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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钦闭了闭眼。
    不能和太过单纯的人计较。
    他也不可能和她说男人会有多卑劣,多危险。
    林白榆一时冲动,现在开始紧张,催促道:“反正后悔迟了,你去检查房间。”
    她居然要和隋钦住一间房了。
    虽然是两张床。
    虽然不会发生什么。
    -
    晚上两人没在酒店吃,去外面吃的烤鸭。
    林白榆吃得肚皮溜圆,还好羽绒服宽松都遮住了,她和隋钦一块走回酒店。
    因为要和秦北北聊天,她催促隋钦去洗漱。
    秦北北打来视频,林白榆一呆,因为她没戴假发,也没戴帽子,光头酷酷的。
    “星星,快给我看看奖状。”
    林白榆拿到镜头前,“看到吧。”
    秦北北夸人的话不要钱似的,又听到有水声:“星星,你房间里还有人吗?”
    林白榆义正词严:“没有。”
    秦北北:“是吗?阿姨要是在,你让我和阿姨打个招呼呗,我这么漂亮,阿姨肯定很喜欢我。”
    林白榆:“……”
    没有阿姨,只有隋钦。
    要是被秦北北知道是隋钦,估计没完没了,下学期见面她都能记得这件事。
    把秦北北糊弄过去,林白榆挂了视频,看到隋钦从洗手间里要出来,立刻拿起奖状,装模作样。
    酒店房间都铺了地毯,走路无声。
    隋钦走近林白榆的背后,目光落在她捏着的奖状上,修长漂亮的手指越过她的肩膀,给它换了方向。
    “反了。”
    **
    “或许,我比你更慌张。”
    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抱歉喔,二更挪到明天,后天也双更补偿,主要今晚看新闻实在停不下来,感觉要见证历史
    第50章
    拿反了就算了, 还被隋钦纠正了。
    林白榆尴尬极了,放下奖状再也不看,“你好了呀?”
    隋钦嗯了声:“刚刚和秦北北说话?”
    房间里很暖和,林白榆转过身, 看到他下颌的水珠很快干掉, “我没说你在这, 你不要和她说漏嘴了。”
    隋钦:?
    “我和她不说话。”
    他与秦北北又不熟。
    林白榆:“就是提醒你。”
    隋钦兴致缺缺:“昂。”
    他用手抓了把黑发,露出了额头。
    林白榆今天浅浅化了一点点妆, 白日里不明显,在房间暖黄光下,格外温柔。
    隋钦看了两眼, 忽然问:“为什么不说我在这?”
    林白榆啊一声,她还以为这话题早过去了:“要是被她知道我们住一个房间, 肯定要误会八卦……”
    隋钦漫不经心说:“是你白天强制的。”
    林白榆:“……”
    “省钱,知道吗?”
    隋钦哦了一声, 散漫的语调:“所以,不可告人?”
    林白榆:“反正就是不准说”
    隋钦哼笑道:“知道了。”
    林白榆说不过他, 去卸了妆, 又敷上面膜。
    其实, 和隋钦距离近的时候不止这一次,但同一间房确实和平日里相处不一样。
    林白榆磨磨蹭蹭, 看到隋钦站在窗边。
    酒店是落地窗, 他站在中央,孤傲的背脊,整座城市的夜景都在他的身前, 灯光明亮如星子, 像一幅电影海报, 身处银河。
    “阿钦。”
    隋钦转过身。
    他看向林白榆,那种遥远的距离感逐渐褪去。修长好看的手指拉过窗帘,回到床边。
    熄了大灯后,留了盏夜灯。
    林白榆靠在床上玩手机,偷偷往旁边看,看到隋钦也在玩手机,她第一次见到在床上的隋钦是什么样子的。
    平时去对门,他总是已经起床。
    林白榆过了会儿再看过去,对上他的眼,她下意识问:“那个……我们明天去玩什么?”
    隋钦垂下眼,“不知道,第一次来。”
    林白榆说:“我也就是第二次,之前都没怎么逛过,也不知道。以后毕业了可以经常来,说不定会考到这里。”
    她想学医,有一个志愿势必在这里。
    林白榆想了想:“你有没有想去的?长城?故宫?”
    隋钦有点好笑:“你想雪天去长城?”
    林白榆看着他优越的侧脸与轮廓,心想认识一学期,他比之前更加成熟凌厉了。
    已经能看出男人的影子了。
    林白榆回过神,“那去故宫吧,听说冬天很好看,要多拍几张照片,你会拍照吧?”
    隋钦玩味笑:“好。”
    林白榆又瞄他的下巴,到时候拍照多拍他几张,这张好看的脸不拍浪费老天爷赏的饭了。
    她想留下少年时期的隋钦,与往后每一个成长的时期。
    林白榆和秦北北聊了一会,躺了下来,她只要一翻身,就能看到隋钦倚在床头,微弱的灯光勾出一张冷淡又温柔的脸。
    他不知道在做什么,手指跳跃很快。
    林白榆看了半天,眼皮子终于垂下来,闭上了眼。
    同时,隋钦停了手。
    他侧过眼,目光幽幽地落在林白榆恬静的面容上,喉咙发痒——也许是想抽烟。
    隋钦往床头一靠,仰头抵在墙上。
    她竟然这么轻易就睡着了。
    -
    次日清晨,林白榆还未醒。
    而丰南市,秦北北已经来到了医院,再度开始住院化疗。
    这里多的是和她一样光着头的小孩,有男有女,有已经绝望的,有乐观向上的。
    秦北北看得多了,就习惯了自己成为其中一员。
    医生照例给她检查过后,秦北北听着父亲和他说话,闻着味道不太舒服,“我可以出去走走吗?”
    “可以,早点回来,不要太久。”
    秦北北立马远离了这里,走得越远越好,在医院的长廊上胡乱地逛着,直到被拍了下脑袋。
    她一扭头,看到方云旗。
    “秦北北?真是你啊。”方云旗惊讶极了,看看周围,“你、你在这里治病吗?”
    面前的女孩穿着病服,衣服宽大,几乎能塞下两个她,衬得人小小的,也弱弱的。
    方云旗低头看她,秦北北往常精致的面容,这会透着病弱,仿佛易碎的娃娃,唇间也白着。
    秦北北还没开口,不远处的病房里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哭声。
    她心一紧,有人死了。
    不知道是她见过的,还是没见过的,是说过话的,还是没说过话的,是男生还是女生……
    秦北北回过神来,仰头,“你怎么在这?”
    方云旗嗫喏:“我给人送饭,走错地方了……”
    秦北北:“那你走得挺远啊,路痴。”
    方云旗本想回嘴,忍住:“你生什么病了?”
    秦北北歪了下头,吓他:“一种会死的病,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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