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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潋知道她是为了上次的事,让她不用客气。
    吴松月说:“我又不是请你吃的,你只是顺便。”
    方潋疑惑:“那你要请谁?”
    吴松月卖关子:“你晚上来了就知道了。”
    方潋猜:“有新男朋友了?”
    吴松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继续猜。”
    她要这样方潋可就觉得没劲了,中断游戏道:“我不猜,我不想知道。”
    李肃元要回家陪家里人吃饭,店铺打烊后,方潋带着陈彻和田柠去了松月茶室。
    前两天有人醉酒闹事的事很快就传遍了街头巷尾,第二天吴松月就往店里多招了两个年轻小伙。
    陈彻他们自然也听说了,但方潋没让他们知道中间的细节,不想他们担心。
    宴席还没开始,吴松月留了一个最大的包厢给他们这些亲朋好友们。
    方潋扫视了一圈,都是熟人,她去前台找吴松月,问:“你到底要请谁吃饭啊?”
    吴松月看向门口,抬高下巴说:“喏,来了。”
    方潋抬眸看过去,看见温誓抬腿跨过门槛,怀里抱着一瓶红酒。
    吴松月踮脚挥手,热情招呼道:“温老师,楼上宿云厅,就等你了!”
    方潋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不是,什么情况啊吴松月?”
    “人家为了你手被烫成那样,不得请顿饭好好感谢一下啊?”吴松月推她一把,“你快去帮我招待他。”
    方潋趴在柜台上没动,低着头就不去看温誓:“我不要。”
    吴松月问:“怎么啦?”
    方潋低头玩着桌上的摆件:“反正我不去。”
    吴松月狐疑地看她一眼,不知道她别扭什么。
    好在温誓没朝她们走过来,直接上了二楼。
    两姐妹脑袋凑在一起,吴松月放低声音问:“吵架啦?”
    方潋摇头。
    吴松月学着台湾腔对她说:“你很奇怪哦,同学。”
    “你才奇怪。”方潋皱眉歪头,“还‘温老师’,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你不是很讨厌他的吗?”
    吴松月摇头晃脑:“不行啊?他本来就是我们这儿的老顾客。”
    方潋不屑地撇嘴。
    吴松月说:“我就是觉得他那天冲过去护住你的样子挺帅的,对他改观了。”
    方潋垂头叹气,提到这个她就郁闷。
    “不过有一个问题我真的很好奇,你和他到底怎么认识的?”
    “嗯......”方潋停顿了会儿,把记忆时针拨回到四月底的某一天,边回忆边说,“那天下雨,我在杨阿姨那儿吃早饭,大清早的,周围都是要上班的或者送孩子上学的,我一抬头,发现对面坐了个年轻男的,长得还挺好看的,我就盯着人家。”
    吴松月被吊起胃口,期待道:“然后呢?”
    “然后我一口生煎包咬下去,汤汁飚人家身上了。”回想起那副场面,方潋还是觉得滑稽,忍不住呵呵笑了两声。
    以为是浪漫邂逅没想到是社死现场,吴松月无语道:“你对浪漫过敏是吧?”
    方潋收走笑容,缩了缩脖子。
    她俩进包厢的时候人已经到齐了,温誓和陈彻在说话,看到方潋进来了他的视线就一直在她身上。
    方潋刻意回避那道目光,只剩下一张位置,田柠招手喊她过去。
    都是成年人,即使心里再尴尬,面上该体面还是得体面。
    方潋拉开椅子坐下,迎上温誓的目光,问:“胳膊怎么样了?”
    他说:“还行,过两天就结疤了。”
    “我......”方潋清清嗓子,“我本来想给你买点水果来着,但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不知道你不会问我吗?”
    方潋张了张口,包厢里吵闹,温誓以为她说了什么话自己没听清,低头把耳朵凑近她。
    他突然靠过来,方潋屏住呼吸往后躲。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温誓直起身子看着她:“怎么觉得你很奇怪?”
    方潋拿起面前的茶杯:“哪有?”
    人差不多到齐了,吴松月喊服务员准备上菜。
    桌上的人看温誓是生面孔,纷纷向方潋打听:“这谁啊?松月男朋友?”
    温誓听见了,微微勾唇,等着看方潋怎么回答。
    “见义勇为的好心人。”方潋夹起一块糖醋排骨。
    温誓的脸色僵了僵。
    吴松月的堂哥吴松博拿着白酒和酒杯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说:“那我得敬你一杯,谢谢你帮我妹妹。”
    温誓瞥了眼旁边的人,举杯起身说:“应该的。”
    等他重新坐下,方潋才反应过来,问:“你能喝酒吗?”
    没成想被他怼了回来:“你能管吗?”
    方潋收回视线,不说话了。
    “姐,你喝红的还是白的?”陈彻问方潋。
    “我喝这个。”方潋拿起面前的橙汁。
    来敬温誓酒的人不少,尤其那几个男同胞,看他气质谈吐不凡,都说要和他交个朋友。
    他一杯没推,全喝了。
    方潋估了估,得有个小半斤。
    温誓喝酒不上脸,从神态上也看不出醉没醉,但方潋想着他胳膊上的伤,没让他一直喝下去。
    酒杯又空了,他杯子刚放到桌上就被方潋拿走倒了杯橙汁。
    温誓靠在椅背上,看着她的举动,心情复杂,但还是开心居多。
    他拿起杯子喝了口饮料,被酸得皱眉。
    “等会送我回家。”
    方潋嘴里咬着红枣糕,“哦”了一声。
    临近八点的时候,大家吃饱喝足聊得够了,准备散场。
    男人们抽完最后一根烟,吴松博过来问温誓怎么走。
    方潋说:“我送他。”
    “哦,那行,潋潋你送啊。”吴松博站都站不稳,得靠人扶着,他红着脸,朝温誓挥挥手,“温老师再见,下次再来!”
    温誓笑笑,说:“回见。”
    方潋去一楼找吴松月借车钥匙,顺带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
    “没喝多吧?”方潋把水给温誓。
    “没。”
    “走吧。”
    刚刚在包厢里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只剩下两个人,气氛微妙的像肥皂泡泡,轻轻一戳,伪装的和平就会被拆穿。
    温誓降下车窗,借着微凉的夜风醒酒。
    入夜后的街道静谧冷清,方潋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路上,逼迫自己不去多想。
    听河路两旁路灯明亮,车在路口停下,方潋打开车锁,却不见温誓动身。
    “那个......”他看了方潋一眼,声音听上去有些心虚,“我忘了告诉你,我现在不住这里。”
    方潋转头,递给他一个“你在说什么?”的目光。
    “刚在路上你不说?”
    他的理由给得倒是理直气壮:“喝酒了,思维迟钝。”
    方潋深吸一口气,重现启动车子:“地址。”
    温誓报了个地方。
    方潋感到奇怪:“你怎么搬那儿去了?”
    “前两天和我爸吵架了,决定自立门户。”
    “为什么吵架?”
    “他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看我特别不顺眼。”
    方潋不太能理解,她从来没有过这种家庭烦恼。
    温誓说:“你放心,工作我在给你找了。”
    方潋翻眼不屑:“什么叫给我?”
    想起那条朋友圈,她问:“所以你说的是你和你爸啊?”
    温誓没听懂:“什么?”
    “你那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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