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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毕竟是贵客,且还是女子,侍卫们也确实不好硬来……
    正在思索之间,却听门外宫人禀报道,“陛下,宜妃娘娘求见。”
    嗯?她怎么来了?
    宇文澜暂且回神,道,“进。”
    须臾,便见燕姝到了他面前,行过礼后道,“启禀陛下,太后娘娘听闻昨夜驿馆之事,心间十分关切,特遣臣妾前去慰问高黎王妃。”
    宇文澜挑眉,“太后叫你去慰问高黎王妃?”
    燕姝赶紧道是,“毕竟夫君出了这等事,那位王妃心间慌乱紧张,一时想不开也在情理之中,请陛下放心,臣妾一定会尽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叫那位王妃尽快想开,配合朝廷调查。”
    心里却急道,【快点答应啊,我手里有那王妃的把柄,一定能叫她老实听话的!】
    而闻听此言,中郎将等人也忙道,“陛下,这是个好主意,未准有了宜妃娘娘的劝导,那位高黎王妃也能尽快想通,好叫臣等早些抓到凶手。”
    “是啊陛下。”
    见此情景,宇文澜只好与燕姝道,“那朕同你一起去,你有孕在身,一定要注意安全。”
    燕姝忙应是。
    宇文澜便叫人准备车马,须臾,便与她一起坐上马车出了宫门,直往那使臣驿馆而去。
    ~~
    使臣驿馆也是朝廷重地,就离皇宫不远,不多时便到了。
    燕姝随着宇文澜下了马车,抬眼望去,但见驿馆内外皆有重兵把守,严密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二人踏入驿馆,随着通传声,驿馆中众人也纷纷出了房间,上前与二人行礼问好。
    宇文澜先同南诏王沐正平打招呼道,“沐王昨夜可安好?”
    沐正平颔首道,“多谢陛下关心,本王一切都好。”
    话音才落,却见一旁有人不满道,“今次着实见识到了,平白叫高黎王子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如今不好好去抓刺客,反而还要搜查我们的房间?这便是皇帝陛下的待客之道吗?”
    燕姝忙看去,见那说话是个身材高瘦的男子,她依稀记得,仿佛是党夏的使臣来着?
    而经这人这么一说,其余如吐蕃,柔然等国的使臣也纷纷附和起来。
    “是啊,明明是你们大梁的侍卫防卫疏漏,为何要查我们?难道是我们刺伤的高黎王子不成?”
    “就是!请皇帝陛下给个说法!”
    尤其那东倭的使臣竟然也掺在其中叫嚣,嗓门还不小。
    燕姝看在眼中,心间冷笑一声。
    ——哼,演技还挺不错,小心等会儿就扒下你们底裤给大家瞧瞧。
    宇文澜,“……”
    当然,此时也用不着他开口,鸿胪寺卿立时赶上来道,“请诸位使臣稍安勿躁,发生昨夜之事,陛下心间十分关切,此番御驾亲至,正是来慰问诸位的。”
    话音落下,宇文澜再没理会旁人,只看向前来行礼的姜太医,问道,“高黎王子现下如何?”
    却见姜太医道,“启禀陛下,高黎王子已经醒来了,目前伤势暂缓,只不过接下来还需静养些日子。”
    宇文澜颔了颔首,“朕去看看。”
    众人应是,鸿胪寺卿更是亲自上前带路,引着御驾去了那高黎王子所在的院落。
    没几步,便到了地方。
    燕姝只见,那高黎王妃正守在床榻旁,而那高黎王子李泰初正躺在榻上,果真是睁着眼,但是一脸苍白,口中还用高黎语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似乎很是害怕的样子。
    宇文澜便看向身边跟着的翻译官,那翻译官便赶忙禀报,“陛下,高黎王子说的是怪物,妖怪之类的词。”
    怪物,妖怪?
    宇文澜暗自挑了挑眉,看来果真是被那东倭得“人妖”给吓到了?
    他又下意识看了燕姝一眼,却听她心里道,【艾玛这色批往后怕不是要阳痿了吧啧!】
    宇文澜,“……”
    不太想听到这个词。
    他于是吩咐翻译官,“替朕告诉高黎王妃,发生这种事,朕也十分担心,方才太医说,王子已无大碍,只需静养些日子便好,当务之急,还是要请王妃尽力配合,争取早日抓到凶手。”
    翻译官应是,便用高黎语与那王妃说了一遍。
    然话音落下,却见那王妃情绪激动道,“是大梁做的不好,叫我夫君受伤!为何要盘查我们!大梁太叫人失望了!”
    看样子,还是不愿意配合。
    宇文澜眉间一紧,正欲再度开口。却见燕姝上前对那王妃道,“好了,你夫君现在被吓得神志不清,你再怎么演戏他也看不见的。想我们大梁跟高黎两国一向友好,倘若因为这件事坏了关系,叫旁人坐收渔翁之利,对你们也得不偿失。我知道因为你夫君风流成性,你一直想报复你夫君,所以才要送那两个婢女给我们陛下。你再这样横加阻拦不让我们查案,我们可有理由怀疑,是你害的你夫君哦!”
    第92章
    这话一出, 却见在场众人都是一脸不解。
    当然,高黎这边,其实只有王妃与那色批王子能听得懂几句汉话, 仆人们是几乎听不懂的,而那色批王子此时又属于神志不清的状态, 所以听了燕姝这话,只有那高黎王妃惊讶开口道, “你,你说什么?”
