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工具,很快。”
泰瑟尔不跟他争了,拿了拐杖出了朵帐。
穆仲夏从泰瑟尔原本的存货里翻出几根卖相不怎么好的兽骨,做鸡笼子。他准备把两只野鸡养在种植朵帐里,但不能散养,不然架子下面的几个种植槽里种的东西就要遭殃了。
泰瑟尔拿了两个奇怪的东西去了泰拉逽的朵帐,消息立刻传开了。图拉森等人放下手里的活计或是家中的事情就往泰拉逽的朵帐跑,缪什卡带着哲拉也过去了。大家都迫切地想要知道“拐杖”是什么。
见到泰瑟尔,泰拉逽也难掩激动,甚至有些紧张。泰瑟尔把双拐撑在自己的腋窝下,在泰拉逽面前用单腿走了几步。朵帐内外围观的人发出惊呼,用这个真的可以一条腿走路!泰拉逽的呼吸粗重,在泰瑟尔又走了几步后,泰拉逽:“我试试。”
泰瑟尔走到泰拉逽跟前蹲下,立起拐杖,让泰拉逽扶着拐杖的中心立管站起来,然后把双拐撑在他的腋窝下。调整好伸缩管,在泰拉逽表示高度合适后,他起身退到一边。泰拉逽紧绷着面容,在众多双注视的眼睛下,单腿站定,把双拐往前挪了一小步。
哲拉的眼泪流了下来。泰拉逽的单腿跟上。仅仅只是这一小步,很多在场的女人都流泪了。图拉森突然大喊了声:“泰拉逽!”
“泰拉逽!”
“泰拉逽!”
族人们一声一声,泰拉逽紧咬着下颚,一步,一步,依靠着双拐的支撑,在没有任何人扶着他的情况下,他走出了十步的距离。越来越多的族人聚集到泰拉逽的朵帐外,泰拉逽的双眼通红,哲拉抱着耶合,哭出了声。对于失去了一条腿,只能在地上挪行的泰拉逽来说,这一天,他似乎重生了。
第二十八章 在脏洞的古安
“泰拉逽!泰拉逽!”
远处穆仲夏的朵帐里都听到了。他走到琉珀窗前,看向外面。只看到很多人在跑,在往同一个方向跑。泰拉逽的双拐,穆仲夏在手柄和支撑处都包裹了厚厚的兽皮。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泰拉逽不停地在朵帐内走来走去。图拉森喊:“泰拉逽,出去!”
众人让开,泰拉逽拄着双拐,一步步地出了朵帐。泰瑟尔也跟着出去了。有人喊:“泰瑟尔,我拿50根兽骨给我阿父也换一副拐杖!”
“泰拉逽,我也拿50根兽骨,给我弟弟换一副!”
缪什卡抬手,周遭立刻安静了下来。
部落需要做拐杖的人很多,可穆仲夏只有一个。泰瑟尔不舍得劳累自己的拿笯,并没有当场答应,只说等雪季他可以不必外出时再说。他这么说了,大家也不好为难他,不过那些需要拐杖的人看泰瑟尔的目光都是充满了火热。山与~息~督~迦。
泰拉逽走出了朵帐,站在远处看着的缪什卡眼角也疑似闪过了某种晶莹。阿父能站起来了,耶合笑得灿烂。还太小的她不明白这副拐杖对阿父的意义,她单纯地为阿父能站起来而高兴。泰瑟尔没有呆太久,泰拉逽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平静不下来,惦记着拿笯的泰瑟尔见泰拉逽已经使用得很顺畅了,走出人群,返回朵帐。泰拉逽注视着泰瑟尔离开,眼神复杂极了,但复杂的情绪中,是他对泰瑟尔由衷的感激。
泰瑟尔回来的时候穆仲夏已经做好了一个简易的鸡笼。泰瑟尔把鸡笼拿到种植朵帐,把两只野鸡丢了进去。穆仲夏的种植槽都发芽了,他看看种植槽内蔬果的生长情况,然后在鸡笼里撒了两把米。等菜都长出来,有了菜叶子就可以喂鸡了。现在暂时奢侈得用米吧。
两人洗了个澡。穆仲夏钻进被窝里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最后进屋的泰瑟尔在固定好朵帐的帘子后,却打开了取暖器。穆仲夏翻身背对他,假装不明白泰瑟尔此举的用意。泰瑟尔脱掉自己身上的皮褂子,走到床边跪坐下。掀开拿笯身上的被子,他压了上去。
“唔……”
穆仲夏咬住嘴唇,泰瑟尔的手指沿着内裤的缝隙摸进来,在他即将被侵入的地方磨蹭、揉按。因为泰瑟尔是个火炉,穆仲夏睡觉的时候上身是睡衣,下身却只有一条内裤。此时的他,上身的睡衣敞开,泰瑟尔埋在他的胸前,正用牙齿和嘴唇爱抚他的两个敏感点。
“泰瑟尔……”穆仲夏去推身上的人,“你就,不累吗……”
“不累。”
泰瑟尔的回答永远只会有一个。
身体被侵入,穆仲夏发现自己没出息地竟然有了快感。这就是纯零的悲哀!他泄愤般地咬住泰瑟尔坚硬的肩膀,对方退了出去,然后一个猛地用力。
“啊!”
