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
他怀疑自己而耳朵也被江鉴之亲坏了:“你说什么?”
停职是江鉴之主动要求的??
啥玩意儿?
望着戚白不自觉瞪大的一双眼,江鉴之看他:
“不是联系了律师准备起诉对方造谣诽谤。”
“是啊。”戚白一头雾水:“这跟你停职有什么关系?”
江鉴之淡声道:“这样成功机率更大。”
戚白:“???”
举报的事一出,的确有一两个眼红江鉴之的人提出暂时停了他职,等调查结果出来后再作下一步打算。
这也是遇到此类情况的正常流程。
但举报江鉴之的这封举报信说服力实在太低,学校很快查清戚白靠江鉴之谋取好处的事不存在,这点艺术系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至于江鉴之的性取向……南大是一所面向全球的高校,校训其中有一句就是求同存异。
学校不可能单纯因为江鉴之性取向不随大流就停了他的职。
学校领导阶层还没刻板封建到这个地步。
这件事没公开,可以小事化了,学校本也是这么打算的,只要拿出一个态度就行了。
同性恋不是病,坚信同性恋是病且会传染的人,才是有病。
听到这里,戚白忍不住打断江鉴之的话,看他的眼神很不理解:
“学校都不追究,你还主动请罚,你是不是傻?”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我男朋友不会做实验做傻了吧?
江教授:……?
第99章 怜惜
学校没想处罚江鉴之, 可让大家没想到的是江教授竟然主动要求停职。
戚白怀疑怀疑他家老古板第一次被人举报,气得人傻了。
戚白不理解,他去摸江鉴之额头, 体温正常。
江教授:“……”
江鉴之拿下戚白试探的手, 温声安抚快炸毛的人:
“如果这次学校轻拿轻放, 以后还会出现类似的事。”
有的事适合息事宁人悄无声息解决,但有的事低调处理并不能从根本解决问题。
戚白和江鉴之的事已成不可改变的既定事实, 他们都不是谈个恋爱还偷偷摸摸的脾性,举报信的事不慎重对待的话,这次是赵母, 下次还会出现张母周父。
江教授怕麻烦, 更喜欢一劳永逸。
若是学校就此让举报的事轻飘飘过了, 没有任何惩罚且未传播, 没有造成任何影响,他们告赵母造谣诽谤,胜诉后对赵母的惩罚也不会太重。
效果不大, 起不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加上这次戚白腿受伤,人形工作机器江鉴之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工作安排得太密集,应当适当调整。
学校得给外界一个交代, 江教授主动要求停职,反倒让学校那群领导心里过意不去, 这几天慰问电话轮流打,让他安心休假,学校是相信他的, 停职只是走个形式。
戚白听得一愣一愣, 半晌反应过来——
敢情自己因为停职一事担心紧张得不行,大半夜千里迢迢赶过来送温暖, 结果对方根本没当回事?
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江教授不但不怕事情闹大,甚至还在背后推了一把?
戚白在心里算了算:既卖了学校领导人情,又获得了正当假期,还能让赵元凯一家吃瘪……
这波,一石三鸟啊!
想到这里戚白忍不住多看了江鉴之一眼,没想到看着矜贵疏冷的江教授,心眼还挺多。
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知道停职内幕后,戚白心里揣了这么久的大石头也终于落地,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害我白担心了,还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
江鉴之看着身心舒展在床上摊得溜扁的人,眸光沉沉,没说话。
门铃响起,酒店的餐食送上来了,江鉴之去开门取,回来就见戚白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他。
江教授:“……不能在床上吃。”
小心思被看穿,懒得挪窝的戚白闻言撇嘴:
“反正待会儿都是要换床单的。”
声音里竟然还有那么一丝理直气壮。
待会儿为什么要换床单彼此心知肚明,江教授:“……”
理是这个理,但洁癖是不能接受在床上吃东西的,还是带汤汤水水的馄饨和面,最终戚白还是被江教授从床上挖了起来,坐在小圆桌吃他迟到许久的晚餐。
或许用提前了三四个小时的早餐来形容更贴切。
小圆桌有些矮,戚白坐着坐着身体就开始歪,等江教授洗了手出来,就见他两条腿一条屈膝盘着,一只踩在椅子上支着。
十分坐没坐相。
看着戚白如此随性的坐姿,清正守礼的江教授脚步一顿,随即略一拧眉。
“言言。”江鉴之走过去拍了拍戚白盘起的腿,再次提醒:“左腿不要盘着。”
医生说了,戚白现在的左腿最好不用力,也不能压,不利于恢复。
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如果不是刻意关注,戚白时常忘记自己腿还没完全恢复。
刚才在床上盘腿而坐已经被江教授提醒过一次了,再犯的戚白悻悻放下腿,嘴上还嘀咕:
“你刚脱我裤子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江教授:“……”
说到这里,戚白像是想起什么重大问题似的,忽然抬头看江鉴之,一脸严肃:
“我腿没那么脆弱,先说好,这次你不许一直摁我腿了。”
江教授:“……”
时针已经滑过五点,开始只是两人太久没见猝然见面,一时情动难以自抑,但江鉴之到底不是禽兽,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他没想再折腾一晚上没休息的戚白。
奈何戚白总把话题往床上拐。
床上的事拿到床下说,江教授眼里的不自在一闪而过,看戚白的眼神略带无奈:
“戚白。”
听见江鉴之叫自己大名,戚白把嘴里的小馄饨咽下去,原本大喇喇支着的右腿也放下,正襟危坐一脸严肃:
“在呢宝贝儿。”
江鉴之:“……?”
听着戚白飞扬的尾音和突然冒出来的新称呼,江教授神情明显一滞,看着他好半天没下文。
戚白望着噎住的老古板,明知故问:“怎么了宝贝儿。”
老古板大概是听不得这个称呼,窘得脖子颜色都深了一个色,盯着戚白好一会儿,丢下一个短促的问句。
戚白闻言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故意对江教授眨眨眼:
“我知不知羞你还不知道?”
“……”江教授抿了下唇,不说话了。
戚白继续呼噜小馄饨,心里的小人得意比‘耶’——
调戏老古板,首战告捷。
***
一个人把馄饨和面都解决完后,心满意足的戚白四肢舒展地躺在床上,对刚收拾完桌子的江教授勾勾手:
“来,宝贝儿,主动点,别因为我是个老流氓就怜惜我。”
戚白: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
宝贝儿江鉴之:“……?”
面对老流氓的盛情邀约,江教授走上前,脱掉外套,在某人闪闪发光的期待注视下掀开被子,然后——
用被子把戚言言裹成了戚卷饼。
还是带馅儿的那种。
戚白:“?”
戚白艰难把脑袋拱出被子,瞪大眼看江鉴之:“你做什么?”
戚卷饼很不满意江姓摊主摊饼的手艺,他认为自己今晚应该是被正面这样这样,又反面那样那样的煎饼,而不是裹得严严实实的卷饼。
江鉴之在戚白身边躺下,把他整个饼抱在怀里,左手轻轻按了按他后脑勺,回:
“什么都不做,睡觉。”
戚白:“……?”
馋你身子这么久,我姿势都摆好了你跟我搁这搞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