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方潋拉住他,“我希望你做任何事都是为了你自己。”
她说:“我不会因为你是富二代就喜欢你,也不会因为你是无业游民就不喜欢你。”
温誓紧追着问:“那你为什么喜欢我?”
方潋想了想,回答说:“不知道。”
“我一个拿得出手的优点都没有啊?”
“不是这个意思。”方潋搭着他的肩膀站到床上。
温誓仰起脑袋扶着她站稳。
“我文化不够,不会表达。”方潋说,“但是,你是我遇见过的所有人里,和我差距最大的一个,但却也是我相处起来觉得最轻松的,可能是因为你的一切都很真实。”
元叔后来才告诉她,温誓听说他腰腿不好,定期都会给他带贴的膏药,说是有朋友是这方面的医生,很管用。
那会他还在追方潋的阶段,但他从来没和方潋提过,他对人好就是对人好,不献殷勤,也不图回报。
胳膊因为她受伤了,也没在她面前喊过疼,不让方潋觉得欠了他什么,不拿这个当把柄威胁她。
从不遮掩自己的过去,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不假装强大,也不故意示弱。
他的一切都很真实,所以让人心安。
方潋亲了亲温誓的嘴唇,说:“不要因为喜欢我而变得辛苦,我们在一起是为了让对方更快乐的。”
温誓搂紧她的腰,否认她的前半句话:“没有。”
比起无所事事的日子,比起较一些根本就没必要的劲,现在的生活更让他感到快乐。
不是变得更辛苦了,是变得更踏实了。
“谢谢你喜欢我。”温誓说得很认真。
方潋重新低下头,温誓手掌覆着她的后脑勺,慢慢加深这个午夜的吻。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抱歉!
第25章
屋里的灯开得最暗档, 凌晨的世界太安静了,任何细微的响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亲着亲着这吻就变了味,温誓的唇向下移, 擦过方潋的下巴。
男人的t恤穿在她身上很宽松, 领口大了一圈,方潋收紧呼吸仰起脖子, 锁骨带着下面那块皮肤被舔舐啃咬,有些疼。
方潋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潮湿的、温热的、混乱而忍耐的。
“演讲稿。”她捏了捏他的耳垂,轻声提醒他。
温誓停了动作, 松开她,替她整理好衣服, 哑着嗓子说:“快睡吧。”
卧室的门被轻轻带上, 温誓替她关了灯。
方潋没立刻躺回被窝里睡觉, 心脏怦怦跳个不停,浑身都燥热,呼吸得平复, 她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也得冷却一下。
方潋手撑在身后, 坐着发了会儿呆,瞥到床头那一排蘑菇, 她弯了弯眼睛。
改天得把胶片机拿来拍一张,太可爱了。
一想到温誓把这些小东西一个一个整齐摆放上去她就想笑。
写完稿子,温誓又通读润色了一遍,古今中外的名人名言都引用上了,结尾的排比句情感真挚, 振奋人心, 成语里头的生僻字也贴心地标上了拼音, 他满意地保存文档,关闭电脑。
都快一点了,他轻轻打开卧室的房门,方潋全身都裹在被子里,看上去已经睡熟了。
不知道她睡觉深还是浅,温誓小心躺到另一侧,也没敢去碰她,怕把她吵醒。
思维刚运转完,他现在还不觉得困。
温誓拿起手机调低暗度,定了个明天早上的闹钟。
刚打开微信想看眼新消息,旁边的人传来动静。
方潋嘟囔了句什么,温誓没听清,但还是应了声“嗯”。
她向他挪了挪,脑袋凑过来,胳膊搭在他腰上,打了声哈欠。
温誓放下手机,伸手过去把她拢进怀里。
“我是谁?”他问了个很蠢的问题。
没办法,方潋刚刚那一套动作太自然了。
要是等会再喊声别人的名字,那就不好收场了。
“傻逼。”这次方潋说得很清楚,温誓听清了。
他刚蹙起眉头,又听见她说:“不抱着东西我不习惯。”
温誓说:“给你把鲨鱼拿过来?”
