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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限城一战无惨陨灭后,炼狱杏寿郎身后有个奇怪的背后灵的事情被不少人知道了。只是那天战况混乱,真正见过背后灵的人并不多,等收拾完残局,这消息就被传回鬼杀队成了某种诡异的都市怪闻。
    留守在鬼杀队总部的宇髓天元听说了这事后马不停蹄地上门打听八卦,路上凑巧碰见了出门采买的炼狱杏寿郎,他连寒暄都省了,直接问:“我说,你真的在和鬼谈恋爱吗?我是说死掉的那种鬼。”
    炼狱杏寿郎这些天听过的版本可以说是五花八门,有说他遇到聊斋志异,有说他练成神技能召唤神仙,甚至还有说他能灵魂出窍他其实是个女人的,宇髓天元这个说法还是头一次听说,“……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有些无语。
    “从蝴蝶屋那边,须磨她们回来告诉我的,”宇髓天元撞了一把他肩膀,“你一直没解释过,那天又有不少人见到你背后跟着一个影子,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总不能真的是在上演人鬼情未了吧。”
    “我只能说,不是什么坏事。”炼狱杏寿郎三缄其口,并不愿意直说。
    “什么叫不是坏事?”宇髓天元听得一头雾水。
    两人话没说完就到了炼狱家门口,正巧听见院子里炼狱千寿郎的惨叫声传来。二人皆是面色一沉,提刀就要冲进去。
    结果炼狱千寿郎先冲出了家门,看见炼狱杏寿郎后,惊慌失措地冲到他怀里,哭得很大声,“哥哥,家里闹鬼了!”
    “闹鬼?”
    “真的闹鬼了,”炼狱千寿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前两天开始我就发现了,家里的东西总是会乱动,我碰都没碰就会听到奇怪的声音。还有昨天,我亲眼看见你房间的花瓶自己倒下来!”
    炼狱杏寿郎听完这些话,脸色变得有些奇怪,“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我才没有!你要相信我,刚刚我碰见了!那个鬼再朝我吹气!说我细皮嫩肉,要吃了我!”炼狱千寿郎很是着急地说。
    “怎么会还有鬼?无惨已经死了,应该没有鬼了才对。”宇髓天元忍不住拧起眉头。
    “不是那种鬼,是,是会飘的那种幽灵。”
    “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吧,”就在这时,另一道陌生的女声打断了炼狱千寿郎的声音,一团萤火从炼狱杏寿郎家里飘了出来,凝成一道模糊的影子,“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吃掉你。”
    在场三人有两人变了脸色,宇髓天元紧盯着面前怪异的一幕,沉默不语。
    “鬼啊!”炼狱千寿郎则是大叫一声,躲到了炼狱杏寿郎身后。
    “不要戏弄千寿郎。”炼狱杏寿郎开口了,语气颇为无奈。
    “我哪有,就是觉得他被吓一跳的表情很可爱。”那影子不满地说。
    “哥哥,你认识这个鬼吗?”炼狱千寿郎听见这话,探出头问炼狱杏寿郎。
    炼狱杏寿郎纠结了一下措辞,才说:“这是我一个……朋友。”
    “可是她说要吃了我!”炼狱千寿郎立刻告状。
    “我没有。”影子毫不犹豫地反驳。
    “你就有!”炼狱千寿郎一口咬定她有。
    影子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化作一团绿莹莹的火钻进了炼狱杏寿郎的胸口里。
    “哥哥!”炼狱千寿郎被这举动吓了一跳。
    “没事……”刚要安慰炼狱千寿郎,身旁宇髓天元就开口了。
    “这就是那个鬼吧?”宇髓天元面色严肃地问他,“产屋敷大人和我们提过的那个,帮助你的上弦鬼。”
    “……对,”炼狱杏寿郎拍了拍千寿郎头顶,看向他,“是萤。”
    “她还活着?”
    “已经去世了,我可以保证。”炼狱杏寿郎并不介意他的警惕,坦白道,“应该是她过去留在我身上的血鬼术,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不会对大家造成任何威胁。此事,产屋敷大人也知晓。”
    宇髓天元有些不解,“血鬼术的效应怎么能存留这么久?对你身体有损伤吗?”
    “萤不会伤害我,你放心,”炼狱杏寿郎说得很是肯定,“在无限列车时候,她费了不少力气救我。血鬼术大概就是那时候留在我身上,算下来,距离血鬼术失效也快了。”
    宇髓天元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好再继续追问关于萤的事情,“这事还有谁知道?”
