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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又补上一句:“我就是脑子有问题,你把我送去医院检查下吧。”
    迟曜不说话了。
    电梯正好有人进来, 林折夏急忙往前走两步,甩开挂在她身上的那个人。
    这栋楼里的住户都是熟人。
    进来的阿姨热情道:“是折夏啊,放假回家啦?”
    林折夏点点头:“对的, 刘阿姨。”
    那位阿姨又扭头, 看到她身后站着的人, 两个人明明站得有点距离, 但两人之间似乎有种无形的磁场在涌动。
    -
    林折夏这种自己在和迟曜“偷情”的感觉持续了一整天。
    两人去杂货店买酱油,她付完钱,迟曜习惯性想伸手借过, 她抱紧手里的酱油瓶:“谢谢这位好心的迟姓人士,但是不用了,我拿得动。”
    迟曜伸出去的手僵在空气里。
    短短半天, 他的称呼从男朋友,变成了迟姓人士。
    迟曜:“拿个酱油而已,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林折夏:“迟姓人士,麻烦你谨言慎行,少和我搭话。”
    她边走, 边想到个事, “对了,还得跟何阳说一声, 让他别说漏嘴。”
    “……”
    起初迟曜还很坚定地认为是她想太多,公开这件事实际上没什么影响。
    林折夏走到半路,见路上没人了,把手里的酱油瓶塞到他手里:“拿着。”
    迟曜接过。
    她当着迟曜的面,掏出手机,点开和唐书萱的聊天框。
    然后她面不改色地发过去两句话。
    -偷偷跟你说个事。
    -我和迟曜在谈恋爱。
    今天是假期,唐书萱回消息的速度很快。
    唐书萱:偷偷跟你说个事,我和陈琳也在谈恋爱。
    唐书萱:其实我们背着你们在一起很久了。
    迟曜:“……”
    -
    “妈——酱油。”
    回家后,林折夏跑进厨房。
    “怎么买个酱油买那么久,我菜都快烧好了。”林荷念叨。
    林折夏瞎扯:“我南巷街一霸难得回来,杂货店老板也很想我,我跟老板叙叙旧。”
    林荷一眼看破:“人会想你就有鬼了。”
    因为迟曜和林折夏回来,林家难得地热闹起来。
    林折夏躲在厨房,一边陪林荷,一边偷点东西吃。
    林荷:“别吃了,像什么样子。”
    林折夏:“都是自家人,没人会介意的。”
    客厅里,魏平和迟曜像以前那样坐着聊天。
    魏平戴着眼镜看报纸:“现在这个国际局势……”
    比起这一年那个在京市的家,迟曜此刻坐在这里才有种真正“回家”的感觉,无数令人熟悉的细节绵软地将他包围,这么多年来,他对“家”的印象,好像一直都是这里。
    有林折夏在的这里。
    一桌人吃饭时,倒没发生什么特别的意外。
    就是好吃的菜都被林荷夹进了迟曜的碗里,迟曜留意到她的眼神,又反过来夹给她。
    要是以前,都用不着他夹,她会自己主动去抢。
    但今天不一样,她时刻牢记要和迟曜保持距离,于是她捧着碗,婉拒道:“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我在这个家,吃点白米饭就好。”
    林荷没在意,随口问:“你俩在学校里,经常见面吗?”
    两人像没对好口供一样——
    迟曜:“嗯。”
    林折夏:“不见。”
    林荷起疑:“到底是见还是不见?”
    林折夏坚定地说:“不见,校区太大了,大家都不在一个专业,怎么可能经常见面。他骗你的。”
    迟曜放下筷子,在桌子底下不轻不重地掐了下她的手。
    他们俩有时候交流,不需要说话。
    林折夏就是能从这个很小的动作里,解读出他的意思:你等着。
    这个“等着”,没有让她等太久。
    报应来得很快。
    饭后,林折夏自告奋勇去厨房洗碗。
    林荷当然不会放过任何能使唤她的机会,和魏平坐着看电视,还叮嘱她:“灶上的锅也记得洗了——”
    林折夏戴上洗碗用的手套,洗到一半,感觉肩带有点往下掉。
    她手上戴着手套,碗正洗到一半,不能用手,于是只能歪着头,试图挽救一下。
    迟曜进厨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耸肩歪头的样子。
    “怎么了。”
    林折夏吓一跳:“你怎么进来了。”
    迟曜拉上厨房门:“放心,他们在看电视。”
    林折夏不好意思说自己肩带在往下掉,于是继续埋头洗碗。
    倒是迟曜绕到她身后:“哪里痒。”
    “……”
    大哥。
    不是痒。
    咱们以前就算是再好的兄弟,你也不会懂肩带突然往下掉的痛。
    但她还没来得及找个别的理由,迟曜已经“好心”地把手搭在她肩上:“……这里?”
    她的肩膀现在格外敏感,迟曜的手指隔着布料触碰着那里,某种摇摇欲坠的不安感加剧。
    “不是,”她想避开,可厨房总共就那么点空间,只能说,“你别碰了,已经不痒了。”
    迟曜曲起手指,还没做什么动作,隐约感受到布料下面有一根细细的带子。
    那根带子卡的位置有点歪。
    他好奇地隔着布料拨弄了下,原本卡着的肩带彻底落了下去。
    林折夏洗碗的手一顿,有点崩溃:“……都跟你说别碰了。”
    肩膀处,少年骨感明显的手指也停顿了一下。
    “你刚刚就在弄这东西?”
    “……嗯,它突然往下掉。”
    一时间,厨房间里的氛围变得暧昧起来。
    安静地只剩下水流声。
    两个人在林荷和魏平面前演了一天的“好朋友”,“好朋友”的禁锢在这一刻被意外打破。
    迟曜仿佛想把这禁锢撕裂地更彻底些,他手指顿了下后,挑开女孩子宽松的衣领,探进去两根手指,他手指长,很轻易地找到垂下去的带子,两根手指勾着带子把它拉了回来。
    林折夏背对着他,整张脸烧得通红。
    这个行为,感觉比接吻还亲密。
    他手指很烫,所经之处被烫得发麻。
    “好了,”迟曜把手指抽出来,“……另一边需要弄么。”
    林折夏加快手上的洗碗速度,小声说:“不需要,你快点出去。”
    “我帮你洗。”他又说。
    “不用。”林折夏继续拒绝。
    迟曜还是没走。
    他垂下眼,盯着女孩子纤细的脖颈,还有从衣领里若隐若现透出来的白色肩带。
    “女朋友,我刚刚帮了你,”他说,“要点奖励应该不过分吧。”
    林折夏:“?”
    林折夏:“你那叫帮我吗。”
    迟曜反问:“不算吗。”
    林折夏:“那叫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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