她摇摇头,把脑袋靠在他胸膛上。
温誓摸了摸她的头发,又问一遍:“我是谁?”
方潋嫌他烦。
“方潋。”温誓承认自己有点慌了,冷了语调。
“温誓。”她学着他的语气喊。
“诶。”温誓松了口气,嘴角向上翘,搂紧方潋拍了拍她的后背,“睡吧。”
六点不到的时候方潋就迷迷糊糊地醒了,她有点认床,也习惯了一个人,昨晚睡得不是很好。
不知道昨天晚上温誓是几点回房间的,印象里方潋好像中间醒了一次,还和他说话了,但具体内容不记得了。
家里有上次剩下的挂面和鸡蛋,方潋想他还有的睡,她给自己下了碗面,另外煮了两个鸡蛋留给温誓醒来吃。
吃过早饭,她回家找房东阿姨开门。
“备用钥匙你那里还有的吧?”阿姨问她。
方潋不好意思说,现在在用的那把就是备用钥匙。
阿姨从她的表情看出来答案来了,笑了笑,又给了她一把钥匙,叮嘱道:“别再丢了啊,小心点。”
方潋赶忙应:“诶,好,谢谢阿姨。”
考虑到自己那丢三落四的性格,下午温誓来益木坊,方潋把另外一把家门钥匙给了他。
温誓手里攥着钥匙,看一眼它看一眼方潋,抿着嘴不知道在笑什么。
方潋问:“你傻笑什么呀?”
温誓摸摸后脑勺,看上去还有些不好意思,他说:“原来我们已经是这种关系了。”
方潋疑惑:“哪种关系?”
温誓摇摇头没回答,把钥匙放到胸口的位置说:“谢谢你的信任。”
方潋:“......”
看来这温誓效应威力实在大,都效到本人头上了。
前两天一个客人来店里定制柜子,和温誓在外头聊了两句,大概是觉得他投缘,今天居然让人送了一套茶具过来。
方潋、陈彻、田柠三个人围在桌子边,看温誓拆那套茶具,都微张着嘴巴,对他敬佩有加。
“我发现,你好像很招中老年男人喜欢诶。”方潋说。
温誓怎么听都不觉得这话像是夸奖:“有吗?”
陈彻点点头:“师父也特别喜欢你,很难得了,我姐的男朋友他以前没一个看得上的。”
方潋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事,惊讶道:“真的假的?”
陈彻掩着嘴,小声告诉她:“对面潮哥还行,其他只要师父见过的都直摇头。”
方潋为自己打抱不平:“我眼光有这么差吗?”
田柠和陈彻看破不说破地笑笑。
温誓没顾上听他们在窃窃私语些什么,捧着手里的紫砂壶左看右看,仔细欣赏。
方潋那话说得也不完全对,虽然他身边确实有很多比他年长的朋友,但有一个老头就特别不待见他。
温誓把茶壶放回包装盒里小心收好,对方潋说:“这茶壶我拿走了,其他的就留在店里吧。”
“放这里也没人会弄啊。”
田柠好奇地摆弄那些工具,说:“我可以学啊,看起来很好玩。”
方潋呛她:“你当是煮饭玩具过家家呢?”
温誓出来打圆场:“和玩具也差不多,拿去随便玩。”
他话锋一转,喊:“方老板。”
“嗯?”
“所以我那套东西你打算什么时候收下啊?”
方潋眨眨眼睛看向别处,说实话,她很喜欢也很眼馋那套进口工具,但这不是以前不好意思嘛。
“总不能一直留家里切水果吧。”温誓说。
“好吧。”方潋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你拿来吧。”
温誓笑起来:“好嘞。”
这两年教育改革,高中用的教材都改版了,温誓最近在重新看资料准备新的教案。
“坐那儿看书累吗?”方潋出声问他。
温誓仰着脑袋转了转脖子,回答说:“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