能担当此任。”
    闻言,褚泱顿时皱起了眉头,不赞同道。
    “女子怎么了?”
    ·
    那天被褚泱赶出来之后,萧玦便回到了自己的雨凝宫中,整日的唉声叹气,只要他闭上眼睛想的念的便是褚泱那百媚千娇的模样,将自己折磨得不轻。
    “我一定是疯了!”
    就在萧玦躺在躺椅上,一脸生无可恋地晒太阳的时候。
    但突然从屋顶掷下来一石子,滚落到了他的脚步,他抬头朝着屋顶看过去,顿时对上了老曹那张熟悉的脸。
    再见故人,萧玦来了精神,站起身来对着老曹招了招手,说道:“你下来吧,这里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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