在床上,穆仲夏这辈子都不可能占据主导地位了。泰瑟尔就是一头随时会发情的狮子,还是只无比强壮的年轻雄狮。在泰瑟尔面前,穆仲夏就是一只小绵羊。身体被翻来覆去,陷入情欲中的穆仲夏忍不住伸手想抚慰自己,却被泰瑟尔抓住了手。这一晚,穆仲夏硬生生地被泰瑟尔插射出两次。
意识归位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朵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取暖器开着。腰部以下沉得仿佛不是自己的,穆仲夏在温暖的被窝里翻个身,不想动。内裤和睡衣都在身上,明显是昨晚某人给他穿上的。想到泰瑟尔在床上的需求无度和恶劣,穆仲夏就想咬人。外面嘻嘻闹闹的,穆仲夏又赖了会儿床,还是决定起来了。
泰瑟尔这边,忙碌了一上午之后,午饭时分,大家分成几个小队,每个小队烤一只大些的猎物,再加上自己带的食物,足够果腹。天越来越冷,猎物越来越少,出来捕猎的男人们也需要带些干粮,减少猎物的消耗量。泰瑟尔从战马身上拿下来一个大皮袋。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他是鹰王,又是捕猎的主力之一,吃饭时可以享受别人的服务,诸如不需要处理猎物和烤肉。
他们这一小队的猎物烤上了,泰瑟尔用匕首切了几片肉下来。附近的人都盯着他,每次外出带餐的泰瑟尔绝对是大家休息时的一道风景线。木宰在远处吃他的午餐。
泰瑟尔从皮袋里拿出两个术法食盒,打开。一个食盒里是干面条。泰瑟尔倒了些水在干面条上,然后从皮袋里拿出一个有盖子的石晶碗,打开,把里面的臊子均匀地倒在面条上,扣上食盒的盖子,把刻度拧到3,按下启动术法石。
有人摸到了他身边:“泰瑟尔,这是什么?”是图拉森。
又有人摸过来了,是汗巴纳。
泰瑟尔面无表情地说出令人嫉妒得恨不得锤死他的话:“我的拿笯给我的术法食盒,食盒里是他给我做的面条。”
交代完,泰瑟尔在一众嫉妒的眼神中,把切下来的肉片放进另一个术法食盒里,倒入水,盖上盖子,启动,煮汤。
图拉森:“泰瑟尔,你太过分了!”
泰瑟尔眼皮都不抬。
汗巴纳:“面条是什么?”
泰瑟尔:“面粉做的。”
烤肉的香味开始飘散,但却没人有胃口。泰瑟尔的臊子焖面熟得快,他已经在一边吃面一边喝肉汤了。可他们只能啃几口干硬的饼子,吃一些油腻腻的烤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泰瑟尔在野外享受着堪比贵族的生活,穆仲夏懒洋洋地吃了碗麦片粥加一根烤香肠。第一批制作的香肠已经可以食用了。穆仲夏让阿必沃都收了,暂时放在奶酪朵帐里。天冷,奶酪朵帐又需要保持通风,香肠不怕坏。
填饱了肚子,穆仲夏揉了一块面团,放进一个小碗里就搁在取暖器旁,等着发酵成面起子。有了面起子就可以蒸馒头、做花卷,做更软和的饼子了。
暖季已到尾声,泰瑟尔每天早出晚归打猎。穆仲夏带着阿必沃和阿蒙达做奶酪,做面食。古安要帮着姆妈那边处理食物,最近都没法过来。
当一片雪花落在穆仲夏的鼻尖上时,雪季来了。雪季一到,帝玛塔人就不打猎了,而是去河里网鱼。亚罕是冻原,却有大大小小的湖泊。帝玛塔五个部落也是依湖泊来形成建立的。每一个部落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一个大湖。第三部 落拥有的湖泊叫环枢湖,距离头领朵帐有一段距离,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