    燕姝坏笑道,“听不懂?要不要叫翻译官翻译给你听?”
    说着又环顾房中, 道, “叫他们也都听听?”
    高黎王妃又是一惊, 顿了顿, 才用稍显生硬的汉话道, “怎么可, 可能是我害殿下?”
    ——大抵是太过惊吓, 这话说得可没昨日及前日流利。
    燕姝却又笑道,“我到底有没有说错,你心里清楚。既然不是你害的, 那为何不让我大梁官员查案?你夫君被伤成这般,难道你不生气?不想知道凶手是谁?”
    话音落下,却见对方明显一顿,却没有立时说话。
    燕姝于是又看向门外,道, “你们的大臣能听懂汉话, 不然, 等会儿我与他们说一说。不过听不懂也不妨, 反正我这里有翻译官,什么话都可以翻译给他们。”
    这话一出,那高黎王妃又皱眉道,“我与你没有仇怨,你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冤枉我?”
    燕姝便又笑道,“放心,我们只想查清真正的凶手,不叫我们大梁无辜蒙冤,至于你们夫妻俩的事,我们才懒得管。”
    话音落下,却见那王妃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好吧,希望你说话算数,也一定能找到真凶。”
    这便是同意了,燕姝立时点头,“放心,我们大梁从来说话算话。”
    宇文澜则心间一定,立时道,“叫大理寺的人进来。”
    说着又吩咐那翻译官,“你在旁跟着,随时帮着翻译。”
    翻译官应是,待大理寺的人到达,便一同查起了案子。
    今次这高黎王子带来的人不少,一个一个查问,还是费些时间的,加之那色批王子还在床上一惊一乍怪吓人的,燕姝便同宇文澜先去了院中等候。
    其余各番邦使臣们则在旁伸长脖子观望,都是十足好奇的模样。
    燕姝不动声色观察,却见那东倭使臣居然也在一旁看热闹,一副十分不怕死的样子。
    好啊,看热闹是吗?
    她心里呵呵,等会儿保管叫大家看个痛快。
    好在没有等太久,就见那位大理寺卿匆忙来到近前,向皇帝禀报道,“陛下,方才高黎王子近前的侍者交代,昨夜王子曾将东倭使臣今次带来的两名女子叫入房中饮酒,当时房中除过高黎王子自己,便是那两名女子,除此之外再无旁人。而后没过多久,王子便受了伤,但那两名女子也不在房中了。”
    这话一出,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也都听见了,不由纷纷挑眉——
    高黎王子找东倭女子喝酒?这是什么路数?
    宇文澜则发话道,“既如此,就去问一问东倭使臣及那两名女子。”
    然话音落下,没等大理寺卿说什么,却见那东倭使臣一下急了,在旁嚷嚷道,“此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这明明是你们大梁防卫的问题?请皇帝陛下休要胡乱栽赃!”
    话才说完,又有一人在旁道,“是啊,此事又与东倭有什么关系呢?这莫不是大梁找不着刺客,所以打算随便在我们这些人当中找一个栽赃?”
    燕姝看了看,却见那说话的又是方才那个阴阳怪气的党夏使臣。
    大抵是今日有皇帝坐镇,大梁官员们底气也足了许多,闻此言,大理寺卿立时道,“请两位使臣稍安勿躁,我们大梁查案,从不随意栽赃,一切以证据说话。方才是高黎王子殿下的近身侍者亲口所说,王子昨夜见过那两名女子,我们现在也不过是要找她们问话,若她们无关此事,定然不会随意将此事安在她们头上。几位既然是在我大梁境内,还请务必尊重我大梁陛下的旨意。”
    他语气强硬,如此一番,那两人才终于没说什么。
    宇文澜却已经没了什么耐心,直接指示中郎将,“将那两名女子带出来,仔细搜查她们的房间院落。”
    中郎将应是,领着侍卫们进到了东倭使臣的院子里,很快,便带了那两名女子出来。
    大理寺卿便上前问话。
    然无论问什么,即便是翻译官将话翻译成了东倭语,那两人都是以摇头回答。
    众人看在眼中,心道难不成这东倭国千里迢迢送了两个哑巴来京城?
    只有燕姝知道这二人在装傻,一时也没了什么耐心,直接同宇文澜道,“陛下,反正高黎王子已经醒了,就将他们带去王子面前,叫王子和侍者们认一认吧。”
    宇文澜也不想再拖时间,便也颔首道,“好,就将这两人带去王子面前。”
    中郎将应是,便带着那两人往前去了。
    东倭使臣十分紧张的跟了上去。
    其余看热闹的也悄咪咪跟了上去。
    燕姝原本也想跟上去来着,只可惜宇文澜坐着不动……
    啧,她也只好陪着。
    哪知没过多久,却听那高黎王子的院中忽然传来几声喊叫,听来十分恐怖。
    二人一愣,燕姝忙道,“陛下,快去瞧瞧吧。”
    宇文澜只好唔了一声,起身领着她过去了。
    到时只见,那高黎王子一脸灰青色,使劲往床榻里头躲,嘴里还在拼命说着什么。
    翻译官忙给大家伙翻译,“王子殿下叫她们怪物,叫她们赶紧走。”
    话音落下,那高黎王妃也忙道,“殿下很怕她们,请你们出去,不要再吓王子殿下!”
    眼见这般情景,众人心里都在暗忖,照这情景,看来昨晚那高黎王子果真见过这两女子,且极有可能是这两女子干的。
    但他为何要叫她们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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