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鉴之没说喜欢还是不喜欢,只是道:
“出门不要穿这个。”
戚白顺杆爬,满脸都写着单纯:“在家可以穿了?”
江教授:“……”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江教授神色一动,整理衣物的动作顿了顿。
再次看向那件‘衬衫’时,江教授脑海里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幅画面:
戚白穿着这件衣服坐在床上,白色灯光照得肩头一片莹润,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
戚白吃不着嘴上就爱撩闲,心想他不好受也不让江鉴之好过,看最后是谁先忍不住。
食色性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有空就想色色的理论大师不信江教授这柳下惠能当多久。
因此在看见江鉴之突出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时,戚白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脸纯真善良:
“那你给我拿出来,现在正适合穿。”
江教授:“…………”
***
戚白说要穿,还真把衣服扔进洗衣机洗了一遍,烘干后又晾晒了几个小时,当天就取了下来。
晚上江教授下班回家,看到的就是戚白穿着那件衬衫侧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模样——电视还是戚白搬下来后买的。
光滑的丝绸柔软又亲肤,紧紧地贴在躺着的戚白身上,把他身形勾勒得清清楚楚,露了大半圆润肩头……
戚白腰细腿长,侧躺的姿势让他腰间下凹了一个流畅又诱人的弧度。
哪怕戚白此时腿上还打着石膏,嘴里还叼着猪肉脯一副躺平咸鱼样,入目仍然活色生香。
瞧着眼前这一幕,沉静自若的江鉴之瞳孔微缩,维持着进门后的姿势,站在玄关处不动了。
戚白把嘴里肉干吃嚼吧嚼吧咽了,从沙发上坐起身转头看他:
“回来得刚好,我刚关火。”
悦澜府配套完善,小区内配有生鲜超市,食材都是新鲜的,需要什么打个电话能送上门。
在家闲得长毛,下午戚白就给超市打了个电话让送了些食材,用三七和桃仁熬了牛骨汤。
食材都是工作人员处理好的,知道他是炖汤,工作人员还特意把牛骨棒子敲碎了,说这样牛骨髓才能更好的炖入汤中。
戚白要做的,只是加水倒入食材然后开火关火,也不麻烦。
听到戚白声音,怔愣中的江鉴之回神,目光从戚白的衣服挪到了他脸上。
江鉴之:“……嗯。”
嗓音比起平日的清冽,多了一分哑沉。
看着江教授神色恢复如常,戚白眉头暗自一挑——
还挺能忍。
不愧是你,江鉴之!
江鉴之放下手里的公文包,波澜不惊的浅琥珀眼眸又看了戚白一眼,脚步一顿到底没忍住:
“……超市送食材来的时候,你穿的这件?”
“没啊。”戚白摇头,说自己是做饭弄脏了衣服才换的。
江教授闻言眉头舒展,不着痕迹松了口气。
戚白瞅他,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放心,我不在外人面前穿。”
调戏老古板归调戏,戚白不至于在男朋友的底线上蹦迪。
这衣服穿了还不如不穿,他目标明确,就想钓钓老古板,特意穿给江鉴之看的。
老古板‘嗯’了一声,目光最后在戚白身上流连两秒,回房换衣服去了。
再出来时,江教授换了身闲适的家居服,挽着袖口去厨房了。
有汤还得炒个绿叶蔬菜。
看着背影写着‘正直’,脑地顶着‘非礼勿视’的江教授,戚白心中暗笑。
都穿成这样了江教授还不为所动,不得不说,这激起了理论大师争强好胜的胜负欲。
于是在江教授手法生疏炒菜时,戚白就穿着这一身不成体统的衣服,在旁打着‘帮忙’的旗号刷存在感:
“江教授我来洗菜。”
“蒜不用切这么碎。”
“不放辣椒了,送了两个干辣椒,切段放进去有个香就行。”
戚白就在江教授身边绕啊绕,偏偏他腿不方便总站不稳,让去外面好好坐着还不愿意,所以江鉴之不得不分神看他,时不时伸手扶他一把别摔了。
戚白后背腰间就两块轻飘飘的布做遮挡,在他第四次摇摇晃晃往旁边蹦时,江鉴之揽住了他的腰,掌心穿过衬衫落在戚白腰上,轻薄的衬衫撘他的胳膊上。
冷不丁一看,还以为江教授不规矩的把手伸进了戚白衬衫中。
江教授:“……”
手下的触感比丝绸衬衫还细腻分明,江教授不自觉搂紧了几分,低眸看受伤了还不老实的人,极轻地叹了口气:
“言言……”
隔着衬衫布料,戚白抬手握住江鉴之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心情相当不错:
“嗯?”
