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袭人,女子的柔荑小手从昏暗的屋子里伸出,一把勾住了男人劲瘦结实的腰肢。
洛棠的心跳倏地加快,她抱到了!她抱到侯爷了!
面庞轰得红了,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贝齿轻颤喉头滚动,觉得天地已然开始旋转——
这是她十六年来做过得最大胆,最放肆的事!
侯爷似乎也愣了,僵硬了一瞬,后面便是水到渠成,任她推就地被压上了塌。
洛棠,今日你可真是,真是,太有出息了!
她心中磕磕绊绊地为自己加油打气,随后便是按照事先准备的套路,主动出击——
直到她的手被握住,她抬起眼,才有了最初的那一幕:
“你,你是何人!”
年轻俊秀俊美无俦的年轻男人,却根本不是她的侯爷啊!
那青年神色莫辨了一番,似刚要开口,婆子们在屋外突然讶异地叫了一声“侯爷”。
屋内两人的脸色均变了。
洛棠的身子肉眼可见的颤抖了起来,侯爷真的来了!
若是被看到自己和一个陌生男人滚在一处——哪怕只是相处一室,那也是说不清的!
她或许都不用等到侯爷对她倦了,今夜就是她的死期!
毕竟再宽厚大度的男人也容不得女人给他戴绿帽,罔提自己只是一个奴籍外室……
不,不行,她不能被发现!
洛棠强行镇定下来,一把攥住想起身的青年的衣襟,原先被扯开的地方难免相碰,柔荑嫩手直勾勾划过他的胸膛。
“你若敢出声,咱们今晚就一起死,可明白?”
洛棠声音发颤,一双秋水横眸明明几欲流泪,却佯装凶狠,宛如一只炸毛的小猫咪。
青年面色沉寂,安静须臾,默许地点点头。
下一秒,洛棠使出吃奶的劲儿将人赶到床里面儿,抖开被褥自己也一把钻进去。
青年被蒙进被子里,如遭雷击——
少女纤嫩的长腿正贴着他的脸,他哑口无言,想稍稍挪开些,那少女宛如教训他似的将腿狠狠撞过来。
他被迫亲了个满怀,唇齿相伴,香气灌满口鼻。
与此同时,安宁侯提起衣摆走进门内,昏黄的灯光照见这位位高权重的侯爷面色有些憔悴,却还是温和儒雅地朝洛棠款款走来。
洛棠咽了口口水,心想,这真是一个热闹的夜晚啊。
作者有话说:
欢迎大家阅览,笔法拙劣还请多多包涵啦
第二章
安宁侯是个好恩主,若非自己朝不保夕,她也不想将主意打到他身上。
洛棠眼睁睁看着安宁侯朝她走来,浑身僵硬心如擂鼓,被子下与那陌生青年贴着的地方宛如被火烧起来一般。
她攥紧了被角。
安宁侯站定了脚步,却是离床榻还剩一尺的距离:“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洛棠反应过来,应是她傍晚心不在焉,饭也吃不下,婆子们看在眼里,刚刚告知了对方。
“是,是有些不舒服。”
她当即顺水推舟,瑟缩了脖子,把声音压得又轻又哑,只希望安宁侯今日不要心血来潮,趁着雨夜吟诗作画又耗费时间。
出了声后,她也装作萎靡安静下来,便更清晰地感觉到,扑在自己腿上的呼吸……似乎热了几分。
安宁侯面色还憔悴着,闻言忍不住地关切:
“不舒服怎得不派人去请大夫,哪怕送个信来同我说说也好。”
洛棠心里也不是味道,心想哪里不舒服呢,若不是被子里这遭了瘟的闯进来叫她认错,此刻她或许就,就让两人一同快活了……
哪像现在,她绷着身子一动不敢动,连带着让侯爷也替她担心。
未曾想,偏偏被子里的那个不安分,不知是听到她装病还是听到侯爷的关切,青年徐徐勾了勾嘴角,一口凉气竟呼在她的腿根。
她脸红的像被浸了桃花汁,没忍住低声哼了哼,晃动着腿想将那人撞远些。
被子里的人一把按住了她的腿。
安宁侯本欲折身去叫人,听到动静,连忙转身:“不舒服得狠了?是哪里,我这就去请大夫来。”
洛棠忙晃悠着撑起身子,顺带踹了脚被子里那坏东西:“侯爷,别,别去叫!”
真要来了大夫,瞧不出问题,又多了个人在屋子里,是要她的小命吗!
