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人:……
虽然苏邀月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像脑子有病,但效果很明显。
公府里面的人,尤其是贴身伺候的大丫鬟很识货,她们一眼看出玉佩珍贵,窃窃私语,然后把红杏给引来了。
红杏看到陆枕的玉佩居然在苏邀月手里,登时就气到了。
“这,这怎么会在你手里?”
“世子送我的。”苏邀月赶紧宝贝似得藏起来,然后又娇娇俏俏地凑上去,“姐姐,世子在哪?奴好想他,想他想的吃不着,睡不下,看不到世子,奴这相思病又要犯了。”
红杏知道这块玉佩对于陆枕的重要性的,他居然将它给了苏邀月。
红杏开始确认,这女人在公子眼中,真的不一样。
可那又如何?终归身份卑微,不能登上大雅之堂。
公子一定是一时糊涂。
她红杏,要帮公子一把。
“好,那你跟我去找公子吧。”
.
红杏很爽快,让苏邀月心生警惕。
因此,当她被带到正屋饭堂,看到那厅内坐着的两个人时,顿时就明白了红杏的意思。
陆枕是公府世子,孝名在外。
她身份低微,不配出现在公府里,不配待在陆枕身边。
红杏一个丫鬟来劝,陆枕自然不会听。
可若是公府夫人来劝呢?
作为一个孝顺儿子,陆枕自然要把她赶出去。
“进去吧。”红杏胜券在握。
苏邀月也跟着笑了笑,然后施施然走到厅里,小蝴蝶似得朝陆枕扑上去。
“公子,奴好想你~”
第10章
男三来了
公府规矩多,讲究食不言,寝不语。
乍然响起一道娇娇小嗓音,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伺候主人家吃饭的十几个丫鬟。
苏邀月挂在陆枕的脖子上,跟男人亲亲热热说了一会子话,无非就是“一会儿不见想的紧”、“还以为公子不要我了”、“幸亏红杏姐姐带我过来”。
陆枕听到最后那句话,朝红杏所站的方向看了一眼。
红杏立刻低头,不敢对视。
红杏知道自家公子脾气,从不生气,可若是生气……她一定就不能再待在公子身边了。
“这是谁家的娘子?”公府夫人吴氏开口了。
吴氏生得很年轻,看起来大概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不过她穿的衣裳都较为沉暗保守,想是为了用衣裳来压住这份年轻,显得威仪些许。
“是我救下来的一位可怜女子。”陆枕如此道。
吴氏也跟着笑,“君闻你向来心善,从小就喜欢捡小猫儿,小狗儿的回来。”说完,吴氏看向苏邀月,微微一笑,言语间将她比作小猫小狗。
君闻是陆枕的字,这位后妈如此叫是为了显示亲厚。
苏邀月欣然接受,“奴就是公子的小猫儿。”
吴氏:……
吴氏贤惠和善之名在外,对陆枕一向是宽容的。她原本想捧杀这位世子,可……一直也没有成功。
没想到,出去一趟,这男人就开窍了。
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
这女人一看就不正经,不是什么好东西。
吴氏更快乐了,看向苏邀月笑得越发真诚。
她贴心询问,“用过饭了吗?”
“没有呢。”苏邀月低头看向桌上的菜。
都是素的?真没劲。
“不饿。”
吴氏正想要丫鬟加一副碗筷,便被苏邀月一句“不饿”打断了。
吴氏:……
算了。
吴氏将视线转向陆枕,“君闻,晚上过来替我抄经吧?我这眼睛呀,到了晚上就总看不清东西,人老了,不中用了。”三十多岁的女人喊自己老。
陆枕微笑颔首。
他很讨厌抄经。
挂在他身上的苏邀月突然皱眉道:“这位夫人,公子晚上要陪奴的。”
吴氏:……
四周站着的丫鬟倒抽一口凉气。
虽然夫人平日里温和,但这小娘子居然敢这么跟她说话。
如果苏邀月没记错的话,这后妈应该是要跟陆枕说娶亲的事。
按照剧情,被找回去的真千金洛川会跟陆枕定亲。
不行,在没有拿到脱籍文书之前,不能让陆枕跟洛川定亲,不然这狗男人的心哪里还拉的回来。
就连现在她都是勉强吊着的。
“月儿,不得无礼。”陆枕开口了。
苏邀月赶紧委屈巴巴,“是奴的不对。”
“没事,没事,年纪小,不懂事。”吴氏假装大方,然后抬手让人送上来一道荤菜。
“你千里迢迢的回来,这人都瘦了,我哪里能让你跟着我一起吃素?这是……”
“兔,兔子……”坐在陆枕身边的小娘子突然嗓音颤抖,她拽着陆枕,满眼泪光,“啊,是,是兔子!公子,怎么能吃兔兔呢~”
“不是,这是鸡。”吴氏神色尴尬。
“是鸡呀。”小娘子捂着心口松了一口气,“夫人莫要怪罪,我属兔儿,最看不得别人吃兔儿了。”
吴氏:……
“公子吃鸡腿。”苏邀月替陆枕夹了一只鸡腿。
站在一旁替陆枕布菜的大丫鬟眉头一皱。
这大丫鬟名唤春香,是吴氏的人。陆枕孝顺,常来陪吴氏用饭。
春香伺候陆枕惯了,知道这位公子最不喜欢用别人的东西了。
这瘦马竟用自己的筷子给公子夹菜。
这事就连吴氏都没干过呢。
春香上前,就要撤了那只鸡腿,没想到苏邀月身子一扭,用筷子插着那鸡腿送到陆枕嘴边,“公子,你吃一口嘛,你都瘦成这样了,奴心疼的紧呢。”
鸡腿太大了,实在是夹不住,就只能插着了。
大丫鬟、吴氏:……
这瘦马委实太过放肆。
陆枕不喜欢吃鸡,他抬手,正欲按着苏邀月的手腕让她把鸡腿放回去,并要训斥她不懂礼数。
【马蛋,手都酸了,吃不吃啊?不吃她就自己吃了。】
陆枕动作一顿,微微上前咬了一口。
虽然只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但对于自律惯了的陆枕来说,可谓是破天荒的一个举止。
这……有损形象啊公子!
“嗯,很好吃,剩下的你自己吃吧。”男人斯文地咬了一口。
苏邀月举着鸡腿甜甜蜜蜜,“就知道公子心疼奴。”
【就这么咬一口?她还怎么吃?好嫌弃这狗男人的口水。算了,咬另外一边。】
.
宁国公就这么一位公子,吴氏虽是后来的继室,但也没为宁国公诞下一子半女。
当然,她才三十多岁,还有机会。
现在,她这个继子二十有二了,虽然平日里也有上门说亲的,但因为公爷没有发话,所以吴氏也不敢擅自做主。
直到前些日子,宁国公过来与她说了定远侯府想结亲的事,还说已经在书信中跟陆枕提过。
定远侯生有一子一女,祖上功勋卓著,若是能结成连理,那也算是门当户对。
吴氏也听说那位定远侯的女儿姿貌品相都不差,性情也柔顺,最是配她这个同样性子温和的继子。
可这几日,陆枕都被那带回来的瘦马缠着,吴氏根本就没有机会跟陆枕说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