听着戚白上扬的尾音,江鉴之喉结上下滑动一圈,抬手按上戚白的肩头,乌黑发丝从他指间倾泻流淌:
“别闹。”
江教授嗓音中失了往日的清淡稳静,带着丝微不可察的无奈。
戚白敏锐地捕捉到了江鉴之语气中的克制忍耐,双眼一亮,趁热打铁顺势往他身后一靠,仰头在他下巴亲了一口:
“这才叫闹。”
说完后不等江鉴之开口,被美色所迷的戚白,直接吻上了江教授那唇形完美的薄唇。
两人的身高差及姿势原因,戚白亲江鉴之时,踮起完好的脚不说,还把対方的手往自己后背放——
身残志坚,相当励志。
一看就是老色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懂了,下次把衣服剪得更烂点。
江教授:……
第81章 眼镜
牛骨汤还在锅中, 香气扑鼻,戚白穿着十分‘不检点’地在江教授面前乱晃,扰人心神, 最后干脆拉着人胡闹。
水灵水灵的油麦菜还在洗菜池中泡着, 戚白洗菜的手还有水迹, 在江鉴之衣服一揪一个指印。
心上人主动投怀送抱,江神到底不是真神, 被成功蛊惑,但也没由着闹太久。
“嗯……”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变成了面対面抱着的姿势,感觉到耳尖传来的轻微刺痛, 戚白不自觉皱眉哼一声, 声音不大, 但紧接着他耳廓又咬了一下。
戚白:“!”
一连被咬两下, 原本半眯着眼的戚白睁眼,兔子急了还咬人,他不甘示弱在江教授耳垂留下个牙印。
江鉴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只是伸手帮戚白把衣服往上理了理。
只是戚白的衣服原本就松松垮垮遮不住什么,属于遮住了肩膀,腰就露得更多, 后背还是透风的。
顾头不顾尾。
江教授:“……”
目光在戚白身上扫过一圈,江鉴之以手抵唇轻咳一声:
“你先去外面坐一会儿, 很快就好。”
戚白眉梢一挑,目光下移,眼神颇为意味深长:“一会儿是饭好了还是你好了?”
江教授:“……”
见江鉴之抿着唇不说话, 戚白笑了一声, 好心地抬手帮江教授扶正鼻梁上的眼镜,收回手时又反悔, 直接把眼镜摘了下来。
在失去眼镜的那一刹那,江鉴之狭长的双眼不自觉地眯了眯。
戴眼镜和不戴眼睛的江教授给人的感觉全然不同——
前者斯文矜贵,后者没了镜片的遮挡,那双眼睛给人的感觉更为冷淡疏离不好接近。
放在以前戚白心里还要琢磨这人怎么这么高冷,但现在他心里想的就是我男朋友真带劲。
戚白一点都不怵令无数学生闻风丧胆的冷血大魔王,拿着细细的眼镜腿,终于舍得晃出厨房,那意思——
厨房炒菜戴眼镜不方便,眼镜我先给保管。
江鉴之读书时沉迷学习,工作后醉心学术,眼镜早在高中时就戴上了。
但他两只眼睛度数并不高,近些年也没继续增长,不至于取了眼镜五米内就人畜不分。
江鉴之也由着他,只是有心想让戚白换身衣服,但看着戚白的背影,瞧着他身后晃荡的两块布以及走动时若隐若现的脊背,顿了顿,还是没说。
因此,一整晚戚白就穿着那身破布在江教授面前晃来晃去。
好在清肃的江教授定力足,没再跑偏,两人相安无事吃完了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