雪季来临,意味着食物更容易储存。帝玛塔人不喜欢吃鱼,暖季时他们不会网鱼,雪季中后期整个大地都是冰冻状态,他们也难以砸开厚厚的冰层去捕鱼,只有雪季刚刚来临,湖面还没有被冻住时他们才会去,为的也是增加雪季的食物储备。所以可想而知,亚罕冻原湖泊里的鱼长得会有多肥美。
每年的这个时候,外出网鱼的大人都会带上孩子们,孩子们也有事情可以做,也是一种玩耍。阿必沃和阿蒙达自然也是兴奋地跟着一起去。穆仲夏前一晚准备好了父子三人今天要带的午饭,然后早上目送三人出门,木宰今天不去。他的发情期快到了,心情不好,泰瑟尔让他在家里休息。对此,木宰表现得比要出门的阿必沃和阿蒙达还兴奋。
捕鱼的大部队出发了。穆仲夏揉揉木宰的脑袋准备回朵帐,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个人,他朝那边看过去。泰拉逽拄着双拐,耶合跟在他身边,手里抱着一个小盆子。父女俩在说话,途中遇到的族人都热情地跟泰拉逽打招呼,泰拉逽笑着回应。似乎是察觉到了穆仲夏这边的注视,泰拉逽看了过来,然后对穆仲夏微微的一弯身。
穆仲夏朝对方点了下头,没有特别微笑——要避嫌——然后就带着木宰进了朵帐。从左右象王的领地回来的汗巴纳和苏旺比带回来许多坏的术法物品,图拉森又从头领部落这边收集了许多过来,他不得不又腾出一个术宝箱装这些术法物品。其中三分之一还是可以修复后继续使用的,另外的三分之二穆仲夏都要把它们分解后做成新的术法物品。
他今天要做几个术法暖手宝,然后把能修好的术法取暖器都修好。头领、图拉森、汗巴纳、苏旺比、泰拉逽那边,情分也好,为了他和泰瑟尔在部落日后的生活也好,送暖手宝或取暖器过去都是必要的。他和泰瑟尔用取暖器取暖,泰瑟尔的亲生父亲和朋友兄弟却要抵御严寒,说不过去。反正他机械师的身份不可能一直瞒得下去的——尽管穆仲夏自认自己只是一个半吊子机械师。
穆仲夏工作,木宰安静地趴在一旁,眼睛却是盯着10号术法冷藏箱,他的专属罐头都在里头呢。木宰舔舔嘴,虽然两天才能吃到一瓶有些不爽,但今天是可以吃罐头的日子~
工作了大半天,做好了三个术法暖手宝,穆仲夏才反应过来哪不对劲,古安呢?泰瑟尔和阿必沃、阿蒙达今天都出去了,古安怎么都该过来一趟才是。可都这会儿了,都没见古安,不会是有什么事了吧。之前古安虽然忙着做香肠不怎么过来,但每天还是能见到一两面的。给做好的术法暖手宝打好术法阵,装上白色术法石,使用了一下确定可以发热,穆仲夏穿好外出服,把自己裹严实了,揣了两个术法暖手宝就出去了,木宰起身跟上。
穆仲夏去找古安,途中见到他的人都一脸恭敬地向他问好,穆仲夏礼貌地一一说声“你好”。来了两个多月了,他认识的人没几个,这也跟他不经常出来有关。雪季到了,他穿得跟球一样,部落里的人也不过是多了袖子,短裤变成长裤,但仍是单薄的一件,哪像他,只露出一双眼睛。帝玛塔人习惯了雪季冻原的大风,他不行。风吹过来鼻子就先受不了了。
木宰知道古安的朵帐在哪里,穆仲夏也就不用问路。到了古安和拜热的朵帐外,穆仲夏喊:“古安?”
朵帐里没动静,穆仲夏心想不会是不在吧?这时候,朵帐的帘子掀开,穆仲夏立刻喊:“姆妈。”
拜热的一张老脸皱得犹如干橘子皮,但看着穆仲夏的眼神却是温暖亲善的。她开口问:“你找古安有什么事吗?她这几天不方便,不在朵帐。”
不方便?
