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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谯知微从未如此想要抽死一个人,她咬牙切齿地说:“你个穷光蛋,老娘也看不上你!”
    沉犹眸光森寒地瞥了她一眼,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徒侮我安贫乐道之心。”
    谯知微总算是抓到了他的把柄,嘴角嘲讽地撇着:“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还是没钱娶媳妇儿,你准备好打一辈子光棍吧!”
    她这番话似乎触怒了沉犹,沉犹凶狠地扯住了谯知微的手腕,咧嘴一笑,露出银亮的牙齿:“我要是想娶妻,多的是女人排着队嫁我!”
    “我呸!”谯知微啐了一嘴,想把手腕从沉犹的掌中挣脱出来,可他握得太紧,谯知微同他拉扯了一番后,还是被他钳制住。但嘴上是没有服输的,“你个臭屁精!我……”
    “谯知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谢玉的声音忽然响起。谯知微急忙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发现谢玉站在不远处的路口。他大步朝这边走来,脸上的表情尤其肃冷,那双贵气十足的瑞凤眼里迸发着非常戒备的光芒。
    像是一尾健壮的雄蛇,在认定的雌蛇身边,又发现了另一尾强壮的雄蛇。谯知微一看到谢玉就犯怂,尤其还是这样面带愠色的谢玉。
    她皱紧眉头踢了沉犹一脚,小声催促:“快点放开我!”沉犹才嘴含讽刺地松开了她的手腕。
    谢玉本在屋中看书,谯知微抱着木盆说要去河边洗衣。可去了好久也没见着她回来,谢玉有些担忧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便搁下了书卷前来寻她,却在去往河边的路口这里发现了拉拉扯扯的二人。
    男人的嘴角含着一抹愉快的笑意,而女人的脸上出现了羞恼的红晕。男人逗弄似的握住女人的手腕,欣赏着她让人喜爱的表情。
    落在谢玉眼里,真是一幅刺眼得不行的画面。
    谢玉心里的火蹭就冒了出来,他厉声斥问他们在做什么,谯知微仿佛被谢玉吓了一跳,有些做贼心虚地踩了她对面那男人一脚。
    沉犹松开谯知微的手腕后,谢玉已经走到二人的旁边,他一把扯过谯知微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沉犹依旧吊儿郎当地笑了笑,下巴指着谢玉,嘴里却问的是谯知微:“这谁?你姘头吗?”
    谢玉沉声道:“我是她的夫君。”他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玉面结了寒冰,阴沉沉地提防着沉犹,沉犹甚至在他眼眸里看到了一丝威胁的意思。
    “原来是夫君啊!”沉犹点点头,脸上的笑意不减,也没把谢玉的威胁放在眼里,继续说,“我还以为你俩是私奔过来的呢,也是……私奔早被浸猪笼了,哪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
    谢玉并不理会来自沉犹的挑衅,他把视线投向了鹌鹑状的谯知微,冷声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你刚刚在这里和他做什么?”
    谯知微一时语塞,总不能告诉谢玉这个男人发现了她腰间的破洞,看到了她的肚兜,不仅鄙夷了一下她的审美,还把她肚兜上的鸳鸯认成了野鸭。
    然后他们又探讨了一下沉犹娶不娶得到媳妇儿的问题,种种原因之下,他们起了争执。
    谯知微敢保证,她要是吐露了和“肚兜”相关的任何一个字眼,谢玉都会把她的屁股抽开花。她扭扭捏捏了半天,也没想好编个什么理由,毕竟谢玉不好糊弄。
    “哦,我们刚才在聊个买卖,我想买她耳上的那一对坠子,她出价五个铜板,我说能不能便宜一点,她却不肯再予我些优惠了。讨价还价的时候,她不小心踩了我一脚……”
    沉犹正说着,伸出了自己那只被谯知微踩了个泥印的鞋,接着道,“喏,你瞧,这就是她踩的。我这鞋是新买的,就这么让她给毁了,我让她再给我便宜些不过分吧。”
    谢玉看不惯沉犹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嘴角冷得吓人:“五个铜板?哼!”谢玉看了一眼谯知微莹白似雪的耳垂,上面的鲛珠紫光莹润,贵气逼人。
    “你还不配买她耳上的这对坠子。”谢玉的声音清透里夹杂着尖酸,他揽着谯知微的腰就往回走,却发现她的腰上围了件男人的衣服。
    沉犹在这里,谢玉不好发作,只冷着脸,动作粗暴地解开了她腰上的那件短褂。在看到她腰间那道破口子的一瞬间,谢玉就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遮挡住了泄露的春光。
    谢玉把那件黑色的短褂随手丢在了地上,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沉犹,对谯知微说:“以后别把什么破布都缠在腰上。”
    被丢弃在地的短褂沾染了泥浆,已经脏得没眼看。沉犹眸色冷淡地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忽然高声喊了一句:“谯知微!”他记得方才谢玉叫她时,就是叫的这个名字。
    谢玉眉头一皱,眼神里有几许凌然。谯知微有些微怔,她明明就没有告诉过这人她的名字,他是怎么知道的?
    “既然我们没谈拢价格,那你找个时间赔我一双鞋吧。”沉犹抬着下巴,慵懒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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