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握住的时候他已经牢牢把那扇门给关死,我清楚的听到门锁喀喀锁上的声响,只得再次内心泪流满面自己讲得太慢这件事,下意识往另一个方向的上层阶梯看去,却发现再往上的阶梯前被拉下一道密不透风的铁门阻隔去路。
得了,我这下立马懂为什么护理师会跟我说??地下二楼的实际出口只有搭电梯这一个选项,我正担心的思考如果等下真的遇到什么鬼事怎么逃时,就听见欧予深就十分不解的说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反正到时候直接踹开就行了。」
我不可思议的听着他的话,上看一眼锁死的铁门,再下看一眼反锁的逃生门,错愕的应道:「这要怎么踹开,还没踹开脚就先折了吧?」
欧予深不予置否的嗯哼一声,视线扫过我包着绷带的小腿:「我又没叫你踹,你在那边瞎操心什么?」
我头痛的看着无所谓的欧予深,他以为这些锁起来的门是随便一踹就能破开的吗!想到到时候遇上红衣大法师,我垫背他踹失败又来不及逃走的悲剧情景,下意识就脱口而出:「我就是在说你要踹的事,你要是又受伤怎么办!」
「还不如先赶紧找找周遭有没有什么能够把这锁用坏的!」
但系统可能没有想让我找的意思,在我说这句后直接跳出一个面板在我面前:【系统:目前时间凌晨一点,距离“尸鬼”任务失败还有五个小时。】
欧予深红眸则迅速掠过一丝清浅却又不明所以的光,心口的面板闪烁着錚亮的红光,他二话不说就握紧我忘记松开他的手,一把将我拉过,顺着动作将我又扛到肩上,一如往常的不耐烦道:「你真的很喜欢在没必要的事情上烦人,都说过几遍了,担心我还不如烦恼你自己。」
「浪费时间在那里翻腾,还不如赶紧查查赶紧拆门。」
我连一句“我就是在担心我们等等的死活才这么说”都还没说出口,就被他带到楼下,停在那扇紧闭的铁门前,我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真的不用这样一直扛我走:「我不会走太慢的,真的!」
欧予深闻言顿了一下身子,随后还是把我放下来,狐疑的看向我的小腿,“是嘛”一声后无所谓的说道:「随便你吧。」
我没有再回欧予深,只是紧张的看着那扇铁门,深呼吸吐气不下十次,做好心理准备后就压下冰冷的门桿,却意料之外没有听见“喀噠”一声,我心里不禁一沉,这扇门的锁是坏掉的?
但我现在也没有时间想那么多,只是一把将铁门打开,印入眼帘的场景并没有我脑袋里构思得那么可怕,顶多就是顶上冷白的灯光只开了几盏,让空旷的走廊显得很昏暗。
地下二楼的温度也比我想的还低,一踏进里头就冷得让我哆嗦一阵,我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回想当初护理师和我说的话,开始迅速的扫视一遍周遭,发现靠近内侧的地方有两扇大铁门,外侧的地方则摆放了整齐的铁床,那看来目标就是那两扇大铁门其中一扇了。
经过上一轮跟段煦暘被红衣大法师亡命追逐后,我这回直接把该说的话说给欧予深,我拉了拉他的衣袖,看向他疑惑的脸庞,认真的说道:「听好了,如果等下发生什么事,你绝对不要管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欧予深愣怔一瞬,“什??”的话语说到一半,电灯彷若是强行被人断电的啪呲一声,立马就尽数全暗,冷度像是瞬间被人调得更低,让周遭的冷冽更加清晰,我心里不禁喀噔一声,顺带在脑内的疯狂警铃“活命要紧,管什么任务,快给我逃”。
熟悉的恐惧像是条冰冷的蛇般从脚底一圈圈缠绕至我的头顶,发麻的同时让我寸步难行,更让我连呼吸都成了困难,虽然又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吐槽,但我认真觉得我快被这游戏搞到ptsd了。
听见欧予深好似要开口说话的声音,我连忙牵住他的手,把他的身子往下一拉,靠近他的耳旁:「安静一点,那个红披肩的人对声音很敏感。」
随后就在静謐的黑暗中再次听见那个让我怕到不自觉手抖的诡异音调,伴随着音调的还有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还有盏令人毛骨悚然的烛火由远至近的摇曳着,我两眼昏花的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拉着欧予深就往一旁的铁床下躲去。
因为空间很小,我们两个只能紧靠在一起,不难感受到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尤其当红衣女一边诡譎的嘻嘻笑着,一边秉着蜡烛要走过我们这里时,我的心跳已经跳到一个极限,连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在我身后的欧予深彷彿察觉到我的异常,一手揽住我的腰,一手环住我的肩,将我整个人更拉近他的怀里,在我耳旁极轻的低语:「我还在,冷静。」
我下意识用手贴在他环在我肩上的手,从冰冷的掌心传来的温热就像是无形的定心丸,让我恐慌的神经稍稍冷静下来,也顺便不断在心里欲哭无泪的朝自己吶喊“你不要在这种生死关头掉链子”。
我试着平復自己急促的呼吸,屏气的望着红衣女走近,也因为烛火若隐若现的光,我才得知为什么她走路时会有那个“啪嗒”的声音,她繁长的红披肩全是黏稠又难闻的血,甚至还??她的手上还拿着一颗滴着血的残缺人头!
