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意答了句“好”。
只要他前一晚住在公寓,早上又准时去上班,就都会叫上她一起。
还没到时间,孟云意就先去敲了门,拉开门时,他还刷着牙,穿着家居服。
朝他扬起手中的餐盘,她笑道:“早餐,不嫌弃的话给你一份。”
看着香气腾腾的生煎和锅贴,霍嘉声关了牙刷:“你做的?”
“我爸妈包的,刚才我下的锅。”见他也不接,孟云意问,“到底要不要?不要我自己留着。”
这可是她昨天特意从秦悠扬家打包带来的,要不是看在他经常让自己蹭车的份上,她还舍不得给呢。
“要。”他一把接过去,“你还有吗?”
“有啊,在锅里呢。”孟云意往回走了两步又转身,“饭团要不要?”
“要。”
于是她把刚热好的饭团也拿了一个,顺带给他瓶牛奶。
八点半,两人准时一起出发,进了电梯他才问:“周末回家了?”
“不然呢?”
“昨晚送你回来的是你爸?”
“你听见了?”
“嗯。”
公寓的隔音效果就是差,隔壁邻居在不在家,很容易就能听出来,不过她昨晚回来时,是真不知道他在。
“你不会一整个周末都待在这儿吧?”
原以为这房子只是他下班后偶尔的居所,没想到他住得比她还要多。
霍嘉声点点头,过了会儿又道:“早餐很好吃。”
“那当然啦,我爸妈的手艺,要是开店,那几家招牌店都得被挤走。”
瞧着她得意的模样,霍嘉声笑道:“我是夸你煎得不错。”
“那必须的,深得父母真传。哪像你们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什么都不会做。”
“谁说我不会做了?我只是懒得做。”
“谁信呢?”
“你要不信,晚上回来做顿好的给你看看。”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孟云意根本没把他这话当真,直到傍晚两人一起下班,看到他门口那一大袋新鲜的菜。
“你买的?”
“不然呢?”他笑得有些得意,“进来帮忙。”
孟云意连自己公寓都没进,就去了他那边打下手。
看着他流利的动作,不得不承认,是她小瞧人了,这位一看就是经常做饭的。
“留学那几年,当地东西吃腻了,我经常都是自己做饭,现在不做,只是不想浪费时间。”他娴熟地切着牛肉,“要炒还是煮?”
“都行。”
愣愣地看着他高大的侧影,孟云意突然深切明白了老妈那句话:男人下厨的样子最帅。
难怪老爸当年能靠厨艺把老妈拿下。在这样一个肚子空着,嘴巴馋着,鼻子还灵着的时候,眼睛仿佛自动加了滤镜,让映入眼底的人又比平时好看了一大截,就跟他手中的食材一样,怪吸引人的。
“把蒜捣碎,葱切一下。”瞧着她一副眼冒金星的样子,霍嘉声笑道,“开始佩服我了?”
“佩服不至于,馋是真馋。”孟云意咽了咽口水,“饿了。”
馋这些食物,更馋面前这位大厨。
霍嘉声似乎没听出她言外之意,只加快了切肉的动作:“很快就好。”
孟云意乖乖听从他的指示,帮他洗菜,准备调料。在两人还算默契的配合下,这顿饭倒真没让她等多久。
两荤两素一汤,卖相相当可观,吃起来也不错。虽然比起老爸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对于她这个评价,霍嘉声很满意:“比不上你爸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他年长我这么多,资历在那儿呢。对了,一直没问你,他是教什么的?”
“减肥。”
霍嘉声明显被呛了一下:“什……什么?”
孟云意一字一顿地重复:“减肥。”
霍嘉声匪夷所思:“他是大学老师还是健身教练?”
“他们学校新开了一门选修课,全称叫运动营养与科学减肥,这门课最受欢迎的老师就是他,因为他身材非常不错,又有营养师资格证,很有说服力。”孟云意说得一本正经,“除了这门课,他一直教的毛概。”
“那你妈呢?”
“研究清史的。他俩组合在一起,那是绝对的反帝反封建。”
虽然她老开玩笑说父母在野鸡大学,但其实那也是正儿八经的本科高校,不过在名校众多的东海,排名稍微有点靠后,从小她就被耳提面命:要是不好好学习,以后就只能来我们学校了。
霍嘉声笑着点点头:“难怪会教出你这么个好玩的女儿。”
这有因果关系吗?她怎么听不明白其中的逻辑?
孟云意好奇抬头,撞上他的目光,又莫名不自在起来。那眼神……看得人有点热啊,好像带了钩子,还自带温度。
吃完饭,她帮着收拾厨房,霍嘉声也没再拦她。
到浴室漱口时,她忽然想起来:“今天的牛肉有点辣,你现在不是不能吃辣吗?”
霍嘉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早就好了。”
“你确定?”瞅了瞅他胯间,她又抬起头看着他,“别又发炎了。”
四目相对,瞧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他轻轻滚了下喉结,视线落到她唇上。
她说的没错,牛肉是有些辣,直到现在,她的唇都还很红,很润,也很……诱人。
“要不……你亲自检查一下?”
孟云意只觉脑袋里“嗡”的一声,好像什么弦绷断了。
他的这个眼神,比刚才还要热,也比刚才那个更勾人。明明两人之间距离不算近,两双眼睛却好像早已黏在了一起,怎么也移不开。
然后,眼前的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头一低,吻住她的唇。
这可是她上司啊!
她之前就告诫过自己的,跟谁发生关系也不能跟他,不然很容易影响她毕业后的工作。
可是,他刚吻下来那一刻,那种触电般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只一瞬间,她就湿了。
右手慢慢扣住她后脑勺,左手沿她后颈肌肤摩挲到脸侧,微微抬起她下巴,霍嘉声的动作幅度也渐渐加大,从刚才贴着唇轻蹭,到现在轻轻含住,一点点试探着吸吮。
只这么一个动作,又让下面流出些水来,孟云意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他爹的,这也太折磨人了。
快忍不了了。
忍不了怎么办?
在心里默念了叁遍“我有一千万”,她终于踮起脚尖勾住他脖子,衔住他的唇狠狠吻了回去。
不就一个思捷吗?不就是她最想进的广告公司吗?不就是一份她最想证明自己能力的工作吗?
男色当头,管不了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