安宁侯看上去保养得极好,但实际年过不惑,平日里位高权重,被这么个小丫头折腾得一惊一乍却毫无不悦,反倒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
“可是别苑里的人又背地里对你不好了?我与你说过,你在这里便是主子,切莫委屈了自己……咳咳!”
话未说完,却是咳得连连躬身,再直起身,安宁侯的脸色比起刚刚似乎更白了。
洛棠茫然了一瞬,原本演出来的娇软造作与此刻真心实意的惊惶全部揉作一团,愣愣地看向恩主。
“侯爷……”
她下意识将手伸出床沿,想拉一拉对方的衣摆,觉得能给到些宽慰,安宁侯却朝后退了两步。
是了,他惯常是不碰她的。
将她买回来两年许她高兴自由,任她玩耍作乐,从不勉强她,甚至连碰都没碰过她,所以洛棠根本没机会怀上他的血脉,就连如今她想主动碰一碰他,他都体贴地退让开。
她突然想起今日那两个好友说的,男人若是不想让她们怀上种,便是在算计着什么时候将她们踹开,让她们重新回到地狱里去。
原本感激的体贴,似乎变成了别有用心的证据。
屋里一时静默无言。
被中的人平静地,不置可否地旁观着她的不安。
这隐秘的呼吸覆着洛棠,叫她心头紧绷,也叫她得着雨夜唯一的温度。
“唉……”
安宁侯缓缓吁了口气,终是主动开口了。
“你啊,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简直是戳中了洛棠最害怕最不能接受的痛处,她呼吸一窒,眼泪登时如不要钱般涌出来!
“侯爷不想要洛棠了?”
安宁侯见她哭,头一次静静看着未动。
洛棠心中便更害怕了。
“洛棠若是做错了什么,都会改的,求求侯爷别不要我,我会乖的,不会再自作主张了,求求侯爷别不要我,求求您了……!”
若不是还记挂着被子下藏了人,而那人也怕她坏了脑子冲下去,恰当时地伸手将她按住,才叫她稳住了最后的仪态。
而被子里的却是按住了一手柔腻,如玉如脂。
他忽的皱紧了眉……满手都仿佛在发烫。
她越哭越怕,越怕也越气,忍不住趁乱又踹了那人两脚。
都怪他!
都怪他!
若不是他,此刻自己就该抱着侯爷的大腿哭了呜呜呜!
被子里的人难得沉寂地没给反应,可按着她腿的手似乎越发重,被子里的温度也越发热起来。
安宁侯这才轻轻开口:“没不要你,快别哭了,身子本就不好,再哭出个意外怎么办。”
洛棠泪眼迷蒙地仰起头,一双讨喜的杏眼水光盈盈:“真的吗?”
安宁侯看着她的脸,神色闪过一抹复杂,沉默了良久,才缓缓点了点头。
“可本侯……怕是不能照顾你多久了。”
还没放下心来,安宁侯的一声长叹让她彻底傻了眼:“这是……何意?”
也是洛棠当心则乱,安宁侯这话说完,不仅她愣了,被子里那陌生青年的呼吸都滞了片刻。
唯剩布料轻擦摩挲,仿佛没有感情的在擦拭秽物一般。
安宁侯却没有再解释,只又问了一遍洛棠,可是真没有别的想法和去处了?
那自然是没有啊!
她是奴籍,且从小在院子里养大,又被直接送到侯爷手中,根本没有和外面接触过,除了伺候人也无谋生的手段,哪来的退路呢?
洛棠心里乱极了,今晚情况本就复杂,加上侯爷这意味不明的问题和有些奇怪的反应,她甚至在狐疑,侯爷该不会在试探她吧?
若她动了心思,想让侯爷将卖身契还她再给她一笔银钱,是不是下一秒侯爷就翻脸不认人了?
她害怕极了,双腿在被子里不住夹紧颤抖着,不可避免地又与那青年擦上,可她无暇顾及。
她想活得好,她想相信侯爷对她是真心的,但,但若是猜错了,她却是付不起任何代价的。
她便是这般狼心狗肺养不熟,可也无人教过她,处在这种情境下,如何善良地保全自身啊!
被中的人自然察觉到她的惊恐,那不断凑过来的腰肢与腿不住地在他的身上胡作非为。
他皱紧眉,深而静谧地吸了口气。
同样满腔滚烫且旖旎!
安宁侯目光深深凝视少女垂泪的面颊,看到少女重新抬起头,哽咽颤抖地凝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