与那颗残缺人头的破损眼珠对视瞬间,我几乎是下意识就要惊叫出声,连忙要用手捂住自己嘴巴时,欧予深就更快我一步将另外一隻手紧捂住我,直到从缝隙看见披肩女走到另外一头,推开其中一扇铁门进去,我和欧予深才小心翼翼的从铁床下爬起来。
我告诉自己也不是第一次看见大法师做那么悚人的事,不用那么惊魂未定,可却还是因为看见那颗残缺人头,下意识急促的喘息着,手不可控的在颤抖,冷汗涔涔也不断在额间。
正当我还在心里疯狂给自己鼓励“查到这人立马就闪,不会有事”时,欧予深就伸手握住我已经凉透的手,带着一丝烦躁说道:「够了,你先上去,我留下来帮你查。」
「你心理负担那么大,是要怎么在不惊动的情况下查这个人。」
我却没有打算理会他这番言论,怎么可能我上去留他一个人,两个人一起如果到时候真的有什么事发生,至少我还可以当垫背的。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稳慌神的情绪后反牵住他,察觉他要说什么,我在一片黑暗中凝视他的眼眸,说出一句我觉得自己十分勇气可嘉的话:「不可能,要上去也是你上去,这本来就是我的任??事情,我绝不能让你遇到危险。」
欧予深的心口面板在黑暗中熠熠出斑斕的红光,他看似我没有要妥协的意思,好似先轻声的嘖了一声,再沉沉的说了一句:「你难不成怕到失忆了?我说过我答应的事,从来没在反悔。」
【?好感度:+3,触发死亡率:55%】
我听出他的言下之意,紧握着他的手就往接近另外一头底部走,他却直接走在我前面,背脊直挺得好似有什么大事发生的话,他会毫不犹豫为我挡箭那般,在一个瞬间就让我心里堆积的惊惧更加缓和。
我不禁在内心感激涕零,还好有他陪我做这任务,不然我大概在看到那颗人头就直接选择自我放弃,脚底抹油的原地返程,索性让死亡率上升15%。
我们小心的推开半掩的铁门进入停尸间,虽然因为黑暗导致视线模糊,但藉由最中央的烛火,我发现里头的空间呈现左右两排都是冰柜,放着尸袋的冰柜也被那人给陆陆续续拉出好几个。
地方虽大,但能躲的地方却只有寥寥几个,为了探查到她的事,我们互看一眼就选定离红衣女最近,但却又是能藏住两个人的柜子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回真的会看见她“需要尸体”的模样,我的心跳比当初和段煦暘去密室还更快,连跟欧予深牵着的手变成十指紧扣也没有发觉。
我和欧予深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定定的盯着她到底拉出那么多冰柜后要做什么,就看见她俯下身在每个尸袋闻着,像是终于找到满意的,她立马把冰柜的尸体拉下来,推向正中央的烛火处,伸高拿着带血镰刀的手,直接用力的往尸袋砍下去,然后直直的往下砍,呲啦和噗呲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在低头吃“食物”前,她兴奋到不间断的发出瘮人的嘻嘻声:「死了又怎么样,嘻嘻,只要有你们,我就不会腐烂!」
「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我的爱人们!都是我的!全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