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袁少谏洗好了澡,换了身干干净净的衣服又来找祝君君,说是今天在山里发现了高阶蛐蛐的动静,这几天一定能给她抓回来。
祝君君觉得小屁孩又在吹牛,随口敷衍了两句,然后就把他打发回去了。
袁少谏气呼呼地瞪着祝君君,目光在她和蒋灵梧身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但最后还是乖乖走了,毕竟他现在确实拿蒋灵梧没办法。
不过以后总会有办法的!
祝君君哪里会知道袁少谏是真的在吃醋,在她眼里袁小鬼就是个没长大的小鬼而已,小鬼懂什么风花雪月,乖乖读书练功才是正经。
等袁少谏走了,祝君君便把那个重伤的倒霉鬼安顿在自己屋子隔间的木板床上,铺盖都是之前村民送给她的,虽然破旧了些,但在初秋时节御个寒还是不成问题。
安顿好了后,蒋灵梧就打算离开,祝君君怔了一下,然后连忙拉住他的衣角:“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蒋灵梧脚步顿住,神色间略有丝赧然,于是祝君君就明白了——这男人是不好意思和她同处一室,打算出去以天为盖地为庐了。
祝君君自然不会答应,蒋灵梧怎么说也是百花谷的橙名NPC,这要是传出去了,别人还以为她这个太吾村村长苛待贵客呢。
再说,他俩床单都滚过了,睡一个被窝怎么了。
“蒋掌匣这么见外吗,”祝君君笑眯眯地挽住了男人胳膊,把人拉到自己床前,“你也看到了,我们村子这么穷,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了。所以你就委屈一下,将就一下,跟我一起睡吧?”
蒋灵梧英俊的脸上赧意更甚,身体也微微僵硬,昏黄烛灯下竟羞涩如女子一般。
很难想象,就在一刻钟前,这人还是个老成持重的大夫,手执银针不慌不忙地替人疗着伤。
祝君君把蒋灵梧的反应全看在眼里,不禁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逼良为娼的败类。
但败类又如何,她就是这么一个好色之徒,谁让蒋灵梧那么好,推出去便宜其他女人么,她才没那么善良呢。
蒋灵梧被祝君君挽着,不好抽身就走,祝君君就趁势把他强按在了自己床上,昂藏挺拔的身躯顿时矮了一截。
这种感觉就仿佛这个男人已经尽在她的掌控,任凭她来揉捏。
“蒋掌匣,我替你宽衣呀?”
说着,细长的柔荑便落到了男人收紧的衣襟上,蒋灵梧一张俊脸登时通红,两只无处安放的手收紧在了腿侧,不安地握成了拳:“君君姑娘……我……”
祝君君弯腰下来堵住他的嘴,却只是浅尝辄止,一触即离,于是蒋灵梧未来得及出口话便咽回了肚子。
等到外衫被褪下,男人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通红的脸上不知何时多了几分隐忍之色,倒像是被轻薄了一般,
祝君君不由停下了手,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过于孟浪吓到蒋灵梧了,便捧起他的下颌,仔细端详了一番他的脸色,手指抚了抚他蹙起的眉心:“蒋掌匣,你怎么皱着眉?是生气了?不喜欢我替你宽衣?还是不喜欢我亲近你?”
谁知蒋灵梧忽然松开双拳,一把抱住了祝君君的纤纤细腰。
祝君君身子往前一倾,脚下没能站稳,“哎”地一声扑进了蒋灵梧怀里,紧接着耳畔传来男人微哑的声音:“……怎会?我自然喜欢与你亲近,只是……只是你身上有伤,我不能……乘人之危。而且那种事,对你身体的恢复,不好……”
祝君君这才明白过来,却忍不住埋在对方颈窝笑得更加欢快。
她没真的打算要和蒋灵梧做什么,毕竟屋子里还有第叁个人,而且因为内伤的缘故,她的精力也有些不济,此时不过是空有色心,逗逗这个正经人罢了。
但听到对方亲口说出喜欢,祝君君心里还是非常快活:“真的?那你抱我紧一点好不好?”
