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黎被他紧锢住,皱起的小脸似在忍耐着什么,呼吸微重,他凑近她的唇边。
“疼。”青黎发出微弱的低呼。
心紧了紧,此时的他顾不上她穿没穿衣服,手心捧着她的脑袋,“青黎,醒一醒。”
“好疼。”
她双手抱住他的脖颈,宛如呼救,“季晏青,我好疼啊。”
“哪里疼?”他微微撑起身体,虚浮在她上方,低眸看了一眼,黑暗中看的并不真切,但她身上的一切,他感知的清清楚楚,全身肌肤光洁滑嫩,饱满的胸乳缀着凸起的乳珠微微颤抖,往下是盈盈一握的细腰,还有传递着温热湿意的密地,两条细长的腿分开在他两侧,他只着单薄的睡衣,身体的反应直接而突出。
额上冷汗直冒,身下却热血沸腾,浑身的反差形成一股又一股的烦躁,季晏青压抑着身体深处的燥意,他轻问,“青黎,哪里疼?”
她闭着眼,红唇发出阵阵的吸气声,其中杂着一两句模糊不清的话语,“骨头,疼。”
“我的骨头。”
季晏青在听清的那一刹,翻涌的气血顿时一凉,梦境与现实相撞交织,让人迷糊浑浊,以至于无法分清现实与梦境的区别。
“季晏青,你怎么了?”
青黎趴在他身上,摇晃着他的身体,“季晏青,你醒一醒,别听他们的话。”
他们?是谁?
季晏青心底发出疑问,唇上忽然一痛,他缓缓睁开眼,清晰的感受到压在他身体上的重量,他情不自禁把手放在她的脸上,轻轻抚摸,“还是梦吗?”
“什么梦?季晏青,是我啊,我是青黎。”
他喃喃的问,“青黎,你为什么叫青黎?”
她红唇微张,她为什么叫青黎,她醒来时就叫这个名字了,还能为什么,她不知道答案,也不想去知道,她现在只想把人叫醒,“季晏青,你醒了吗?”
唇上的疼意缓慢而绵长,季晏青吸气的“嘶”了一声,浑浊的大脑清醒过来,这不是梦,她确实是压在他身上了,他闭上眼,大掌不知在什么时候放在她的腰间,软肉细嫩,光滑似玉,季晏青缓了缓,然后睁开双眼,克制着说,“你先下来。”
“噢,好。”青黎从他身上下来,躺在他的旁边,忽然想起她看的电视剧里女主都是躺在男主怀里,场景温馨柔软,于是她偷偷的把身体往下缩,脸颊靠在他的胸膛,抿着嘴笑。
季晏青:“.……”
他叫她下来哪里是让她躺下来的意思。
眼眸垂着,她小小的一团贴着他,含唇抿笑,闭着双眼不知道在感受什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身上,激起灼意,涌到下腹位置,他清晰的感受到身体的变化,而怀中的人神色如幼儿舔犊,让他无端生起无奈和怒意,嗓子嘶哑的说,“你大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我给你说的你忘记了?你的房间不在这里。”
“再乱来一次,就别想在这里待下……”
“不是。”她撑起身体昂着脑袋,阻止他说不让她继续待在这里的话,语气颇急的说,“你刚才做梦了,是你把我带过来的。”
她分明睡得好好的,忽然一股巨大的吸力把她控制住,让她被迫在瞬间来到他的房间,而她身上又没有穿衣,知道他的思想比晏朝人还古板,只好用被子把自己盖住,但被子在她身上,他就没法盖了,这人脾气不好,要是知道自己抢了他被子,不知该怎么生气呢,所以她才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干脆两人盖一床被子好了。
他虽然在她这里屡屡碰壁,但自认不是一个急色的人,“是我把你带过来?这不可能。”
“当然是你。”
她用单调且重复率极高的话解释,再加上她的双手比划,季晏青多少明白她说的她是被他带过来是什么意思,只是若要问她为什么会如此,她估计得词穷了,他默了默,她撑起的身体两团绵软时不时撞在他的胸口,热浪一阵又一阵的。
她偏还继续撞着,声音如铃音悦耳,喊着他的名字,“季晏青。”
她毫不自知,神色竟有一丝倨傲,明晃晃的写着,我才不会觊觎你这凡人。
季晏青无声的吐出一个脏字,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梦境里,他也把她压在身下,但梦里一片旖旎,而现实却是难以言喻的荒谬。
这丫头压根不知情欲为何物。
下身不自觉地把她并拢的双腿顶开,单薄的睡裤无意中感到一丝粘腻,他能感觉到体内产生的兴奋,刚才还想着她不懂情欲,而她的身体此时敏感的流出大片水渍,眸色微变,他低哑着问,“那是什么?”
青黎自然察觉到身下粘稠,脸上羞红,不肯承认,支支吾吾着说,“我,我辟谷,才不会如你们凡人一样,一样……”
尿床,后面这两个字她羞愧的说不出口。
季晏青知她懵懂,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从她身上翻下来,直直躺在床上,克制着欲望说,“青黎,你知道半夜跑到一个男人床上意味着什么吗?”
“我,我不知。”
算了,能和一个稚儿说什么。
季晏青放弃了,转身背过她,警告道,“你出去吧,不许再过来,记住了。”
他下床,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大衣,扔在她身上,“穿上,出去。”
青黎觉得他每时每刻都在翻脸,上一秒好似要把她吞吃入腹,下一秒却又冷淡不近人情,她穿上他拿过来的大衣,脑海里想起她下山时曾遇到的一桩事。
一个妇人在街上辱骂一个年轻女子,声音大的引了许多人围观,看到前方热闹非凡,她自然好奇的上前观看。
妇人骂那女子,“你个狐狸精,半夜爬我夫君的床,好生不要脸,路过的街坊邻居们看一看,评评理。”
青黎不懂人情,自不知该怎么评理,只见围观的人群纷纷指责那年轻女子,说她是狐狸精,要带她见官,还有看不过眼的上前踢打那女子,人群挤压中她被踩了好几脚,青黎被吓得往后躲,从那以后她再也不凑热闹了。
刚才季晏青问她懂不懂半夜爬上男人的床是什么意思,她很懂的回过神来,但她可不是那狐狸精,“哼”了一声,她转过身道,“季晏青,我才不是狐狸精。”
“.……呃。”
她是在回他刚才的问题,季晏青一脸复杂,她不说话时其实看着颇为清冷,散发着一股不可触犯的高冷威严,但联想到她的话,再怎么高冷在他那里都碎成了渣,他有些想笑,但眼前的小神兽一脸严肃的为自己正名,他忍住笑意,“嗯,知道你不是狐狸精。”
他扯过被子,盖住身下的异样,勃发的坚硬,让他抑制不住的额上冒出青筋,那天早上的情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眸色漆黑,青黎总觉得再看下去会被淹没。
走到门前,她打开门,却听到男人哑着嗓子说,”那天早上,你……”
他知道自己不该问出口,但迸发之际,他得需要点什么。
“什么早上?”说完她疑惑的歪着脑袋,转身侧头,眼眸一亮,他知道她想起来了。
果然如他所料,她说道,“噢,那天早上啊。”
季晏青心下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青黎皱着眉头,还摇了摇脑袋,语带嫌弃的说,“吃过了,不好吃。”
吃过了,不好吃……
“艹。”
那一声国骂,他最终还是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