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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呦!老闆娘来了啊!」
    「你们都来了啊。」
    一进到病房内,便看见餐厅里的所有员工都在这里围着择城的病床站着,看起来也像才刚到的样子。
    虽然现在那间餐厅已经不属于择城了,但餐厅里的大家还是管着择城叫老闆,叫着我为老闆娘。
    就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一样……
    「没办法啊~我们怕老闆太久没看到我们,会很想我们,所以我们就过来陪他聊聊天啊。」
    如果是其他人听了小沉的这一句话一定会被他给感动,但择城却对此表示很嫌弃。
    「我没有很想你,而且我怕跟你聊天的话我可能会被赶出这家医院。」
    「为什么?」
    「医院里不能太吵。」
    小沉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代表,听到这句话的当下还反应不过来,想了几秒后才知道择城是在影射说他很吵。
    「哼,真的是好心被雷亲欸。」
    今天的病房还真是热闹啊!
    在我走过去后他们很自动的就把病床旁的位置让给了我,章鱼还亲自帮我搬了张椅子过来。但一开始我还不大敢坐,毕竟他们都是站着的,连比较年长巫婆也站在一旁,所以如果只有我坐下的话好像会很没礼貌。
    择城可能是知道我会不好意思,便拉着我的手示意我坐下。
    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不过择城都这样了,我也就不管那么多了。
    直到坐下后我才注意到病床旁的小柜子上有一篮水果。
    「哇!你们也太客气了吧,还带了水果来。」
    「如果只带了两串香蕉来探病总归不太好,所以就在路上买了篮水果啦。」
    果然鮪鱼是里面最细心的一个,什么事情都想得很周到。
    「老闆果然是老闆欸,一个人住这么豪华的病房。」
    除了章鱼(他平时只要有一空也常常会跑来找择城聊天)以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来,所以最安静不下来的小沉便开始参观起病房。
    「你也可以来住啊。」
    「老闆这样不好吧~你老婆还在这边欸,就这样邀请我跟你睡一张床?」
    「想什么?我是让你去厕所睡。」
    原本还想说没关係的我在听择城的这句话后又默默的闭起嘴巴,在一旁继续看着可怜的小沉被择城的炮火攻击。
    不过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小沉的可恨之处应该就在于他那个死性不改的愚蠢吧!明知择城的嘴很毒,却又很喜欢用这种三八的说话方式,然后被说的体无完肤了,才在那边哭诉说择城都欺负他。
    就这样过了一个吵吵闹闹的下午,中间还被护理师提醒要小声一点(真的是丢脸丢到医院来欸)。
    我把那群闹哄哄的人送到这层楼的电梯口后就又回到了择城的病房。
    「我回来了。」
    择城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并没有发现我已经回来了,直到我出声后他才把头转过来看向我。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就只是在发呆。?
    嘴上说着没什么,可是头又转了过去,好奇得我也跟着往窗外看过去。
    夕阳馀暉,七彩的霓虹灯拼出了一整座城市的样貌。大片的窗户外是个会让人沉醉其中的美丽风景,但这里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赏景地点。
    「话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我都要以为你不来了。」
    「没办法啊,今天產检的人很多,就算我有预约也是等了很久才轮到我。啊,对了!你看这个。」
    说到这里我才想到要拿出今天產检的超音波照片给择城看。
    原本今天一进来就要给择城看的,但刚好遇上餐厅的大家来探病,这件事就被我拋到脑后忘记了,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你看的出来吗?这里是头,这里是手……」
    一对夫妇对着婴儿的超音波傻笑或许是一个十分温馨的场景,然而当背景换成了医院,孩子的爸爸则躺在病床上,那这样的场景或许就变得有点心酸了。
    这种心酸却是我们得来不易的幸福。
    其实我们也曾因为这个孩子而经歷了几分波折……
    ———
    发现身体有异状的那天依旧是十二月二十四日的那天晚上。
    那天的心情就像坐云霄飞车一样又上又下的。
    虽然说着不醉不归,但我喝了一杯后便没再喝了,只是坐在位子上吃饭,听着大家又哭又笑的回忆从他们来到餐厅后所发生的点点滴滴。
    我没有在餐厅工作,只是有时候会来帮忙而已,但他们的说话方式却不会让我觉得自己是局外人。因为当他们回忆起好笑而我不知道的事实他们总用「老闆娘你知道吗?」、「老闆娘我跟你说哦……」这样的开头。可能是顾虑到我的感受,也可能只是单纯的想和我分享,所以我并没有被冷落的感觉。
    但其实他所讲的事我几乎都知道,因为生活环境不同,我白天都待在学校而择城则在餐厅工作,所以两个人间间没事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就会聊今天发生的事。
    我耳朵听着小沉说着有一次六级地震时他与地牛的搏斗,手里则努力的用汤匙把黏在碗底的饭粒挖起来。
    「碗里的饭要吃的一粒不剩」是我的人生准则,小时候长辈总是警告我们如果不把碗里的饭粒挖乾净,以后会嫁给猫仔翁,所以如今择城的皮肤会如此光滑细緻全都是我的功劳。
    终于,我把最后一粒米饭吃下肚里后,我看向饭锅旁边的那锅鱸鱼汤,离我并不远,但汤匙的摆放位子刚好是我的斜对面。手短的我正准备站起来去拿汤匙时,一隻大手夺走了我手上的碗,替我盛好汤后再放到我面前。
    旁边的人明明还在和小沉聊天,头面向前方看都没看我一眼,却注意到了我的每个举动,害的我都要以为他的眼睛跟马一样长在头的两侧了。
    还冒着些许白烟的鱼汤在我面前飘出阵阵香味,只是鱼肉加薑丝这种简单的煮法再下去调味,却能有令人口水直流的效果。
    本该是如此……但不知为何口水确实是直流了,却不是被它的美味给诱发出来的,而是想淹没掉那股从肚子及胸口涌上来的噁心感。
    我将手里的鱼汤放回桌上,身体微微后倾,想先远离那股腥味缓缓。
    「怎么了?」
    择城看着我盯着眼前最喜欢的鱼汤却不为所动,直接忽视了小沉的长篇故事,奇怪的看着我。
    「啊……没、没事」
    择城收到我的没事后,注意力便被小沉拉回去继续听他说书般不切实际的经歷。
    我其实也感到十分的奇怪,我对味道并不敏感,只要不是太过于强烈的味道我都可以接受。但我面前的这碗鱼汤只是飘出了淡淡的腥味,却让我有种想把胃也一起吐出来的感觉。
    到底为甚么会这样?
    阅览过无数言情小说的我忽然背脊发凉,不会是怀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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