于是干脆分开双腿坐在了男人身上,状似无意地摆动腰臀调整姿势,还将软软的乳肉贴到对方胸前轻轻摩挲,把男人撩拨得身体僵直,下身快速起了反应。
蒋灵梧生怕自己唐突了祝君君,当即将她箍住,不让她继续作乱点火:“君君,你……你别动了。”
说话的同时,一双星眸牢牢锁在女孩娇俏灵动的脸上,满眼都是炙热情愫。
祝君君感觉自己快被对方望进灵魂里了,终于忍不住笑起来,抱住了男人宽厚的肩膀,埋头窝在他颈窝,满腔都是沁人心脾的淡淡药香:“……你干嘛这么老实啊,看不出我在调戏你吗?……你这样好欺负,别人会觉得我特别坏的。”
温大谷主还特意关照过,不许欺负他这位师兄呢。
蒋灵梧一怔,终于知道原来祝君君只是在逗他,不禁有些失笑,但总算放松下来,手掌轻抚女孩单薄的背脊,将她一头柔软青丝捧进了掌心:
“不会有别人知道,何况……你这样‘欺负’我,我也很欢喜。”
祝君君快被这个男人的纯情给打败了,再多的下流事也做不出了。
于是合衣睡下,同枕同衾,做了一夜好梦。
次日醒来时,一身内伤竟已好了叁成。
蒋灵梧探查她的伤势时很有些诧异的模样,但他总不能问“为什么好得这么快”,好像自己不希望祝君君赶紧痊愈似的,于是只能自己纳闷。
祝君君并不知道自己好得快也有问题,只是蒋灵梧没能将那种讶异的表情全部掩盖过去,于是祝君君在心里敲了敲剑柄,问到底怎么回事。
【……啧。】
【这也是被动技能软玉温香的一部分。】
【和两情相悦的异性同床共枕,能加速彼此身上伤势的痊愈。】
【但,最好不要再让别人知道了。】
还有这种作用?!
“这也太作弊了吧”这句话她能说一万遍!
而最后剑柄的警告祝君君也深以为然,上次她被贰壹吓得不轻,能活下来纯属侥幸,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太元欲女功兼备的各种作弊般的技能和BUFF,实在是太容易勾起人的好奇心和占有欲了,她绝对绝对不能再让人发现。
吃过早饭,蒋灵梧又替那人施了一次针,却没有再运功帮他调理。
“我修的是百花谷的玄阴内功,于寒毒有害无益。昨日是为了稳住他的心脉不得已出手,如今他情况稳定,最好能找到和他修同种内功的人替他梳理经脉。”
祝君君点点头,相生相克的道理她还是懂的:“那他修的是什么心法?”
蒋灵梧皱了皱眉,最后摇头道:“……我也不知。他的经脉受创极重,内息紊乱不堪,只能看出曾修行过纯阳属性的内功,至于具体是哪种心法,又是出自何门何派,我便分不出了。”
顿了顿,又轻声道:“但若是温师弟在此,他或许能够看出来。”
……温师弟?温郁?
不不不,那就不必了,祝君君问这个纯粹是好奇,知道或不知道都无所谓的,可千万别再把温大谷主给招惹过来,她至今都不确定向界青门买她小命的人是不是窦菲呢。
“怎么了?”见祝君君脸色突然变得局促起来,蒋灵梧关切地问道。
祝君君犹豫着快速看了他一眼。
她在想,要不要把自己正在被界青门追杀的事告诉蒋灵梧。
但想到对方毕竟和窦菲是从小一同长大的师姐弟,而她也并不能真正确定要杀她的人是不是来自百花谷,所以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暂时隐瞒。
既是不想连累他,也是不想他为难。
于是祝君君只是摇了摇头:“……灵梧,你这样私自离谷,没问题吗?”
蒋灵梧收拾针匣的微微手顿住,眼中有一抹清然笑意:“无碍。等你养好伤,我们一起回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