    “蝴蝶两姐妹吧,她们亲眼见到过萤利用血鬼术配合我格杀童磨,”炼狱杏寿郎叹了口气,“伊之助大约也是知道,最近总是在附近见到他。”
    “所以你才不解释。”
    “对,如果可以,请不要宣扬出去,我家那个老头子还不知道这事。”
    “他要是知道估计会很生气。”
    “是,萤很快就会走,没必要让他不高兴。”
    “那你自己多加小心。”宇髓天元说到底还是不信任鬼。
    “我会的。”
    宇髓天元走后,炼狱杏寿郎才带着千寿郎回家,没忘了嘱咐他不要告诉父亲这件事。
    “我真的没有说要吃了他。”这时萤又出来了,吓得千寿郎牵紧了炼狱杏寿郎,“我说的是看起来很可爱,想咬一口试试。”
    “这不就是想要吃了我的意思?”千寿郎忍不住说。
    “我明明是夸你可爱。”萤走在炼狱千寿郎另一边,理直气壮地说。
    “谁会喜欢这种夸奖啊!”
    萤看了一眼炼狱杏寿郎,“你哥哥啊。”
    炼狱杏寿郎红着脸打断了他们,“够了……”
    他劝走了千寿郎,才继续开口:“千寿郎还小,会把你说的当真。”
    “好吧,”等只剩他们两人,她才凑过去挽住他的手臂,“那我下次不逗他了。我就是觉得他跟你很像,吓一跳的样子真的很好玩嘛。”
    “要是吓到更多人就不好了。”
    萤靠在他身边,“那我只吓唬你好了。”
    炼狱杏寿郎笑了,“不要太胡闹。”
    这件事后来到底还是让炼狱杏寿郎的父亲炼狱槙寿郎知道了,他发了很大的火,在书房对着炼狱杏寿郎破口大骂。他就坐在他面前一言不发地听着,任由他说,并不反驳。
    不过,就算炼狱槙寿郎发再大的火,他也无法眼下的改变事实。萤依旧留在炼狱杏寿郎的身边,在炼狱家当个不存在的一员,炼狱槙寿郎只能退一步,眼不见为净。
    从书房出来,萤就跟在了炼狱杏寿郎身边,她身边的火光看着淡了一些。
    “你还好吗?”她伸手去握他的手,却发现自己从他掌心穿了过去,见他没注意,她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炼狱先生。”
    “我没事,”炼狱杏寿郎很快打起精神,看着她,“已经有过心理准备,所以你不用担心。”
    “原来你已经想到这一步了吗?”萤有些惊讶。
    炼狱杏寿郎认真地说:“从很早以前就想好了。”
    “炼狱先生一直是个很可靠的男人,”萤眨了眨眼,发现自己无法落泪,勉强笑着说,“能够遇见你,已经是很幸运的一件事了。”
    嘴平伊之助在炼狱家徘徊了第五次之后,他被炼狱杏寿郎请了进门,带着身形飘渺的萤告诉他,“萤有些话想告诉你。”
    他这次摘下了头套,直直地看着萤,可他却发现自己看不清她的眉目,她明明站在自己面前,气息和脸已经完全找不到熟悉的气息。
    “坐吧,伊之助,”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我想告诉你一点事,关于你妈妈。”
    炼狱杏寿郎并没有留下,他离不了萤太远,于是带上了房门,就靠在走廊上等着。房间里的谈话声音很小,他什么也听不到,甚至,快要感受不到萤的存在。
    嘴平伊之助离开时明显很愤怒,他连招呼都没打就从炼狱家冲了出去。炼狱杏寿郎没有去追,而是进了房间,去看坐着的萤。
    她回过头,萤火的颜色几乎淡得快要散去,“我果然还是不喜欢小孩子。”
    “我们不会有孩子。”炼狱杏寿郎的心沉了下去,这么说。
    “你竟然想过这件事?”萤的语气带了笑。
    “我想过很多。”他说。
    “还想过什么,说给我听听?”萤想要站起来,却踉跄了一下。
    炼狱杏寿郎连忙伸手去扶,没料到的是,他的手径直从萤的身体里穿了过去,扑了个空。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安静,还是萤开口打破这压抑万分的氛围,“看来你得长话短说了。”
    他们走出房间,坐在院子里,从黄昏到夜晚。今晚的月亮很亮,他们身上披着一层莹白色的光,像极了彼此初次相遇时的样子。
    她忍不住说:“今晚月色真好。”
    “今晚月色真好,”他跟着说,“我想过很多次再和你这样坐着。”
    “那不是实现了吗?”比起之前他说的一切,这个并不难实现,“如果你早些告诉我,我还能满足你看一眼白无垢的愿望。”
    “看一眼没有任何意义,鬼小姐。”他伸手去握她放在身边的手,手心里没有任何实感,他只是按在了冰冷的木板上,“我想的远比这要长久。”
    她扭过头看他,“你太贪心了。”
    “我爱着以贪心着称的鬼小姐,”他低头回望着她逐渐透明的脸,“必不可免。”
    “我其实很知足了,”她的身影开始像风烛般忽明忽暗,声音更是要化到风里,“能够和炼狱先生正式告别,能与你一起光明正大地走在一起,已经够了。”
    “我……”他声音哽住了,有些颤抖,“从没问过你,你是否愿意和我共度余生?”
