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开学第一天,特别早到的我坐到了某个靠近走廊走道的第一个位置。
我今天早上坐的是特早的学生专车,儘管如此我还是选了这个位置坐。
你好,我是林晨静,目前就读文寺高中二年十班学号十号。
从国中开始我就很文静不多话,最近热衷的小说是《愤怒的葡萄》。
拜个性所赐,我所吸引的一些朋友都是和我一样喜欢读书的女生。
我们一年级是男女分班,所以我很期待能在新班级交到兴趣相同的女生朋友。
我是第一个到新教室的,后来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女生男生。
对啊,新的班级还有男生,我差点都忘记了。
「你看,那边有个女生在看书欸,真是搞笑,才开学第一天欸。」某个男生取笑我。
「你不要笑她啦,她是我们的新同学欸!」某个女生马上打了他一下肩膀,然后说。
我假装没听见继续读我的小说。
不知道,我在这个班级会像在女生班一样开心吗......?
以前在女生班很开心,大家总是相互扶持一起成长,一起欢笑一起哭。
忘了说,我是多愁善感,内敛的双鱼座。
时间一点一滴经过,一下来到七点二十分。
「天啊,只剩下这座位啊,真衰欸,这里离老师超近的欸!马的。」来的男孩从前门进来,我看见他一头橘发的招摇模样,左耳还打上了三个金属色的纯钢耳环。
他说的是我正后方的位置,全部的其他位置都被坐走了,只剩那里是空的。
原来没有人想和我坐在附近啊......
「算了,就坐吧。」来的橘发男孩这么一说,便将身子坐进我身后的座位里。
「猫仔,你可终于来了,我以为他妈的你被退学了欸。」另一位坐在蛮后面的男同学向我身后的橘发男孩打招呼,还说了一句粗话。
「怎么可能,要被退也是你吧?死猴子。」被称为猫仔的橘发男孩也不甘示弱地回应。
看起来两人有不错的交情。
「今天要不要去抽一根啊?猫仔。」
「白痴,今天开学欸,才半天而已。」
「不要就算了,那去游戏中心。」
「晚点说吧。」
「好。」
叮-咚-噹-咚-,七点半朝会鐘声准时响起,大家移动到大礼堂。
「欢迎一年级的新生加入文寺高中,希望你们抱着远大的理想在这里挥洒青春,二年级的同学进入了男女混合班记得要好好相处,三年级的同学则是希望你们能好好读书,不要松懈了才好。」校长的说词不算冗长,反而简短有力。
「。」我本来还抱着《愤怒的葡萄》上集要打发无聊的典礼时间的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东张西望了一下,结果一下就看见那个叫做猫仔的橘发男孩。
「。」他发现我在看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瞬间又无情地撇过头去。
我也收回眼神,翻阅起我带来的小说。
「典礼的时候要专心喔,同学。」结果是班导师对我说,真是丢脸。
「好的,抱歉。」我这才闔上书来,专心在无聊的开学典礼演讲。
?
经过冗长的典礼,大家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二年十班。
「大家第一天好啊,打起精神吧,我是你们的班导阿佐,主科体育,有什么烦恼都可以来问我喔!」我们的新班导佐禾颖完气满满地如此自介。
他看起来很壮,手上和胸膛都有肌肉,胸前掛着一个口哨。
「为什么主科是体育啊,这样其他科要怎么问你啊?」刚刚猫仔的朋友猴子抢先开口了,结果下一秒就被班导骂。
「我在讲话不要插嘴,屁孩。」阿佐凹了一段白色粉笔就往猴子的方向笔直丢去,大家都愣住了。
「对,对不起。」猴子如此开口。
「还有,苏学圣同学,是你吧?请你明天就把头发给染回黑色吧,学校的发禁还没有开放到这种程度,不要太惹眼了。」我眼看着班导走过我的身边直向猫仔同学的位置走去,说了重话。
「。」只见猫仔紧紧握着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说话啊,不要逼我记你警告。」阿佐嚣张的用鼻孔俯瞰猫仔。
「......我知道了,老师。」猫仔不悦地回应。
「......这不是会说话吗?学生就应该要有学生的样子知道吗?各位,我们接下来发三联单和新课本。」用大掌揉了揉猫仔惹眼的橘发阿佐开心的咧出一个微笑,还满可怕的导师,就各方面而言。
放学,公车站。
「去,得染回来啊。」我走向公车站的时候看见那个坐在我后座,橘发的男孩不悦的踩着菸头边说。
「。」没有多说话,我手上拿着我的小说调整了我装满课本的书包打算假装没看到他经过公车站。
「喂,林晨静。」没料到正要经过他面前时苏同学却叫住我。
「......是。」我弱弱的回应他,其实有点怕他这种男生。
又会抽菸又打耳环,还把头发染得满头橘。
「干嘛装作没看到,你坐在我的前座吧?」他问我,挑着一边的眉。
「应该......吧?」我不是很确定的回应他,老实说心脏怦怦跳着。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怕其他什么变故发生。
「你不觉得我们的新导师超机车的吗?我他妈这个头染烫加减花了整整四千欸,靠。」又吐了一句脏话,苏学圣说。
「喔,喔。」我诺诺地说,遮遮掩掩的不想跟他继续说话。
「你也要坐公车吗?干嘛一副很怕我的样子,算了,我要去染头发了,掰啦林晨静。」说完话大手一挥他就此离去,正午的公车站座位前只剩下我一人。
「。」我看着那颗高高的橘色头的背影离去,心脏砰砰跳着,心情也是错综复杂。
那就是我在二年级开学发生的故事,我在班上第一个认识的男生,是隻橘色头的猫。
「掰掰猫仔。」我小小声地对他说,地上还有苏学圣刚刚没完全踩熄的菸头冒着一缕轻烟。
我一个人继续在公车站牌等了几十分鐘的时间,温吞的市区公车才顶着烈日到来。