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的感觉从心底溢了出来,一路向上涌,盘踞在喉口的位置,几乎有种接近窒息的感觉。
姜桃好半天才恢复过来,头晕目眩,看着眼前的少年,而少年眉目柔和,分明是关切的眼神,从借宿开始,这个人几次叁番给她提供帮助,这会儿看起来也只是好心相劝,姜桃没有任何发泄的立场。
她只觉得一股气憋在胸口,吐不出来,很难受,好半晌竟然走回木桩旁边,径直坐在了地上。
心思纷杂间,姜桃极力避免自己去想周辞的事情,她吐出一口浊气,听到自己问:“那我爸的蛊怎么回事?又该怎么解?”
如果母蛊真的在她身上,那么她很快就可以带着爸爸回家,她现在很想回家,很想回到正常的爸爸妈妈的身边,睡上一觉,把其他任何的事情都抛之脑后,再也不管了。
“娜娜是我的姐姐,和母亲呆的时间最长,应该是从她口里得到了关于姜家的故事。这次你爸爸来到草原,娜娜用了某种办法驱动子蛊,但母蛊在你身上,只要你心念一动,蛊毒可解。”
姜桃疑惑:“我要怎么解?”
阿西达幅度轻微地歪了歪头。
他好像是只好奇的狗狗,用湿润的目光凝视着地上的姜桃,过了一会儿才向姜桃的方向走来,并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感受一下我体内的子蛊。”
之前,姜桃的注意力全在周辞身上,海量的复杂信息倾倒而下,她只能挑选其中一部分快速做出判断,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先前没注意到的部分:“对,你也是老萨满的孩子,而你对我这么好,就是因为你也中蛊了。”
阿西达未置可否。
姜桃伸手平放在阿西达指尖,一瞬间,她感觉到一种连通和羁绊如实质一样蔓延开来,她看到一根绳索,也感觉到只要她轻轻一拉,就能把那人扯到自己面前,或是把绳索扯断。
就在姜桃把手完全放在少年手心,想跟随着他起身之时,霎时间一种石破天惊的感觉乍响在姜桃耳边。
她没反应过来,只知道自己被阿西达猛然一推,跌倒在地,等到她撑在地上抬起头,才看到周辞。
他站在不远处开了一枪。
如果阿西达没动,那枪将会开在他的胸口,而此刻阿西达虽然只是伤了手掌,却依旧鲜血淋漓,看起来有些吓人。
血腥之气蔓延,再次让周辞陷入狂躁,姜桃看到他的眼睛红了,有些着急,大声解释:“不是他拐走我的,是另一个人,这个人救了我,你不要伤害他,周辞!”
周辞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姜桃迎面走上前,握住周辞的里的枪。
她触碰周辞的手掌,试图找回那种羁绊的感觉,事实上,她在周辞身体里感知到了回应,但那回应若有若无,似乎被困在什么地方,很微弱。
而不受控制的周辞轻松旋转枪身,避开了姜桃的手,就这样继续开了第二枪。
枪声在耳边乍响,姜桃冷汗直流,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和这样的周辞交谈,只能转身去喊阿西达:“你快走,你现在就走。”
阿西达闻言退后一步,吹响了一个音节,从远处召唤出一匹马,用完好的左手撑身上马。
他挥绳的时候一直在往身后看,看着姜桃和身旁的男人,脸上常年的微笑停在确定的弧度,目光森冷,渐渐向后退去。
而姜桃还在和周辞对峙,她拉住周辞的手,再次尝试和他进行连接。
只感觉到周辞像个野兽一样钳制住她的双肩,眼里的欲望好像要将她生吞入腹,只要任何的引子都能点燃这把欲火。
姜桃看到阿西达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线,草原苍茫无垠,叹了一口气,把嘴唇碰上周辞的嘴唇。
他像疯了一样啃咬着姜桃,姜桃被他咬得发痛,伸出手轻抚他的后背。
接吻的时候,那种连接的感觉变强了一些,她能看到某种凝实的羁绊就在不远的地方,只要她再往前一点就能够到。
然而周辞的大手抚上了她的胸口。
她以为此行往返顺利,很快就能回去,穿的是一件风衣,周辞把冰凉的手伸进她的风衣里面,隔着布料揉搓着乳房,姜桃瞬间就觉得浑身酥麻,没有力气,刚刚还看得到的连接突然又远了一些。
她尝试从沉溺中回身,咬住了舌根,周辞却并不允许。
他缠上她的小舌,几次把姜桃的口打开,让她不得不含住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