穆仲夏:“姆妈,古安不方便什么?她不在朵帐在哪?”不方便他理解,但不方便却几天都不在朵帐,这就奇怪了。
拜热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穆仲夏问:“姆妈,古安怎么了?泰瑟尔忙着捕鱼,家里有什么事您跟我说也一样的。”
拜热心里又一次感慨,泰瑟尔真是雪神保佑,能拥有如此善良的伊甸拿笯。拜热含糊其词道:“女人总有时候会不干净。她这几天都在脏洞里,等她没事了,就回来了。”
穆仲夏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声。作为未来世界的成年男人,他怎么听不出拜热话中的意思。他点点头:“我知道了。姆妈,这个给您,我回去了。”
把一个暖手宝塞到拜热怀里,穆仲夏没多解释转身带着木宰离开。拜热低头看手里的东西,好奇这又是什么。是术法物品她认得出来,上面有术法阵,术法阵的中心是一颗白色的术法石。拜热想想,拿着这个奇怪的东西去头领朵帐。
穆仲夏回到朵帐后打开1号术宝箱,从里面拿出一大包的丝纸,然后找了个皮袋装上。他又拿了一盒麦片,拿了两个花卷和家里的术法热水壶,都装进去,最后又装了一条毯子。摸摸木宰的脑袋,穆仲夏说:“木宰,带我去找古安,去脏洞。”
“嗷~”
木宰带着穆仲夏出了朵帐。
在穆仲夏曾经学过的历史中,古代,女人每个月不方便的那几天是视为脏污、不详,要被赶到别的地方去,等到结束了才能回来。更有甚者,刚生育了孩子的女人因为会出血,也会被视为脏污和不详。在穆修的记忆里,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这说明伊甸很可能没有这样的陋习。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帝玛塔人是有这样的陋习的。
想到天这么冷,女孩子生理期已经很难过了,还要被赶到什么所谓的“脏洞”去,穆仲夏就心疼得厉害。他不知道泰瑟尔忌讳不忌讳,也不能擅自把古安接回来,也或者古安自己都认为这是脏污是不详的,他强行把古安带回去不一定对古安是好事,他能做的就是让古安能好过些。
木宰带着穆仲夏往部落外走,穆仲夏走得慢,还背着一个大包,木宰索性趴下,尾巴甩甩穆仲夏,让他骑上来。穆仲夏确认了半天后才明白木宰的意思,他爬到木宰身上,跨坐好,单手抓牢木宰后脖子处的皮肉,木宰的速度快了起来。
穆仲夏突然出去了,还在和姆妈一起研究术法物品的缪什卡得知后马上命苏旺比跟上去,保护穆仲夏的安全。
木宰显然也知道所谓的脏洞在哪里,祂加快速度往脏洞跑。不过没有马鞍一类的东西,穆仲夏骑在木宰的背上也很辛苦。
“泰瑟尔的拿笯!”
木宰停了下来,穆仲夏回头,是苏旺比。大家一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穆仲夏,叫名字,似乎很失礼,也觉得不合适,平时大家没机会叫,这时候苏旺比也只想到了这个称呼。
穆仲夏顾不得窘迫,他也清楚这里的人们对于他的那种复杂的心理。苏旺比追上来,问:“你这是要出去吗?有什么事你可以交代给我。”
穆仲夏是认识苏旺比的,他道:“我要去脏洞找古安。”
苏旺比立刻说:“那里男人不能去的。”
穆仲夏:“我是泰瑟尔的拿笯,没关系的。我就只是去看看她,不进去。”
作为拿笯,穆仲夏似乎确实不需要像他们那样避讳。深思一番后,苏旺比道:“你把东西给我,我帮你拿,这样你可以抱着木宰的脖子,不会摔下来。”
“谢谢。”
穆仲夏是别人的拿笯,苏旺比不能让对方骑他的战马。穆仲夏把袋子交给苏旺比,双手圈住木宰的脖子,苏旺比上了马,木宰立刻窜了出去。
一直跑到耕田那边了还没到,穆仲夏的脸上怎么也挂不住了。只是他裹得严实,别人看不出来。木宰跑过耕田,跑上耕田后的一个小山坡,然后停在了小山坡后面的一个山洞外。而这个小山坡上竟然有大大小小数十个山洞!洞口堆了些石头,里面有咳嗽的声音传出,穆仲夏从木宰背上下来,捏紧了拳头。洞内很昏暗,还有石头堆砌挡着,可即便是这样,穆仲夏都能一眼发现里面有不少人。
“古安!”
正蜷缩在角落,忍着肚子疼痛的古安抬起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怎么听到了夏哥的声音?
“古安!你在里面吗?”
真的是夏哥!
古安撑着墙站了起来,洞里的女人都朝外看了过去。
“古安,你在里面吗?”
“夏哥……我在……”古安的声音虚弱又颤抖。
穆仲夏的心揪紧,问:“能走吗?不能走我进去。”
“不!夏哥你别进来!我能走!”
忍着小腹的疼痛,古安裹紧身上的兽皮,急忙走到洞口边。看到站在洞口外的人,古安的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虽然部落里的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虽然以前的每一次她也是这样过来的,但此时此刻,看到专门跑过来的夏哥,她却委屈得很想哭。
第二十九章 我们伊甸,没有这个规矩
原本穆仲夏想的是暂时接受帝玛塔人的陋习,徐徐图之地去改变部落里对女人生理期的偏见。可这一刻看到脸色苍白虚弱的古安,看到古安的眼泪,穆仲夏忍不了了。
“古安,走,跟我回去。”
“不行不行。”古安摇头,后退了一步,“不能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