    “炼狱先生,请不要开这种玩笑,”她明明没有身体,无法感知环境,却已经觉得自己的心在疼,生生裂开两半那么疼,“这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他无法再面对着此刻的她笑出来,竭尽全力也只能不在她面前显得不那么狼狈,“我在认真地征求你的同意。”
    “我哪里还有余生能够交给你呢,炼狱先生?”
    他说:“没有未来,也有眼下,哪怕只有一刻。”
    萤发现自己开始看不清眼前的男人,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说:“好啊。”她话音刚落,眼睛就已经看不见了,但还是凭借着所剩无几地直觉,凑到炼狱杏寿郎面前,吻住了他,“能够与你共度眼下这一刻,我很高兴。”
    炼狱杏寿郎闭上了眼睛,唇边略过一阵冷风,再睁开眼,萤火已经乘风飘向了高挂着月亮的天上。
    萤的离开并没有给任何人带来改变,炼狱杏寿郎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平时会和父亲弟弟一起锻炼身体,偶尔和灶门炭治郎三人见上一面,鬼杀队活下来的大家也会时不时聚上一次。
    没有鬼的日常生活过得充实而缓慢。
    眨眼七年就这样平安无事的过去,他接连送走了几位昔日的战友,身体逐渐开始力不从心。好在千寿郎成长地很快,家中的事情也能逐渐交给他处理。父亲身体依旧硬朗,戒酒之后,看着精神好了不少。
    他们后来在书房又谈了一次,这一次炼狱槙寿郎冷静了很多,大约是知道他时日无多,他说话多是不舍,“你大约已经做好了决定,我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你的决心。”
    “是的,”炼狱杏寿郎依旧是一样的态度,声音沉着,“虽然我十分不希望令你难过生气,但是父亲,我这一生很需要这份承诺,我很抱歉。”
    “我并不生气,你只管跟随你自己的想法,你一直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我对你很放心。”
    他看着父亲的脸,问:“那你会失望吗?”
    炼狱槙寿郎很少如此直接,“不,你是我了不起的儿子。”
    “希望你保重身体,父亲。”
    炼狱杏寿郎在天亮前离世,千寿郎早上去叫他时发现他就坐在窗前,无声无息地去了,神色看着很是放松,像是他一直等待着这一天的来临。
    炼狱杏寿郎在另一边见到了母亲炼狱瑠火,她笑眯眯地看着他,“杏寿郎。”
    “母亲,”他走过去,“好久不见。”
    “你长这么大了。”
    “嗯,”他静静地看着炼狱瑠火,“我是来告诉你,我们胜利了,鬼已经彻底消失了。”
    “我知道,”炼狱瑠火笑着说,“我一直在看着你们,大家很了不起。”
    “母亲,”他犹豫了一会才说,“你认为我做得如何?我该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吗?”
    “你做的很好,杏寿郎,”炼狱瑠火摸了摸他的脸,“我为你感到骄傲。”
    看着母亲的笑容,他也笑了,“那么,抱歉,就先失陪了。”
    “去吧,杏寿郎。”
    他转过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路越走越黑,四周的光渐渐暗淡了下去,脚边还有漆黑的火在漂浮。
    忽然他听见头顶有一个声音,“独自在外可是很危险的,炼狱先生。”
    他感到身后有风袭来,转过身,一把握住了对方企图捉弄他的手,“独自在外确实危险,”稍稍用力,就把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所以我来和你做伴了,鬼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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